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范泽海手里名单上的人全部消失,包括他们带去的人,没有一个回城的,原因是半路遭遇古木国伏击,所有人无一生还!
昨夜澜夜带人在城外拦截到了,给古木国送密报的东岳士兵,然后折磨一番,了解过路线和暗号以后,换了一封信着人送去,信上把这几位副将的位置换成了裴言卿,古木国自然不会心慈手软,这才有了他们被灭的结果。
随后,城内就有人悄悄离开,朝着京城的方向狂奔,裴言卿并未安排人去拦截,而且认真的看着布局图,古木国已经占领了两座城池,现扎营在距离渭州二十里地的一座山脚下,无论皇上的计谋是什么,这东岳国的领地决不能丢!
范泽海按照裴言卿的指示,加固了防御,又让人把在城内的士兵都撤了出来,全部驻扎在城外的位置,然后让城内守卫日夜坚守城门,又安排了一队人驻扎在城墙上,不停监视着远处的动静,有情况第一时间放出信号通知下面的人。
三日后凌晨,裴言卿下令,丑时准备出发,寅时开始攻击!
夜里兵营里就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都在静悄悄的做着准备,丑时开始,被分成一队一队的人马就陆续出发了,太多人同时行走,会产生大的动静,这样分成小队,慢慢移动,产生的声响也会小很多。
林清染躲在暗处悄悄看着这些人离开,身体里不自觉的有点兴奋,就好像前世自己出任务一样,那种对战场的向往,让她特别想悄悄溜出去,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暗七一直在隐蔽处看着林清染,前两日的惩罚让他记忆犹新,现在他时刻都把林清染装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
今夜的出战,裴言卿亲自前往,虽说已经做了多次推算,但还是担心会出现偏差,亲自坐阵,以防不测。
古木国士兵原本就是来配合东岳皇帝的计划做做样子,所以日常防守都不算严格,尤其还是在凌晨人的意识最为薄弱的时候,加上此次也没有密报提前知会,所以几乎是在睡梦中被东岳士兵杀了个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东岳士兵已经进入驻扎范围,东岳士兵下手几乎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这是裴言卿交代过的,下手要快准狠,最好一刀致命,决不能给敌人再爬起来的机会,对敌人手软就是在葬送自己的性命!
古木国扎营地,火光四起,人声鼎沸,血流成河,尸横片野,古木士兵们根本来不及整装迎战,瞬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几乎没做任何反抗,就抱头鼠窜,企图能逃过一劫,古木国的将军看着已成败局的场面,心里后悔不已。
要不是东岳皇帝书信上再三保证,说古木国只需配合,不会损失一兵一卒,他怎么会如此坦然自若,要不是东岳皇帝派人送来割让城池契约,他又怎么会这般信任他的计策,眼下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东岳皇帝不仅没能杀了摄政王,现在还把古木国拉下水,真是没吃上羊肉,还惹一身骚!
再怎么后悔,也改变不了眼前的景象,古木国将军闭眼,声音低沉的下令撤退,直接退回平岗城内。
这一场战争以东岳士兵压倒性的攻击旗开得胜,古木军营连夜退出了渭州地界,天亮以后裴言卿下令将渭州城外的军营迁至平岗城外十里的地方。
第一场仗打的顺利,因为占了许多有利因素,可古木军营退到了平岗城内,这就有点棘手了,不仅仅是城门难攻,不能使用暴力破门,更重要的是,城门之内还有许多百姓,他们若是驻扎在城外还好办,现在整个军营都住进了城内,如果发动攻击就很容易会伤到百姓,所以如何作战,还需要好好思量。
范泽海手下的人做事很快,当天午时所有人就已经到达了平岗城外的驻扎地,林清染在安顿好以后,就去了军营里病患医治的营帐里,开始为士兵里包扎诊治,这次虽说是打了胜仗,但是也不免有人受伤,好在也不是太多,百十来人吧,这对林清染来说,可是机会,她卯足了劲看诊,手下速度极快,边做还边招呼其他大夫都歇歇,几乎要包揽了所有伤患。
“师傅,要不你歇歇吧,剩下的我来,若是有不对的地方,你给我提点提点。”
姜也凑过来半天了,一直想插手做点什么,可是林清染完全不给他机会。
“你现在好好看着,好好学习,别那么急着要上手,这些受伤的士兵们可都是一条条命,不是开玩笑的,等你学习充分了,为师肯定让你实践。”
“哦!”
林清染都这样说了,姜也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跟在林清染身后默默学习,偶尔请教几句。
俯仰之间军营在这里一住就快十天了,期间裴言卿派了不少人找各种办法混进城内打探消息,不停的修改着进攻方法,可是始终都没能找到伤害最低的进城途径。
这段时间里,受伤的士兵也都好的差不多了,林清染也清闲了下来,跟小五坐在河边晒太阳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好像自打到了渭州,裴言卿甚少出现了,随后又使劲甩甩头,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是坏了,怎么会想起那个人!
“你可别把脑子甩进河里喂鱼了。”
这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范九歌,她可是这兵营里,除了自己,唯一的女子。
“河里要真有那么厉害的鱼,说不定早就下了我的肚子。”
“你想吃鱼啊?”
“想啊!你不想吗?”
“能不想吗?醉梦楼的糖醋鱼,还有麻辣虾和一清二白,都想吃!”
“后悔来边关了吧?”
“那怎么能说后悔,虽然京城好吃的东西多,可是能来一趟边关,也算是不亏了,不过…算了…”
“这是什么毛病,话说一半,逼死人啊!”
“这不能说,是机密,说了乱军心的。”
范九歌凑近林清染,低声道。
“你这样说,我更好奇了,不说绝交!”
“啊!韩瑶瑶,你居然威胁我?”
“对呀,总比我难受强吧!”
“算你狠,我去取我的大刀,本小姐先捅死你!”
说罢转身就走,林清染稳稳坐着一声不吭,不出三秒,范九歌又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林清染身边!
“你可得保密。”
“这不是废话。”
林清染侧头看向范九歌,眼神都是鄙夷,当自己傻吗?她都说了是机密,自己还能告诉谁去呀,万一说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拿自己的人头开玩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