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还挺顽强的嘛,幸亏用了声东击西之计,否则还真不好攻……”廖化眼中流露出几分欣赏,更多的,却依旧不屑。
敌军再强,战斗力又岂强得过他大蜀雄师,廖化就不信,区区三百敌人,能挡得住自己几十倍大军的进攻。
放眼望去,沿城一线,蜀军斗志高昂,视死如归,一人从云梯上坠落,另一个眉头也不皱一下,立刻顶上去,冒着死亡的威胁,继续无畏的向上攀爬。
不到一刻钟,守军的反击之势,便被压制了下去,人数上的劣势终于开始显现,全线攻城的蜀军将士,使得张昭顾得了东头顾不了西头,几乎疲于奔命的应付处处将要被攻破的防线。
甘宁瞅准了时机,一手提刀,一手扶梯,虎熊之躯纵上云梯,敏捷的飞快向上攀去。
城上守军,几次用飞石企图砸他,却皆被他躲开,转眼间,甘宁离城头不过几步之高。
眼见挡不住那勇猛的敌人,城头上,几名敌卒抬起一根巨大的檑木,高举起来,企图顺着云梯压下去,让甘宁无处可避,一举将他砸死。
见得此险情,甘宁想也不想,暴喝一声,手中战刀就飞掷了出去,只听一声惨叫,中间一名敌卒便被当胸砍中,惨叫着倒翻于地。
少了一人支撑,其余两人举不住,檑木就势砸落下来,将那二人压砸于下。
甘宁拔下别在后腰的另一柄战刀,双足奋然上纵,几下就站上了城头。
当甘宁第一个跃上城头时,那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将城上守军尽皆震慑,而城下的蜀军将士们,则倍受鼓舞,激动的叫喊声,令天地震颤。
廖化也兴奋不已,遂叫擂鼓助威,并命全军大举攻城。
甘宁勇武的激励下,几万蜀军将士,斗志如狂,战意狂飙,如潮水般向城上卷涌。
登上城头的甘宁,手中战刀狂舞,将四面围来的敌卒如草扎的般扫倒于地,护住了一片城头,掩护下面更多的士卒,不断的爬将上来。
一处突破,沿城一线,处处突破,守军防线很快全面瓦解,越来越多的蜀军将士冲上城头,将崩溃的敌卒,无情的砍翻于地。
“可恨,这罗城城是守不住了,我得赶紧逃去跟祖茂会合……”张昭眼见大势已去,不敢再战,只得逃下城头,向着南门方向逃去。
随着吊桥的斩落,城门的落下,无数的蜀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从城门处一涌而入。
大蜀的战旗,终于插在了罗城城头。
廖化兴奋如火,眼看自己的将士们,如狼似虎般从城门杀入,眼看着大蜀的帅旗,在罗城城头升起,不禁放声狂笑起来。
他却并没有被这突袭得手冲昏头脑,也不急于入罗城城,而是率领五千精锐的亲军铁骑,向着南门一线追去。
罗城南面沿江一线,还有一座长江水营,内中还有战船近百,守军千余,廖化要杀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渣都不给祖茂剩下,让祖茂和他的一万水军,彻底的变成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大蜀王旗一往无前,数千蜀军步骑,在晨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挟着漫天狂尘,向着南门方向杀来。
张昭这个时候,也正率领着两百残兵,向南门狂逃。
怎么会样啊,想不通,我想不通啊……”
张昭精神迷茫,思想依旧思于匪夷所思之中。
令张昭真正感到震惊的是,并不是罗城的失陷,而是廖化如何避过他沿江的烽火台,犹如神兵天降般,没有一丝征兆的出现在罗城西门外。
不仅巡逻船没有报告,就连修筑在汉水沿岸的烽火台,竟也没有一处点燃示警的烽烟。
此时的张昭,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透廖化是如何做到这不可思议之举。
前方,南门已至,张昭也没功夫再琢磨,召呼南门城头上的几百守军弃城,随着他向更南面,江岸边的水营而去。
那里,还有几百水军,七八十艘小船,只要他能顺利的逃至水营,与祖茂会和,就能逃过今日一劫。
可惜,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美好想象罢了。
正自狂奔之时,大道之上,陡然瞥则斜刺里一彪人马冲杀而来,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前来截杀自己。
狂尘血雾中,那一面骄傲飘扬敌旗上,赫然书着一个斗大的“廖”字。
是廖化亲自杀到!
“廖贼!廖贼竟然亲自统兵袭我罗城?”
张昭精神陡然遭受沉重打击,震惊错愕,万没有料到,廖化竟早料到他会从南门出逃,放着西门不入,专门前来截杀于他。
就在张昭和他的残兵,震惊错愕的功夫,斜刺里,蜀军已呼啸辗压而来。
廖化早就手痒痒了很久,今日正是杀个过瘾的时候,长啸一声,手舞长刀,如黑色的闪电般射至。
“挡本将路者,杀!”
狂啸声中,刀锋撕破空气,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扇扫而出。
但听惨叫之声连起,斜向的两名敌骑一个被拦腰斩成两截,一个被从斩下半边肩膀,惨嚎着翻落马下。
血雾中,廖化犹如巍巍杀神,长刀所向无敌,转眼间,将逃出来的敌军,从中撕为两半。
跟随于他身后的蜀军将士,狂扑而上,顷刻间,便将混乱的敌军,撕成了数截,分割绞杀。
廖化杀至,张昭慌得是心惊胆战,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士卒,只埋头向着水营方向鼠窜。
横飞的血雾中,廖化鹰目一扫,瞥见五十余骑士,环护着一名年轻敌将匆匆而逃,想来那敌将必是重要人无。
廖化一声冷笑,拨马转向,率领着一众铁骑之士,向着张昭所在,狂杀而去,转眼间的功夫,廖化便如狼驱羊一般,一路辗杀着仓皇的敌人撞入水营。
水营中,祖茂亦闻知罗城失陷,西门被破的消息,惊恐之下,率军逃上战舰,已是打算弃守罗城。
蜀军一到,更是把这水营守军吓得魂不守舍,也不得上边将令下达,纷纷将舰船驶离水寨,逃往江上。
蜀军的铁骑狂潮,狂飙杀至,撞入敌丛中,将来不及上船的敌卒,如草扎的般,斩成肉泥。
廖化更是杀到过瘾,手中的染血的战刀,无情的斩向那些奔逃之敌,踏着血路,一路杀至了水边。
鹰目,锁定了狂逃的张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