金秋十月,林清染的及笄礼近在眼前,可林清染却发现,裴言卿与司珏,唐庄主,还有江靖宇许知南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他们在书房密谈的次数也频繁起来,林清染隐隐觉得出了什么事。
可每每问起来,裴言卿都轻笑着说无事,反倒是会询问起她的及笄礼。
原本林清染想着自己已经出嫁,这及笄礼就免了,只与姚家人一起吃个饭就行了,可裴言卿却说不行,表示该有的一切都不能少,甚至想给林清染更好的。
所以及笄礼不仅姚家这边来了不少人祝贺,裴言卿这边来的人更多,除了朝堂上的百官,就连司珏这样的江湖之人也来了,然而云水阁阁主司珏都出现了,不到半日,江湖上各个帮派都涌进京城,朝着姚家奔去,一时间姚家人都懵了,江湖中人,各个自带杀气,别说姚家这些商界的普通朋友,就是朝堂命官也是心里一颤。
裴言卿自然也感觉到了不合适,连忙让司珏将人都带去了万庆楼招待,再多来一些人,姚府怕是都要装不下了,直到江湖上的人离开,宴会才又轻松了起来,各家夫人小姐围着林清染恭维,林清染笑的脸都僵硬了,还好范九歌和德安公主挤了进来,拉着林清染说是有急事,这才逃过一劫。
“快喝口水,是不是都累了?”
林清染接过范九歌递来的茶杯,喝了个精光。
“我都说了不搞这些,可裴言我就是不听,我最不喜欢这些繁琐的事。”
“皇叔也是宠爱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在这些事情上多花心思了,你可一定要理解皇叔的一番苦心啊。”
“就是,坚持坚持,反正已经半天过去。”
“你们怎么都替他说起话了,莫非收了他的好处?”
“这是什么话,摄政王宠爱你,我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实话实说而已。”
“就是,帮皇叔说话不是应该的嘛。”
三人躲着人休息了一会儿,下人就来请林清染,说是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林清染过去开始仪式了。
在往前厅的路上,范九歌拉着林清染犹豫再三才开口询问道。
“你可知道王爷给了慕淮什么任务吗?”
“什么任务?什么意思?”
“他说再过几日,他就要出门一些时日,眼下已经秋天了,再有几个月便是年关,他这时候要出门,岂不是留我一人在慕府,王爷就不能派其他人去吗?”
听了范九歌的话,林清染脑子里马上就想到了慕淮之前的话,他说他要去找姜也,虽然自己已经劝过,可明显慕淮并没有听进去,新婚燕尔的就要离开远行,这怎么能行,何况还不知道姜也在哪里,天下这么大,他一个人如何去找。
不过林清染也没说出来,主要是告诉了范九歌也没意义,只会让她更加担心,所以林清染安慰了范九歌几句,表示会找王爷问问,心里则打算着找慕淮谈谈。
及笄礼开始,宾客落座,因为林清染的母亲已经与林公玄和离,所以林清染也并未请他来,便由大舅舅林家耀致辞,并宣布及笄礼正式开始,然后林清染有点紧张的走出来,先是看了一眼姚姨娘,好像只要看见母亲,心里就能安稳一些似的,姚姨娘一脸喜气,对着女儿点点头。
一位慈眉善目的赞者为林清染梳头之后,林清染起身向东正坐,正宾走到林清染面前开始颂祝词:今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而成穗……
今日这赞者,有司和正宾,以及其他帮忙之人,全是裴言卿亲自去请的,林清染几乎都不认识,据说都是一些德高望重,或者有福气的人,想来他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一加之后,林清染起身,众人向她作揖祝贺,接受完大家的真心祝福,林清染随赞者回到东房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这衣裙虽然看着花色淡雅,可面料却一点都不便宜,今日的几套衣裙可都是裴言卿专门让人赶制出来的,连大舅妈精心缝制的衣裙都没让用,可是给大舅妈气的不行。
换过衣裙的林清染一出来,便首第一拜先给了姚姨娘,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
二加,正宾颂祝词:吉月今辰,乃申尔服……,完毕之后,还是由正宾为其簪上发钗,林清染再去换上与发钗配套的衣裙。
这次裴言卿准备的发钗娇俏可爱,所以衣裙也是以桃粉色为主,显得温柔娇俏,有一种软糯糯的美。
这一身各位夫人小姐可是喜欢了,心里都盘算着,回去自己也做一套,穿着走在秋风里,岂不美哉。
第二拜则是向着各位来宾,表示对长者的尊敬。
三加,正宾再次颂祝词:以岁之正,以月之令……这次正宾去了发钗之后,为林清染加的是华丽的钗冠,上面各种珍珠翡翠,宝石更是五彩斑斓,简直比宫里皇后娘娘的凤冠还要过之不及。
随后便是最后一套衣裙,上好都面料衬托出林清染有致的身材,飘逸的衣袖随微风飞扬,长长的托地裙摆大气端庄,艳丽的正红色更是衬托的林清染出水芙蓉一般。
当林清染再返回时,大厅里一阵惊呼,人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随着林清染移动,更有人都忘记了自己深处何处,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
第三拜,则是面向天地行正规跪拜大礼。
这一套漫长的流程下来,林清染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之后便是跪下接受聆训,姚姨娘心疼女儿,哪里敢多说一句,只匆匆交代了几句,便赶忙将女儿拉起来,心疼的给她揉了揉膝盖,倒是给林清染的脸都羞红了。
礼成之后,林清染收礼物收到手软,一旁的古嬷嬷,芷芸都忙不过来了,后厅里的礼物也已经堆满,最后还是裴言卿走了过来,让众人将礼物交给澜月,将林清染带了出去休息。
一出门,林清染就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捏着自己细芊芊胳膊,可下一秒没有防备的被裴言卿抱了起来。
“你干嘛?”
“不是累了吗?带你去休息。”
“可那些人……”
“放心,自有人招呼。”
听裴言卿这样一说,林清染也安心的躺在裴言卿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往院子里走,不过还没进院子,姚仲安就追了上来。
“小染,小染,门口…门口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