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伸手在旁边的墓碑上一按,便是“轧轧”声响起,只见坟顶积雪开始往两边移动,下方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浓烈的霉味从洞口直冲出来,极是呛人。
藤田仿若嗅觉失灵一般,抬脚就进了洞内,片刻传出轻轻的一声响,竟有昏黄的光线透出。
很显然,里面还装了白炽灯。
“二位,里面请吧。”京子弯腰鞠躬,打了个虚引的手势。
刘昱二人谁也没有挪动脚步。
“怎么?怕了?”京子嘴角一撇,露出丝讥笑的意思。
“我还有一事不明,自然不会进去。”刘昱指向那些游荡在四周的倭国鬼魂:“这本是我华夏的公墓区,为何会出现你们的恶鬼游魂?华夏的那些原住呢?”
按道理说,公墓区的原住要么早去了阴间,即便有流落在阳间的,也该是华夏人的魂魄,怎么也轮不到倭国的鬼魂在这里闲逛。
叶刚也是有同样的疑问,见刘昱问出,也跟着把目光投向了京子。
京子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好一阵子才抚着胸口停下来,发现刘昱和叶刚都是一脸的鄙夷,摆手道:“不笑了,不笑了。这还不简单,把这里的原住赶走不就得了?鸠占鹊巢可是你们华夏的俗语哦。”
好个鸠占鹊巢。
刘昱冲着叶刚一扬下巴,叶刚点了点头。
二人跟在京子身后,进入了墓洞。叶刚走最后,进洞前身子一转,手一抖,几张雷电符“唰唰”地飞了出去。
随着“轰隆隆”几声炸响,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京子和藤田听到洞外的鬼魂惨叫,晓得是叶刚和刘昱的手段,登时面罩寒霜,眼神似剑,狠不得在他们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八嘎,死啦死啦滴有。”藤田大叫一声,抽出倭刀直劈向刘昱。
京子并没有出口制止,她上次败在刘昱手里,也很窝火,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刘昱的斤两。
她保持着警惕的姿势,紧盯着叶刚。
倭刀起源于华夏的唐刀,经过倭国武术界的改进,刀身轻灵,以劈砍术见长,能攻能守,多以双手握刀方式使用,深受倭国浪人喜悦。战争前夕,东南亚诸国街市上,均可见到身穿和服,腰挎倭刀的浪人招摇过市。
明朝时期,倭寇多用倭刀将对手一刀劈成两半或两截,明朝士兵闻之胆寒,望风而逃。近代侵我华夏时,倭**官常用倭刀杀人取乐,并用相机照下来,发回国内,得倭皇嘉奖。
藤田双手握刀,自上而下向刘昱劈来。
刀未至,煞气先袭来,如寒风刺骨。
“你***,不带这样玩的,又不是我扔的符箓,干嘛跟我过不去。”刘昱边骂边跳,身子一扭两扭,恰恰躲了过去。
叶刚一头黑线,“这家伙是要祸水东引、纵容人家劈我呢?不过……刘昱似乎不是这样的人呐……哦,是逗小鬼子玩呢。”
藤田在川淅和刘昱交手,吃了大亏,他总结经验教训,归因于没有带武器。这次有了趁手的倭刀,必须把他一劈两段,方能消除心头之恨。
刘昱二人两手空空,这让藤田高兴不已,在他看来,这俩人都是自己砧板上的鱼肉,随时可以将他们剁为肉酱,再将他们的灵魂献给藤原先生,祭炼阴魂降。
一招没劈中,藤田接着又是一刀,劈向刘昱腰间。
这一刀若是劈准了,刘昱势必断成上下两截。
“叮叮当当”一阵响,藤田捏着刀柄傻眼了,他的刀……只剩下刀柄还在。
他真的无法相信这是以锋利着称、不知经了多少锤炼、花费三年时间才制作出来的好刀。
就这么……断成一截一截的,散落在地上。
原本赤手空拳的刘昱,此刻手中握着一把青铜剑,正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吴王夫差剑?”叶刚瞪大了眼睛,“夫差剑,难道不应该是珍藏在博物馆里么?为什么他会有?”
