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炸死警员,那可是大罪。”细长条表弟犹豫道。
“你傻啊,谁让你炸警员了?炸死地窖里那些白痴。我看你也白痴了。”韩三恨不得上前踹表弟两脚,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
“明白了。”表弟尴尬地挠挠头,跑了过去。
“报告老大,附近农田突然出现很多乡民,在地里干活。”明哨的声音又从对讲机里传了过来。
“这些先不要理会,继续监视拉砖的那些人。”
韩三按下桌子上的按钮,钻井机随即停止了转动,几个小弟忙忙地用帆布遮挡机器,并搬动砖块做些伪装。
拖拉机在路障前停下来,唐伯龙怕吕刚抢先,一跃跳下拖拉机,大声嚷嚷道:“谁搞的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让不让人买砖了?”
“你是哪个村的?”身材魁梧的明哨瓮声瓮气地问道。
“这……”唐伯龙一时语结。他第一次来黄岗乡下,哪知道这附近村庄的名字,万一说不好,露了馅,怎么办?
“我们是徐寨的,我表弟要结婚盖新房,来拉几车砖头。”吕刚替唐伯龙接过话头说道。
吕刚解了围,唐伯龙可毫不感激他,心里直埋怨被抢了风头。
“徐寨的徐向阳,你们认识不?”明哨继续问道。
“当然认识了,那是我们村长。”吕刚没有一点迟疑,直接说了出来。他此行之前没少下功夫,所以才对答如流。
“哦,看来你们还真是徐寨的。”明哨正想掏出对讲机,向韩三请示一下,却听到身后传来韩三的声音:“老乡,对不起,窑厂现在没砖了。你们去到别的窑厂看看吧。”
“哪有开饭店的不卖饭?开着砖厂没有砖,说出来谁相信呢?你不会是想借机涨价吧?”
唐伯龙听见韩三刺耳的破锣声,就感觉不爽,又想让吕刚这个新人知道自己的本领,就抢着问道。
“这位兄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哪有开饭店怕大肚子汉的?砖厂的砖机出了毛病,一直没修好,停工好久了。要不这样吧,你等几天再来,我给八折优惠。”韩三明知这些人来意不善,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我才不信呢,有没有砖,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唐伯龙上前就去搬路障。
韩三伸手一点唐伯龙的胳膊,眼里射出阴冷的光,“你真打算到里面看看?”
唐伯龙的胳膊立即如同蚂蚁钻了进去,带来丝丝的麻痒,但他并没注意,仍然硬着颈项说道:“都到地方了,不进去,你觉得可能吗?”
“众位乡亲,既然这位小哥愿意进去瞧瞧,那我就不说别的了,但大家伙还是得在这里等着,他一会就出来,你们看怎样?”韩三说着,把众人扫视了一个遍。
韩三的目光使众人一阵阵发冷,好像被毒蛇盯住了似的。
“兄弟们,怕什么,这又不是龙潭虎穴,我去去就回。”唐伯龙宛如孤胆英雄一般,冲大家挥了挥手。
队员们把眼光投向吕刚,吕刚是他们的领队。
“让唐弟去吧,咱们就在这里等着。”
吕刚这样安排,是从大局出发,贾光辉和小疯子在里面卧底,目前情况未明,不宜发生冲突。
韩三安排几个壮汉继续盯着路障跟前的人,自己带唐伯龙往窑厂里走去。
唐伯龙一进砖窑,韩三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唐伯龙反应迅速,借助倒地之势,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唐伯龙站起来,枪口指着韩三道:“胆子不小,竟然敢袭警?举起手来,跟我出去。”
砖窑里面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慌乱,倒是哄堂大笑起来。
韩三手里转动着铁核桃,看向唐伯龙的眼神,好像猫儿戏耗子,“呵呵,还是警员呢,那你开枪试试?别是拿的假玩意吧?哈哈哈。”
唐伯龙知道擒贼先擒王,但他却不敢擅自对韩三开枪,把枪口对着天空,就要扣动扳机,却听到“呜”地一声响,右手巨痛,枪掉落在地,还砸住了自己脚面。
韩三收回了铁核桃,望着龇牙咧嘴的唐伯龙,恶狠狠地说道:“想鸣枪报警?实话告诉你,不用你报警,老子也会报警的。哈哈。”
“你不要胡来,我是治安大队长,我爹是县局的唐局长,识相的话就赶快把我放了。”唐伯龙警告道。
“哈哈,好怕人额,还是个治安大队长,也算条小鱼吧,够老子谈条件的。”韩三一个眼神,手下人上前就按住唐伯龙,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三哥,做了他吧?”细长条喜欢杀人,捡起地上的手枪,边把玩着,边问道。
