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华隆彻底耸了,刘昱才算放心,把那五个家伙并排摆在一处,打算运起御寇玄经,搞醒他们。
“呱呱。呱呱呱挂。呱呱。”乌衣的叫声传了过来。
刘昱抬头一望,乌衣正优哉游哉地卧在树上一个鸟窝里,几只白脖子乌鸦分别落在周围的树枝上。
乌衣叫那几声,是出了个馊主意,刘昱暗骂“这家伙真歹毒”,仍是按着乌衣所说,左手掐起法诀,右手摒起剑指,依次点在他们人中之上。
被点的几人于睡梦中感觉到一股热气从人中进入,直达丹田,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畅,各自哼叽了几声,就要醒来。
紧接着又是丝丝凉意从人中透入五脏六腑,使刚才的热意得到和缓,好像三伏天吃雪糕一样惬意。
几人正享受着,猛听到一声大喝:“列子御风,万物苏醒,邪祟外道,速速避行,咄。”
这一声如同春雷乍响,惊起昏睡中人,一睁眼就看到他们追了一夜的刘昱,尖叫一声“有鬼啊”,急匆匆爬起,跌跌撞撞地挣扎着逃命。
就算逃不掉,能离这鬼魅一般的人远一些也是好的。
没跑几步,五个人齐齐捂着肚子,面目狰狞地蹲在地上,惨叫起来。
几个女人紧张地跑过来,拉住各自的丈夫问:“老公,你这是怎么了?”
“肚子……疼……”
“有刀子在搅我的肠子啊”
几人滚在地上痛苦地喊叫着,吓坏了跟前的老婆孩子,顿时哭声一片。
孙华隆见状,担心地问道:“妹夫,他们这是怎么了?会不会出人命?”
按照孙华隆和孙可儿的辈分,称呼刘昱妹夫倒是没有差辈。
这声妹夫喊的,让刘昱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没事,他们在这荒郊野外睡了一夜,阴气伤了内脏。现在被太阳一晒,阴阳二气在肚里就打起来。打完就好了,放心吧。”
什么阴气阳气,当然是刘昱编的借口。刚才乌衣让他分别用二精灵的极热极寒灵气,透入五人体内,救人的同时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多吃点苦头,从此改过自新。
这种做法虽然霸道,但也不失为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刘昱一番话说完,就用手捂住了鼻子。
孙华隆不知刘昱捂鼻子是为何意,顾不得想那么多,跑到五人中间查看情况。
突然“噗噗噗”几声响起,一股股恶臭扑鼻而来。婆娘娃子们被熏得晕头转向,用手捂嘴不迭。
孙华隆紧紧捂着鼻子跑了出来,直跑出十几米以外,才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他总算明白刚才刘昱为什么捂鼻子了。
几个家伙拉了一裤裆,肚子才不疼,惊悚地远远看着刘昱。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给带来的,却不敢生出半点仇恨之心。
经过这次事情,这几人变得胆小异常,只要和别人吵架斗嘴,必拉稀无疑。一个拉稀的人,怎敢动手打架?这边一举拳头,后面如河决堤,泥沙俱下,黄浆直流。到底是欺负别人呢?还是送上门让别人欺负?
