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力,足以抵消大蜀二十万步兵的优势。
这并非是一场一片倒的战争,至少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反而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
入夜,蜀军大营。
军帐中,庞德公等足智多谋之士,皆齐聚于军帐中,共商破敌之计。
“末将以为,大将军当率二十万主力,与吴军在襄阳一线对峙,末将愿率十五万偏军,由此地北上,沿勃郡进攻吴军侧翼,两面夹击敌军。”蔡冒说出了自己的战略。
话音方落,王成却摇头道:“我军只有两万多骑兵,而吴军却有八万铁骑之众,我军一旦分兵,正中了吴军下怀,他们就可以骑兵抄袭你们的粮道兵路,一旦粮道被断,后果不堪设想。”
王成言之有理,说出了骑兵在江东平原的最大优势,蔡冒也觉不妥,一时间又沉默下来。
“江东平原太过广阔平……平坦,正利于骑兵抄袭后……后路,这一战的地利,注定不在我们这……这边啊。”庞德公也叹息道。
抄袭后路……
这四个字,在廖化的脑海里,不断的晃来晃去,晃的廖化深为厌恶。
他却又有些无可奈何,没办法,谁叫江东平原太过广阔,即使每一座城池都固若金汤,吴军的铁骑也有足够的空间进行穿插,轻松的劫袭他的粮道。
除非攻城,否则野战对垒,实难有胜算。
但要命的却是,这些年来孙权不光注重发展骑兵,也训练出了相当数量的步兵,此番南下就有近六万多的步兵。
步兵用来守备攻下的城池,骑兵用来穿插己军侧后,袭扰粮道,逼迫己军不断的后退,这样的话,孙权就可以步步蚕食,不断的把战线向南推移。
廖化有种预感,如果自己不能迅速拿下襄阳城,而陷入僵持不下的状态,孙权绝对会使用骑兵袭据粮道这种不要脸的战术,来把自己三十五万大军拖垮。
“想速破襄阳,显然不太现实,又不能确保后路不被劫袭,这场仗,确实是不太好打啊……”廖化指尖敲击着案几,眉头也凝成了一个川字。
大帐中,一时陷入了沉默的气氛当中。
“抄袭后路,抄袭后路么……”沉默已久的张合,喃喃自语之时,思绪飞转如潮。
蓦然间,张合眼眸中陡然间闪过一丝精光,似乎是猛然间省悟了什么。
然后他就笑了,向着廖化一拱手,语气玩味道:“大将军,这一场仗咱们不能光想着被动挨打,咱们还要夺取主动权,那孙权能抄袭我们的后路,我们为什么不能抄袭他的后路呢。”
此言一出,廖化精神立时一振。
未等廖化开口,王成已苦笑道:“吴军能抄袭我们的后路,那是因为他们骑兵多,而我军却只有两万骑兵,想要去抄袭敌方后路,似乎有些勉强了吧。”
“那可未必,吴军有吴军的优势,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优势,关键就在于,避敌之所长,攻敌之所敌。”张合却一脸自信,最后十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
“避敌之所长,攻敌之所短……”
廖化思绪飞转,蓦然间眼前一亮,惊喜道:“张合,你的意思,莫非是……”
他话未言尽,张合已看出廖化猜出了他的计策,便是诡笑着点了点头。
而在场这些人,皆是智谋非凡之人,紧跟着,庞德公王成还有蔡冒三人,目光中也迸射出了惊喜恍悟之色。
“大将军,末将以为,张将军此计可行。”蔡冒拱手道。
廖化点点头,目光看向另外二人,笑问:“庞德公,你二人怎么看?”
“末将附议。”庞德公回答的干脆。
王成也点着头道:“张将军此计甚妙,不过这条计策要尽快实施,以免让孙权看出了端倪,毕竟,他麾下鲁肃和诸葛瑾之流,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啪!
廖化猛一拍案几,欣然道:“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本将意已决,就用张合之计,就让孙权也尝尝被**的滋味。”
他这番豪言壮语,本是听的众末将们热血沸腾,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却个个懵了。
“那个……大将军啊,恕末将愚鲁,敢问何谓‘**’?”王成好奇的问道。
廖化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用了不该用的词,再看在场这四位智谋之士,个个都是满脸求知欲,巴巴的等着廖化给他们解释解释,这个“**”是什么意思。
“咳咳,这个**嘛,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了,咱们先喝酒,本将先干了,好酒,好酒啊……”
……
一连七日,廖化都按兵不动,并未主动对襄阳城发动攻击。
廖化每天所做的,就是在营中大举土木,赶制云梯,摆出一副将要大举攻城的态势。
襄阳城东,吴军大营。
一队两万人左右的军团,沿着东北方向的大道,开至了襄阳城外,开入了大营之中。
这支由大将高延,谋士凌统所率领的军队,原本是作为偏师,进攻东面的勃郡诸县,以期牵制部分蜀军。
眼下,蜀军三十五万大军已经云集在了襄阳城一线,孙权为了应对,便将所有的兵力,统统都调往襄阳一线,高延所部只是数支调回的军队之一。
军帐中,高延和凌统齐齐入帐,向孙权交割兵马。
孙权安抚了二人几句,便叫他们先下去休息。
高延退下,凌统却拱手道:“大王,眼下我军跟廖贼在襄阳一线形成了对峙之势,不知大王有何打算?”
“这个嘛,此番孤让凌统你回来,正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孙权知道凌统有话要说,便令给凌统赐座。
凌统坐定,也不拐弯抹角,拱手道:“大王,末将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听说,廖贼虽灭了魏国,但其蜀国国内黄巾道又复起,那黄巾贼自称天王,建国号黄巾国,短短数月之间,袭卷岭南,末将料不出数月,必可攻陷整个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