“不,不,不,不不不。”韩三一连串的“不”字出口,好像放屁一样,但手下人没一个敢发出笑声,“把那两个也带过来,一起绑了,扔到窑厂外,当做人质。”
“警方这样化妆过来,可能已经掌握了我们的情况,附近干活的乡民,也应该是他们的人。”
“此地不宜久留。”韩三得出了结论,“有了这几个人质,我们要辆车,离开这里。”
“麻蛋,功亏一篑啊。”细长条表弟早就对韩三的节外生枝不满,趁机说了出来:“三哥,要不是你贪心,非要从孙正阳那里诈点油水,也不会让人发觉。”
“放屁。没有孙正阳的那些钱,我们弟兄几个的吃喝从哪里来?光靠卖砖那点钱,咱们早喝西北风了。”韩三扭头看向表弟,凶巴巴地说道:“过来。”
细长条战战兢兢地走到韩三跟前,被韩三踹了一脚。
“别以为你是老子的表弟,就敢胡说八道,下次再敢跟我瞎叽歪,扰乱军心,我剥了你的皮。”
“是,下次不敢了。”细长条赶紧下保证,不敢再多嘴。
吕刚他们等得焦躁,正考虑是否直接冲进去,这时候,窑厂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外面的听着,你们的人都被发现了,想要留住他们的命,让你们的头头出来说话。”
放眼望去,唐伯龙,贾光辉,小疯子被五花大绑地放在窑场门口。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就无须再伪装,警员们纷纷亮出了家伙,各自找有利地形。
那些装模作样干活的乡民,也取出武器,等待命令。
一辆警车开过来,停在拖拉机后面。警车上的喇叭也传出了声音:“里面的人听着,我是川淅警局的史局长。我劝你们要冷静,不要莽撞行事。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们放弃抵抗,就会得到宽大处理……”
史副局长手拿话筒,滔滔不绝地劝说着。由于随队的记者要拍摄现场照片,刘昱明显碍事了,被安排趴在座位下面。
刘昱泪流满面,差点被熏得背过气去。原来史副局长还是典型的香港脚,那股子腐臭透过皮鞋传了出来,以摧枯拉朽之势,直钻刘昱的鼻孔。
吕刚带着几个警员迅速站在警车前,保护着史副局长的安全。
“呯”地一声枪响,一个化妆成乡民的警员应声倒地。
原来他们得到命令,趁史副局长做思想攻势的同时,从侧翼进攻。哪知道,刚跨过外围的铁丝网,就被一记冷枪,击中了大腿。
“史局长,我劝你们收起侥幸的心理,别打歪主意。这次开枪,只是警告,下次就会要命。”韩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大家停止行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史副局长慌神了,连忙喊话,警告自己的部下。
其实,他也知道,这些警员都是由黄局长直接指挥,而他这样说,主要是为了稳定里面匪徒。
突然,窑场门口的唐伯龙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呻吟起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刚才被韩三点的那条胳膊上波及全身,他感觉到整个身体像是掉进了火炉里,五脏六腑都如针扎一般。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唐伯龙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着了人家的道,目眦欲裂地问后面的韩三。
“哈哈,小手段而已,不过,如果拖延的时间长了,我可不敢保证你能活过今天。”韩三施施然地站在三个人质的背后,气定神闲。
“这人是谁?”史副局长下意识地问道。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人应该是他们的老大。”刘昱胸中郁闷异常,不停地运转御寇玄经,调节体内气息,否则早就呕吐了。
只是刘昱没注意到,史副局长身上的对讲机一直开着,他们的对话,立即就被遥控指挥的黄局长听到。
黄局长随即向特警发出指令:“狙击手到位,目标窑场门口人质后面那个人,击毙。”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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