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诚和从脖子上摘下一根暗红的绳子,绳子上系着一块铜钱大小的观音像,恭敬地递给了刘昱。
刘昱正要伸手去接,眼角余光发现一抹黑影倏地掠来,立马眼疾手快地把玉佩攥在手心。自打在飞龙山上被雷劈过,他的反应速度比先前快了很多。
邹诚和大惊失色,当他认出那抹黑影是个乌鸦的时候,大叫道:“小师傅,是你的宠物鸟。”
刘昱也发现是乌衣这个二货,放松了戒备,问道:“你想干吗?”
“呱呱,呱呱嘎嘎嘎。”乌衣的意思是说:“那东西有灵气,是大补之物,能加快我身体康复的速度。”
“除了大补之外,就没有别的用处了?”刘昱还以为乌衣从玉佩上看出了点啥呢,哪知道这是个标准的吃货。
乌衣摇摇鸟头,呱了两声,显然没了底气。
“这种有灵气的东西,以后我帮你找。但是我在忙正事的时候,拜托你不要再出来捣乱了好吗?”对于乌衣,刘昱只有哄的份儿,毕竟现在还打不过它,从另一方面来说,它又是自己的陪练加指导,称得上是半师半友。
乌衣被哄得挺高兴,飞到条几上陪着财神像休息去了。
“我的天,能跟鸟对话,你们的本事真是不一般。”邹诚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今天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刘昱手握玉佩,闭上眼睛,感受着从里面传来的灵气波动,解读其附带的信息。
几人都不再说话,以免影响了刘昱的思路。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刘昱睁开眼睛,望着邹诚和说道:“你刚才说过,你是上辈子积了德,才导致邪祟不侵。这话并不准确,邪祟之物不敢侵犯你,是这个玉佩的缘故。”
“怪不得奶奶要求我玉佩不离身,哪怕是洗澡也不能摘下呢,原来真是宝物啊。”邹诚和感叹着,眼睛却不经意地看向玉佩,生怕自家宝物被刘昱给调了包。
“你爷爷去世甚早,你奶奶守寡拉扯你父亲长大,她菩萨心肠,一生积德行善,方圆十里皆有名声。”
刘昱将自己感悟到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兵荒马乱的时候,她救过一个男人,让这人在家中养伤,本来是好心,却因此使自己的名声受到影响,有了污点。”
“这个男人为了报答你***救命之恩,将祖传的玉佩赠送。这个玉佩本就是辟邪法器,又加上你奶奶积的阴德,所以那些邪祟不敢靠近你半步。”
邹诚和痴呆呆地望着刘昱,半晌才喃喃道:“真是神人,这些家事,我从未给外人提及,没想到你知道的比我还详细。请问小师傅,我这块玉佩要是给天佑带上,是不是邪祟再也不会靠近他了?”
“按原理上说,是这样。但是,你目前还不能摘除这个玉佩。”刘昱将玉佩递还给邹诚和,道:“现在你只有这块玉佩保身,你家里的邪祟情况不明,如果贸然摘除玉佩,会有生命危险。再说,你儿子天佑体内的阴毒已被我们祛除干净,暂时没有危险。”
“要先找到邪祟侵入你家的原因,彻底根除,你再把玉佩送给儿子不迟。”刘昱一言定论。
“好,我听小师傅的安排。”邹诚和对刘昱彻底信服了,此时他已经隐隐感觉到,怎地贾大师像个摆设一般,样样都要这个徒弟出头。
“既然你有这个玉佩,不怕邪祟侵犯,也就不用我们一直护着你了,去帮我们弄点吃的过来,这两天,我们师徒几个就住在这里,不帮你彻底解决,我们就不走了。”贾光辉本就是骗子出身,邹诚和的那点心思怎么能看不出来,赶紧把刘昱先前交代的话说了出来,找找存在感。
“也好,也好。”邹诚和点头称是:“我这就去给你们定些饭菜送来,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三层楼都有电话机的。”
邹诚和一走,贾光辉就把罗盘往旁边一扔,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哎呦,我的妈妈耶,累死我了。”
“哈哈,你以前演戏不是挺能折腾的吗?”刘昱笑道。
“以前演的都是现代戏,这次不一样,演的是古装戏,还要端着架势,真是累呦。”贾光辉虽说抱怨累,但他心里还是很享受这种当“大师”的感觉。
“累就算了,我还说趁这会没事,让你数数钱呢。”刘昱说道,嘴角浮起个坏坏的笑来。
“啊,我不累,我一点都不累,我现在就开箱数数。”贾光辉顿时精神抖擞,按照邹诚和说的密码,打开了密码箱,看着里面一捆一捆的大票子,眼睛直放光,撕开钞票上的封条,往手指上吐口吐沫,飞快地数了起来。
演戏的风头被刘昱占尽了,林听海倍感冷落,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扯了刘昱一下,“刘昱,咱们上楼看看吧。”
“好。”刘昱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就准备上楼。
贾光辉听见了,百忙中抬起头,紧张地问道:“哎,你们两个要上楼?留我一人在这里,很危险的,等我数好钱,咱们一起上楼吧。”
刘昱拉住林听海的小手,径直向楼梯走去,“你放心吧,现在这里没什么危险,即使有,也要到半夜三更。我们两个上楼,你就别当电灯泡了。”
“乌衣,你就在这里陪着他,给他点安全感。”刘昱又给乌衣找了件事。