“不对不对,博物馆里珍藏的夫差剑,怎比得上他手里的这把。”叶刚摇摇头,轻叹一声:“此剑一出,谁与争锋?”
“支那人狡猾滴有,明明有武器,却装作没有武器。”藤田武器损毁,双臂巨痛,嘴里却不认输。
“我不藏起来,你怎么能敢欺负我呢?哈哈,现在爽了吧?”刘昱哈哈一笑,随即冷了脸,剑尖指向藤田咽喉。
这种控制别人的感觉,使他莫名地兴奋与愉悦,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
“八嘎。”藤田恶狠狠地瞪着刘昱,眼睛里凶光更盛,充满了挑衅,意思是“你能奈我何?”
刘昱剑锋一偏,藤田的一只胳膊被卸了下来,鲜血飞溅。
“切,拿你们华夏的障眼法吓我?”藤田亲眼看到自己胳膊掉落,却没有丝毫疼痛传来,冷笑道:“胆小如鼠的支那人,只敢使障眼法……”
话没说完,巨烈的疼痛感传来,藤田这才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痛骂着刘昱:“八嘎,八格牙路。”
从藤田劈刀到胳膊卸掉,虽然是一系列动作,但速度极快,等京子发现,已经救护不及。
刘昱剑一抖,藤田的另一只胳膊也与身体进行了分离,森森白骨露出。
冷不防“叮当”一声响,京子暗器出手,打在夫差剑剑身上,又飞回手中。
藤田的眼中彻底没了戾气,呆呆地望着京子,嘶哑地喊着叽哩哇啦的倭国话。
京子快速在藤田的伤口上轻点,止住了血。又从香包里取出药粉,撒了上去,“嗤”地一声响,胳膊断裂处蓝色火焰燃起,藤田更是惨叫连连。
不过几分钟光景,藤田停止了惨叫,脸色惨淡如金地站立一旁,再不敢看向刘昱。
“好狠辣的手段,我爷爷要给你十倍的惩罚。”她明白自己现在更加不是刘昱对手了,能出手制住他的,或者只有爷爷。
“那就带路吧,希望不要让你失望哦。”刘昱冲叶刚使了个眼色。
叶刚悄悄地竖起大拇指。
他是赵功达的关门弟子,对江湖上的物事颇为了解,从刘昱出剑到收剑,可以看出他身上是藏有储物的法器。
这种法器,师父也有,却珍而重之,从来都是秘不示人,唯恐泄露了出去。
叶刚感觉自己内心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哪一种更令人惊诧呢?是刘昱亮出夫差剑,还是他竟然不可思议地拥有储物法器?
中州机场到达厅门外,乘客们零零落落地走出来。王红焦急地看着表,师傅乘坐的就是这个航班,现在都过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他老人家的身影?
正在王红惦脚伸脖子地四处乱瞧时,一对中年夫妇拉着行李箱走了过来。
“请问,后面还有人吗?”王红实在忍不住了,拦住了俩人打听。
“红儿,你这是找谁呢?”中年男人哈哈一笑,拍拍她肩膀。
“师傅?”听到熟悉的声音,王红迟疑地瞪大了眼睛:“您是师傅?”
中年男人笑而不语。
仔细地端详好一会,总算从眉目中找到了纪天荣的影子,王红才惊喜地蹦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是您,师傅,您怎么变得这样年轻?”
“咳咳,老纪啊,这孩子就是你常说的小红吗?”观澜婆婆往师徒俩中间一挤,硬生生把俩人挤开了。
“哼,就算是徒弟也不行。”只要是女性,都会让观澜婆婆产生戒备的心理。
“小红,这是你师娘。”观澜婆婆的小九九哪里瞒得过纪天荣,然而他非但不生气,还暗自高兴,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在乎自己。
王红望着这个年龄看起来比师傅还大了几岁的师娘,一时张口结舌,最后还是尴尬地喊了声:“师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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