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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的姜也,加勤奋的翻阅医书,现在不仅仅是这些人需要药方,林清染也需要,她不能就这样死去。

但是对于已经没有什么求生欲望的林清染来说,这是自己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件有意义的事了,否则他也不会说自己亲自试药,这药若是试好了还好,若是试不好,自己便就这样交代了,那么下一个副本,她再不会像这一世一样,她要在出嫁那天就砸了场子,奋力反抗,绝不会嫁给任何喜欢三妻四妾的人,也不会轻易相信男人嘴,两辈子都没遇到良人,所以下辈子一定要谈一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恋!

第二天下午开始,林清染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身体出现的异样,最先有感觉的是嗓子干涩,疼痛,晚上就开始发热了,同时身上也出现了粉色的疹子,并且随着体温的升高,疹子也越发鲜红,林清染将自己的症状记录下来,并提议了两种草药,写完后放出小五,让他带出去给姜也。

很快小五就带回来了姜也的书信,书信里质问林清染为何会染病,问她是不是故意的,看起来好像有那么几分生气,可是后面就又开始安慰林清染。

就这样,林清染每日都会让小五传出病案记录,姜也也学会了使唤小五,两人近在咫尺,却又好像数隔千里,只能靠着书信联系。

第五天开始,林清染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这是身体的免疫系统在跟坏的细胞做斗争,林清染拖着虚弱的身体赶忙进入无极,开始抽血,甚至指挥毛球们给自己取活体样本,所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药方也有了大幅度的改良,夜晚的时候,才把病案记录和药方递出去。

当天晚上就喝下了新的药方,可是身上的疼痛感还是没有减弱,所有的痛楚还在持续,于是跟姜也商量着多喝两天看看。

可是这两天死的人越来越多,终究也没瞒住,安置地出现了混乱,大批的人拖着虚弱的身体要回城内,反正都是要死的,他们想死在自己亲人身边,这样还能有个人为自己收尸。

裴景初面带威严,一身金边锦衣,带人拦在出口处,并且下令谁敢出去,绝不刀下留情,一时间更是激怒了民愤,都奋力往外跑,士兵们手拉着手,形成一堵人墙,将病患都拦在了里面,一时间两拨人僵持不下。

“你们闹够了没有?”

姜也的声音,带着怒气,响彻云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许是没见过这样温文尔雅的大夫,发这么大的火。

“没有人愿意看见死人,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所有的大夫都在每日每夜的调配药方,没有一个人懈怠,我们跟你们一样,守在这里快半个月了,没见过家人,没睡过一个好觉,已经坚持这么久了,现在一旦你们跑回去,就会把疫症传染给更多人,到时候整个东岳都要被你们害死!”

大夫们从没跟这些人说过,这个病会传染,所以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生病,只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治愈。

“我们生病,回去看病就好了,你们把我们关押在这里,就是想让我们自生自灭。”

“就是死,我也想死在我儿子身边,至少有人收尸啊!”

“到底什么时候能医治好,我想回家。”

“你们若是能医治好,为何这么久了,还在不断的死人,既然我们都要死了,为何不能回家死?我们也想跟家人好好道个别,而不是在这里无声无息的死去。”

“对,我们要回城。”

“咱们一起,去撞开城门!”

姜也都要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为林清染感到不值,林清染自己冒险试药,只为能帮他们找到对的药方,可是很明显,这些人根本不领情。

“行,那你们走吧!都走,千万不要回头,韩大夫跟你们一样,现在拖着发热的身体写病案,就为了能帮你们调配出正确的药方,可是你们看看,眼下你们都做了什么?你们不值得她这样付出,既然你们想死,我们也没必要拦着。”

人群鸦雀无声,所有人没有再往前冲,也没人再说话,他们好像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又不想留下来,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先找到自己!

“祖母,韩大夫吃了我的冬瓜糖,她说一定能医好咱们的!”

小女孩的声音糯糯中透着一丝虚弱,可却像是在人群里丢了一颗炸弹,姜也鼻子一酸,将头侧到一边,刀削般的脸颊抬头看向天空,随后转身离开。

他猜想的没有错,林清染是故意染病的,她在用自己的命,博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这一刻,裴景初心里,林清染的模样好像又高大了几分!

人群渐渐散开,再没有人要冲出去了,都各自安静的回了帷帐,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夫,能做到如此,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理由,大夫都还没放弃,自己怎么能因为死了几个人,就首先放弃了自己!

翌日午时,远处官道上,一队几百人的队伍,整齐划一的来到了城门外,城门外已经聚集了一众文物官员,都在此迎接将士返京,可队伍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径直进了城。

为首的马车上,裴言卿依坐在马车里,手里摩挲着一支白玉簪子,簪子通体盈润,就像是一缕溪水,缓缓流淌。

“王爷,城里发了疫症,人人惶恐,所以才这般模样。”

“嗯。”

“皇上还在宫中等候王爷,咱们直接进宫吗?”

“回府,范将军进宫。”

“王爷,怕是不妥,此次您是将军。”

半晌,马车里再没传来任何声音,澜夜看了澜月一眼,澜月拉紧缰绳,转身去传话。

裴言卿自从身体好了一些后,终日郁郁寡欢,派出去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一个多月了,愣是一点关于林清染的消息都没有,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似的,裴言卿的心里就好像被人挖了一块拿走了,整日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痛。

他一点都不明白,为何林清染突然改变了对待自己的态度,又为何匆匆不辞而别,两人不是好好的吗?还约好了回京以后,不惧流言也要在一起吗?难道是她现在夫君做了什么?裴言卿的脑子里,整天整天的都在思考这些,企图从两人相处的点滴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事实上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