“华隆哥,我先回去了,还得在这里住几天呢,有空来找我喝酒。”刘昱可不愿意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多待一分钟。
孙华隆差点没把胃吐出来,话也说不出,只朝刘昱招了招手表示再见。
几个苦主缠住了孙华隆,要求给个说法。
的确,人是孙华隆找来的,现在出了事,他肯定得负责。再说,本来是让人去打刘昱的,现在他自己反倒跟刘昱称兄道弟起来,有合伙坑人的嫌疑。
此时的孙华隆是南瓜叶揩屁股-两面不讨好,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叫了帮忙的村民来,用板车拉着几人去了黄岗医院输液。
消息传出去,孙楼村沸腾起来,于是在村民口中,刘昱成了一个大仙级的人物,轻描淡写地吓走恶鬼,救活了五个人。
孙正阳为了感谢乡邻们昨天的探望,专门请了大师傅,在院子里摆起了流水宴席。
农村的流水宴席,可不是简单的。所谓流水席,就是说客人如同流水一般,吃完就走,给下一波腾场子。下一波吃完以后,也要赶紧走,再给下下一拨腾场子。
这个下下一拨的客人当中,往往会夹杂着最早的一批,吃饱又饿了的客人去而复返。
一般来说,去而复返的客人会遭主人讨厌。但这里的流水席正好相反,据说再次光临的客人会给主家带来财运,所以他们也最受主人欢迎,临走时还可以顺点吃不完的东西带回家。
能摆流水席的人,必须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要是菜跟不上,让二次光临的客人吃不到东西,那可是个大笑话,会被人家指着脊梁沟子笑话的。
孙正阳属于孙楼村第一批发家致富的,经济实力没得说,一早放出话来,欢迎乡亲们全家光临。
偌大的院子里摆放着十张八仙桌,每张桌上都有八凉八热,外加大盆肚包老母鸡汤和杂果甜汤。
孙楼村家家户户都来孙正阳家打土豪了,个个吃得肚满肠肥。众多酒鬼在饭前就给家人下了保证,一定不喝酒,一定先吃肉,等返场的时候再好好喝酒。
但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一边奉承着孙正阳大仁大义,生财有道,妻贤女孝,女婿一表人才,一边大块朵颐。
酒鬼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卧龙液,嗓子眼里的酒虫爬到了舌尖上,叽咕叽咕地咽着口水,等酒司令斟满酒,迫不及待地就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末了还要用舌尖把嘴唇舔一圈,意犹未尽地再次看向酒司令。早把给家人的许诺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根本无视满桌子的鸡鸭鱼肉,眼里只剩下那飘香的卧龙液。
刘昱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酒瓶酒杯,跟在孙正阳身后挨桌敬酒。每走到一张桌前,都要给人斟酒,再陪着其中辈份最长的人喝一杯。
流水席面持续了五个多小时,客人才陆陆续续地散场。
孙正阳早已累得两腿发软,借尿遁回屋睡觉去了。
刘昱始终保持微笑,坚持着送走了最后一拔客人,孙可儿心疼地用纸巾帮他擦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辛苦你了,进屋休息一会吧。”
刘昱看着孙可儿嫣红的脸蛋,春意盎然,真想上手摸一把,四下里一踅摸,雇来的帮工们来来往往,忙着收拾东西,只好强压下心头的怪火,笑道:“你陪我休息吗?”
“想得美。”孙可儿娇羞地一嗔,脸上红霞更甚,忸怩道:“不过,我可以送你回房间。”
“好。”刘昱答应得极其爽脆,心里美滋滋的。今天这么卖力地干活,还不是想讨孙可儿的欢喜。
刘昱两腿轻飘飘地,正想勾起孙可儿的小手一起上楼,忽听到门口响起个破锣似的声音:“孙老板请客,怎么不通知我?”
刘昱被这声音激得打了个冷颤,扭头一看,一个板寸直发的中年人,穿一身古铜色绸缎对襟褂子,黑绸缎裤子,手里搓着三个核桃,后面跟着个面色阴郁、身材细长的青年。
刘昱灵识一闪,发现二人头顶上都有茶杯口粗细的赤色鬼气。大凡这样的人,手上的人命至少有五条以上。
刘昱眉头一皱,不明白孙正阳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杀人凶手,再说,现在这个社会,能杀好几个人而不被发现的,几乎没有过。
这两个人是怎样做到逃脱法网的?
“你们是谁?找我爸爸有事吗?”孙可儿问道。
“你爸爸?看来你就是孙老板家的千金了?长得还蛮漂亮的。啧啧。”破锣嗓子说话肆无忌惮,声音里露出轻浮,“快叫你爸爸出来,就说韩三来了,他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孙老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以为你是谁呀?”刘昱冷冷地问道,眼睛里露出寒光。当面调戏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这是找死的节奏。
破锣嗓子韩三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眼里流露出的强烈杀意,心神一震,又看到表弟正摸向腰间的刀子,便轻轻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冷静。
“小伙子人长得精神,说话也很有种,不知道你是孙老板的什么人?想横插一杠子吗?”韩三言语谨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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