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蜀军虽多,但缺口到底就那么大,被魏军往缺口处那么一堵,无法发挥出人数上的优势,一时片刻间倒无法突涌而入。
“杀尽蜀狗,杀尽蜀狗!!”
乱军中,曹彰边是挥舞着战刀,狂杀蜀军士卒,口中诅咒大骂之声就没有停过。
曹彰已没有了选择,只能拼死一战,把所有的愤恨,都宣泄在对眼前蜀卒的杀戮之中。
“杀杀杀,蜀人都该死,统统都给我去死吧,我要杀光你们!”
曹彰跟疯了似的咆哮大叫,手中战刀扫过,又是三名蜀卒人头被斩飞出去。
曹彰疯了,他已彻底被逼疯,手舞着大刀从缺口这边一路砍到那边,又一路砍回来,刀锋过处,是一命不留。
在他的狂杀之下,魏军被激励起了血性,疯也似拼命,竟一时间压制住了蜀军的冲涌之势。
乱军中,王二狗已经冲到了第一线。
他坐胯着战马,在众亲卫的环护下,吃力的登上了废墟,一路向前狂杀。
血雾中,他看到了那员狂杀己军的蜀中大将。
王二狗知道,那个人就是曹彰,要想打破现在的僵局,要想抢在曹昂主力来援之前夺下东门,一举攻破了长安城,就必须要先解决曹彰这块绊脚石。
王二狗拨马上前,深吸一口气,大喝道:“曹彰,大势已去,你还不弃刀投降,更待何时!”
血雾中狂杀的曹彰,身形微微一震,蓦然回首,看到了那员在众军环护之下,体形弱不禁风的蜀军武将。
看到那面“王”字将旗,再看看那一个个蜀国的蜀卒,曹彰顿时想起,蜀军之中,那员有“蜀国鬼将”之称的儒将王二狗。
曹彰更记起,这蜀国鬼将传闻弱不禁风,却有神鬼难测的武道,实不可小视。
耳听王二狗招降,曹彰却忘记了那些传闻,瞬间被激到胸中怒火狂燃,刀指王二狗,大骂道:“黄口小儿,就凭你也敢招降老夫,我曹彰跟你们的狗皇帝廖化有不共戴天之仇,老夫今天就先杀你,再杀廖化!”
咆哮怒骂声中,曹彰手舞着染血的战刀,踏着遍地伏尸,向着王二狗狂杀而来。
左右那些蜀国亲卫们,立时一拥而上,刀锋四面八方围向曹彰,阻挡他逼近自己的主将。
一路无人能挡,曹彰杀破阻挡,眨眼间就杀近王二狗面前。
“不降也罢,还敢辱没将军,老狗,既然你给脸不要怪,那就别怪我王二狗不给你机会了……”
王二狗明目一凝,杀机刀暗藏的刀锋般,骤然而升,将挂于马背上的战斧,吃力的提了起来。
曹彰已冲至五步。
王二狗刹那间,一股熊熊如烈火般的狂怒之力,从血液之中狂燃而起,转眼焚遍全身。
王二狗只觉浑身一阵灼烈的刺痛,紧接着,便感到了源源不断的雄浑力量,涌遍了全身,手中那柄原本沉重如山的战斧,顷刻间也变成了轻如鸿毛。
那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中,陡然间也充斥满了血丝,狰狞恐怖之极,俨然如索命的死神一般。
此时,曹彰已杀退了最后一名蜀国蜀卒,冲至了三步之内。
“徒有虚名的蜀狗,受死吧!”疯狂的曹彰,一声狂傲的咆哮怒吼,手中战刀高高举起。
那染血的战刀,拖着横飞的血雾,挟着排山倒海般的汹涌狂力,如泰山压顶般撞来。
刀锋方圆一丈范围之内,皆已被那无形的刃风锁定,封死了任何退避的路线,唯有正面抗衡。
这是曹彰挟尽愤怒,全力一招杀式。
战刀轰出时,曹彰苍老的脸上已绽出了一丝狰狞的冷笑,他以为自己这全力一击之下,眼前这个文弱的蜀将,不被他一刀斩碎才怪。
马上的王二狗却笑了。
那年轻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掠过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那笑容,就仿佛眼前威不可挡的曹彰,在他眼中就如山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根本不值一提。
自信不屑的冷笑一闪而过,王二狗陡然间一声低啸,双脚奋然一蹬,诺大的身躯腾空而起,从马上飞纵下去,迎着曹彰扑去。
腾空而下的王二狗,手中战斧如泰山压顶般当空斩下,口中厉喝道:“不知死活的老狗,吃我一斧吧!”
狂厉的暴喝声中,重斧挟着开天辟地般的汹涌之力,狂斩而下,斧锋未至,那如天河决堤般的刃风,便铺天盖地的狂压而下。
王二狗的斧锋刃气,瞬间就将曹彰的战刀刃风,如风逼散,而汹涌的力道如山压下,竟是瞬间压到曹彰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怎么可能,这小子的刃风,竟然能……”曹彰神色立变,心中顿起惊色。
他已来不及惊异,王二狗已当空斩下,只得急提一口气,强行屏弃了那狂压而下的杀刃,咬牙举刀迎出。
一空一地,两个相对撞至,刀与斧电光火石之间,轰然相撞在了一起。
吭!
天地之间,爆发出一声震耳欲碎的金属撞击之声,几乎将左右士卒的耳膜都为之刺破。
一团尘雪的球状冲击波,在二人相撞的中心点,急速的膨胀开来,将周围的士卒如草芥一般,统统都掀翻了出去。
地面上的曹彰,瞬间感觉到无穷无尽的狂力,如天崩地裂般轰涌向自己的身体,撞击到他五内欲裂,气血翻滚如潮,顷刻间就顶到了嗓子眼,几乎就要喷将而出。
他更感觉到,自己的五指剧痛分比,分明已是震裂,丝丝鲜血从指缝之中,狂浸而出。
这还不够,在这等汹涌之力的轰击之下,曹彰脚步都难以站稳,身体连连后退,跌跌撞撞的倒退出了三步之远,方才勉强止步。
当曹彰大口喘着粗气,勉强的停下后退之势,惊恐的苍目向前望去时,却见王二狗一袭战袍已飘然落地,气息如常,威如神将一般,手中那柄战斧,反射着猎猎寒光。
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儒将,气质已经完全不同,浑身肌肉爆涨,眼中血目可怖,浑身所透射出了的无限必胜的战意,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