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侯尚犹豫之时,前方处,那员副将急奔而来,大叫道:“夏侯将军,敌军太强,我们要守不住了,赶快撤”
一个“撤”字未及出口,一道腥红的枪头,便从他的嘴里穿了出来。
是王成追上了他,一枪穿破了副将的后脑,直接从他的嘴里穿了出去,要了他的命。
枪锋一收,王成没有一丝停步,纵马狂奔,直取夏侯尚而来。
王成早已瞄准了那面“夏侯”将旗,锁定了夏侯尚这员魏国宗亲之将,誓将用夏侯尚的人头,来为自己的功劳薄上,再添耀眼的一笔。
要知道,夏侯尚可不是普通的魏国将领,乃是形同于曹氏宗亲,夏侯一族的年轻精英,杀了他,远比杀许褚之流的外姓将领,对魏国造成的震撼要大。
飞雪与飞血的狂尘中,王成如银色的流光,转身射至,手中银枪搅动空气,旋出一道雪铸的涡状刃流,直撞夏侯尚而来。
此时的夏侯尚,眼见一员蜀国年轻小将,武道出众,无人能挡,直奔自己而来,更是一枪斩杀自己的副将,心中已然震撼。
再看那面“王”字将旗,夏侯尚蓦然就认出,眼前这年轻蜀将,正是斩杀大魏名将许徐晃的那个仇敌。
夏侯尚平素与徐晃交好,一身的武道更是得到了徐晃的指点,与之是半师半友的关系,听闻徐晃被杀的消息后,心中自然是愤恨万分,盼着能给许褚报仇雪恨。
而现在,那个斩杀他师友的蜀国小将,就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原本慌张的夏侯尚,陡然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复仇的烈火焚身而起。
“无名蜀贼,我要为徐文谦报仇雪恨,纳命来”愤怒之极的夏侯尚,纵马舞刀狂杀而上,手中战刀掀起层层铁幕,迎着王成枪锋而上。
两骑瞬间相撞。
吭!
两道刃气,轰然相撞在了一起,飞雪如同一只涨破的巨大雪球,四面八方的膨胀开来。
惨叫声立时在荆围响起,掀起的冲击波将七八名魏卒都撞翻了出去,那附有冲击力的雪花,竟如刀片一般,将那些倒霉的士卒皮肤都扎出了血。
一招交手,两骑错马而过。
王成没有一丝迟疑,拨马转身之时,便再度舞枪杀上。
夏侯尚却是胸中气翻滚,本就痛到僵硬的手心皮肤,在这大力重击之下,瞬间被震裂,五指鲜血浸淌而出。
“怪不得他能杀徐文谦,这小子的武道,竟然达到了”
就在夏侯尚脸色惊变,还来不及为王成武道震撼之时,眼前寒芒爆涨,王成狂风暴雨般的枪式,便袭卷而来。
夏侯尚不及思考,只能倾尽全身之力,拼死舞刀一战。
五招之间,夏侯尚便落尽了下风,被王成逼到手忙脚乱,破绽百出的境界。
夏侯尚的武力值,不过底流而已,跟王成相差绝大的境界,更相差了无数的战斗经验。
如此巨大的武力差距,夏侯尚妄图为徐晃报仇,简直是痴心妄想,自寻死路。
七招已过,夏侯尚心胆已丧,心知绝非王成对手,便萌生了逃跑之生。
他本就已破绽百出,今精神一分神,手中刀式迟滞,胸前致命的破绽顿现。
“就凭你,也想给许褚报仇,送你们下边相见去吧!”王成看穿破绽,手中银枪如风荡出。
杀招已出,夏侯尚根本不及收刀相挡,还不及反应之时,胸口已被轰然洞穿。
“蜀狗!你你”
夏侯尚血目陡睁,还想用最后的力气骂时,王成银枪一收,夏侯尚一声闷哼,便捂着胸前的血窟窿栽倒于马下。
主将被杀,残存的数千魏卒更是崩溃,不是望风而逃,就是伏地请降。
不多时,那一面“蜀”字军旗,便高高的树立在了津渡大营的正中央上空,宣告蒲坂津的攻陷。
廖化踏着遍地血腥,耳听着将士们的欢呼声,踏上了黄河西岸,踏上了蒲坂津,踏上了魏国的土地。
望着尸横遍地的蒲坂津大营,廖化欣慰的笑了,放声狂笑。
廖化心中是越想越得意,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左右王成等将士们,看着本是豪情大盛的自家镇东将军,忽然间莫名其妙的发起了呆,接着又大笑起来,众人都是瞧的脸茫然。
“将军,现在咱们已经拿下了蒲坂津,接下来该如何用兵?”王成忍不住提醒道。
廖化这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挥手道:“速速传本将将令往弘农,叫他们不用再假装演戏了,大军即刻由陕县北渡黄河,从蒲坂津大举杀入关中。”
……
潼关。
军府大堂中,一场热议正在进行,魏国君手下们正在讨论着,要不要派人往吴国,向孙权求救,请其速速打破江东防线发兵北上,在举入侵蜀国南部,以牵制蜀国伐魏的大军,逼迫廖化抽兵北援,缓解他们所受到的压力。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曹操就已派辩士毛遂,前往吴国,邀孙权出兵北上,共灭蜀国。
不过,即使是毛遂这样拥有强大说服能力的说客,竟然也没能说动孙权出兵。
很明显,孙权已打定了主意,准备来个坐山观虎斗,等他跟廖化斗个两败俱伤之时,再出兵下山来摘桃子。
而曹操之前以为,靠着羌胡铁骑,他不仅不需要孙权的协助,还可以反守为攻,大军攻入中原。
所以,曹操对孙权的不出兵,也没有太当回事。
然后前番一场惨败,五万羌胡铁骑尽灭,己军也损失了七千精兵和大将张任,军心民心动荡,形势已颇为不利。
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又想起了孙权,思来想去,还是觉的必须要孙权对刘备用兵,才能缓解他所面临的不利局面。
而想要请动孙权出兵,以盟友的身份邀其出兵,显然是不太现实的,只能放下颜面,去“求”孙权出兵。
“求”与“邀”,一字之差,却代表着曹操向孙权低下了头,不仅有损于他大王之威,更有损于大魏国威。
所以,现在堂中众臣们,就在争论着要不要放下颜面,去向孙权“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