“呱”乌衣点点鸟头,应和了一声。
“好吧。”贾光辉低头接着数钱,却忘记刚才数到多少了,只好一五一十地重新数起来。
林听海被刘昱抓住了小手,本能地想抗拒,却被死死地抓住,也就随他去了,俩人手拉手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稍大的房间是邹诚和夫妇的卧室,门都大开着没有锁,刘昱站门口看了看,里面摆着正流行的豪华欧式铜床,床铺凌乱,想必自从老婆上吊后,邹诚和再没住过这间卧室。
又抬头看吊扇页子,是有点变形歪斜了,估摸了下高度,凭一已之力,想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完成上吊死亡,也不是绝对不可能,但需要非常熟练地完成一系列的动作:抛床单上吊扇、打结、吊颈,再经历几分钟的窒息死亡过程。最令人产生疑问的,就是死者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产生了尸僵。
刘昱凝聚心神,仔细地扫视整个房间,想要找找看有没有邪祟藏身此处。也许正值午时,人间阳气最盛,并无任何发现。
挨着卧室的是一间书房,光书柜就占了一整面墙,摆满了各种中外名著,靠窗的书桌上铺着一叠宣纸,笔墨俱备,显是时常有人在此习字。
书房的隔壁是二楼最大的房间,乍一看感觉十分空旷,里面摆设不多,地上铺着米白色羊毛地毯,墙角一架古筝,大大的落地镜前放着个瑜伽垫,还有两个立体声音响挂在两边墙上。
这里应该是邹太太的美体音乐室吧,由此看来,她还是位雅人。
二楼没看出什么名堂,俩人又上了三楼,这是邹天佑住的,有卧室,书房,乒乓球室。
在这里终于有了收获,那就是在邹天佑的书桌上,看到了一**听海的照片,正在教室里认真学习的样子。不用说,这是邹天佑用相机偷拍的,因为光线角度都不太好。
“看起来你还是人家的梦中情人呢。”刘昱心里莫名地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那当然了,本仙姑月貌花容,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为我风露立中宵呢。”林听海胸脯一挺,骄傲地说道:“哎,我怎么觉得有人吃了柿子醋?”
“柿子醋啥味道?”刘昱不明所以。
“南方糯米酿醋,所以江南女人是软糯糯的醋意‘阿拉不开心’,山西高梁酿醋,北方女人就是**辣的醋意‘老娘不高兴’,”林听海边解释,边笑得花枝乱颤,“中原用柿子酿醋,是‘你是人家的梦中情人’,哈哈,笑死我了。”
女人笑的时候,才是最美的,刘昱看得痴痴的,陶醉其中,根本没听明白林听海话中喻意。
“对了,我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好奇地拉开了桌子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到了这个。”林听海看到刘昱傻傻地盯着自己,荷尔蒙发散,怕他胡思乱想,赶紧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他,好分散他的注意力。
这是一张青涩女孩的黑白照片,大大的眼睛,高耸的鼻梁骨,嘴唇厚厚的,扎着马尾辫,穿着碎花棉袄,似笑非笑的表情。
照片背面还有一行娟秀的小字:“赠生哥留念,小妹玉娇。”
刘昱捏着照片细看,皱眉说道:“我从没见过这个女孩,但总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感。”
“是吗?”林听海拉住了刘昱手,说道:“你跟我来。”
下到二楼,走进邹诚和夫妇的卧室,指了指墙上的婚纱照,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个。”
婚纱照上的邹诚和穿着白色西装,打着红领带,一脸憨厚的笑容,他的太太一身洁白的婚纱,深V款,丰满的酥.胸半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下面一行金色大字:“邹诚和、陆玉娇水晶婚庆”
所谓的水晶婚就是结婚十五年,这应该是邹诚和事业成功之后,补的结婚照。一方面是为了赶时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表达双方的感情。
刘昱看看手中的照片,再看看墙上的照片,恍然大悟道:“是了,这个小姑娘,就是邹诚和的老婆。我说怎么这样眼熟呢,原来是刚刚看过婚纱照,留下了记忆。”
女孩情感天生细腻,林听海循循善诱地启发刘昱道:“从这两张照片中,你能联想到什么?”
“这个生哥,难道就是陆玉娇的表哥?难道他们两个在婚前关系暧昧?后来由于各种原因不能结合,最后嫁给了邹诚和。然后家里富裕了,就喊这个表哥来看家护院,再然后两个人趁邹诚和不在家的时候幽会,过着没羞没臊的偷情生活?”刘昱一步一步地推理着,咂舌道:“天哪,剧情不会这么狗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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