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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恐怖灵异 > 御寇天书 > 第十七章 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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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根消了身上的邪火,才敢从厕所里出来,跑到厨房问:“娘,饭做好了没?”

柳素芝上下打量了一遍刘大根,没看出有异样,推了他一把,“做好了,你快去堂屋吧,别让月华一个人待在那,我这就端饭过去。”

柳素芝让刘运动挎着馍篮子,自己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瓦罐鸡汤进了堂屋。

“月华,出来吃晚饭吧,我给你们炖了鸡汤。”

方月华本来躲回了西屋,一听见“鸡汤”俩字,立即跑了出来,完全没有了城里女孩的矜持,把刘大根唬得一愣神。

方月华这才意识道自己的失态,尴尬地笑了笑,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瓦罐。

柳素芝心里一阵难过,这孩子不知道多久没吃上肉了,才会露出这样的馋相。

给方月华盛了一大海碗鸡汤,又添了两个鸡腿和鸡胸脯肉。给刘大根盛了一个中碗鸡汤,把两个鸡翅膀放在碗里。

“月华,你和大根在堂屋吃吧,我和运动回灶屋吃去。”柳素芝拉着刘运动回了灶屋。

按以往,方月华肯定留住他们一起吃饭,但这次却没有开口挽留,看他们一离开堂屋,就迫不及待地把葱管般的手指伸进海碗里捞鸡腿。

炖好的鸡汤就是这样,上面漂浮着一层黄黄的油,丝毫看不出热气,但下面的汤水温度却是高得惊人。

只听方月华“啊”的一声惨叫,手指被烫的通红,跳起来甩着手降温,眼睛还是死盯着碗里的鸡肉不放。

刘大跟满脸惊诧,根本想不到方月华会用手去捞碗里的鸡肉,赶紧跑灶屋去取冷水给她敷手,免得她那娇嫩的手烫起泡。

柳素芝听刘大跟一说,找出了自己家储藏的狗油,抹到方月华的手指上。

摇着头回到灶屋,柳素芝怎么也想不明白,方月华怎么好像变了个人,哪有大活人用手去热汤里捞鸡肉吃的?除非是个傻子。

刘大根拿筷子捞出碗里的鸡腿,用手捏着喂方月华吃。

方月华毫不推辞,把樱桃小口张得贼大,狼吞虎咽地,几下子就把一个鸡腿啃光了。

这还不算,肉吃完了,就用尖尖地牙齿咬鸡腿骨,鸡腿骨被咬得咯吱咯吱响,听得刘大跟心里发毛,心说这怎么跟黄鼠狼吃鸡一个德行?

方月华把鸡肉吃得干干净净,看也不看碗里的鸡汤,更不理会刘大根递过来的馒头,直接进西屋里睡觉去了。

方月华这些反常举动,让刘大根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端着碗去了灶屋。

柳素芝看刘大根一个人过来,问他:“月华呢?她的手烫住了,你怎么让她一个人留在堂屋?”

“我把肉都给她捞出来吃了,馒头也不吃,鸡汤也不喝,直接钻被窝睡觉去了。”刘大根恶声恶气地回答。

“这孩子应该是累了,天不亮就有人来说话,一直陪到下午,身体又有病,肯定会吃不消。睡就睡吧。”

三个人吃完饭,天已经黑透,刘大根就去大队部开会了。

刘运动粘着哥哥,非要跟着去开会,刘大根只好带着他去了大队部。

柳素芝在东屋里点燃煤油灯,架起了纺车,咿咿呀呀地纺棉花,一边转着摇把,一边想着方月华要是真嫁给刘大根怎么办?

自己的孩子是肺结核,不长命,结婚等于害了人家闺女,不行,明天得跟大根说说,咱不能害人家。

夜里十一点多,兄弟两个回来了,刘大根给母亲打个招呼,就回自己小屋睡觉,刘运动也是疯了一天,直接钻被窝了。

柳素芝将纺车收起,吹熄煤油灯,也上了床。由于心里存着事,怎么也睡不着,约莫过了十二点,她隐约听到西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门“吱扭”一声,跟着响起一串脚步声,听着是在向院外走。

柳素芝悄悄起来,到西屋门前喊了声:“月华”。

没有回应,打开手电筒进屋去看,床上已经没有人了。

柳素芝正想出去找找,鼻子却感觉有点不对,整个西屋飘溢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用力嗅了嗅,是一股很重的狐臭味道。

柳素芝就纳闷,往常这屋里都是月华身上淡淡的甜香味,她还觉得城里的姑娘香,连住的屋子都跟着香了。这会儿屋里的味怎么变了?

难道月华有狐臭,白天用香水遮盖了?

柳素芝看门敞开着,也悄悄地跟出去,万一方月华半夜出去是梦游,出了事就麻烦了。

那一串脚步声是方月华在走路吗?

是,也不是。是方月华的身体,不是方月华的魂魄。

这是那条老黄鼠狼搞的鬼,它把方月华的魂赶出身体,自己取而代之。

刘喇叭吃了自家那么多子孙,必须得找他报仇。炸鱼那会儿,河里的老鳖想要取刘大根的性命,老黄鼠狼好说歹说才让他放过了刘大根,为的就是能亲手杀死仇人。

本来柳素芝悠坠的时候,用自己的命替了儿子的命,老黄鼠狼勉强咽下了这口气。没想到这刘喇叭闹起来没完了,竟敢带人来抄家灭门,搞得儿孙们流落在外,没个依附。

最可恨的是,那几个小黄鼠狼崽崽刚出娘胎没几天,就被刘喇叭杀害了。

这样的深仇大恨,只是简单地杀死他,就太便宜刘喇叭了。必须吸取他的精魄,以其返哺子孙,才能保它们神魂不灭。

方月华留在刘家湾,给了老黄鼠狼下手的机会。方月华患了羊癫疯,魂魄本就微弱,没费多大劲儿就把她赶出身体,自己强占了去。

现在的人类真的很可恶,一整个村都没几家养鸡,说什么养鸡就是搞资本主义,即便有几家养,晚上还要把鸡藏到屋里,不知道咱们老黄家最喜欢吃鸡吗?

晚上吃饭的时候,看到了好久没尝过的美味,几乎现出了本相,现在想想老脸还红,还别说,人类做的鸡就是好吃,比生吃鸡肉美味百倍。

老黄鼠狼夜半离开刘家小院,摸黑来到刘大根独居的茅草房,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刘大根的声音:“谁?”

“大根哥哥,我是月华妹妹。”老黄鼠狼心里一阵恶寒,这娘们的声音太风骚了。

“月华妹子啊?有事吗?有事明天再说,没事就回去睡觉吧。”

老黄鼠狼恨恨地捶了下门,心里气急败坏:“这该死的刘喇叭,装什么装?”

“大根哥哥,你开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给你说。”

后面跟着过来的柳素芝赶忙藏在了阴影处,心里默念着:“大根别开门啊,咱们不能害了人家。”

这个善良的女人,到这个时候还想着不能去害人家姑娘,却不知道是“人家”想害自己儿子。

门吱扭一声开了,老黄鼠狼闪身进了屋里。

柳素芝皱紧了眉,她既不想让大根结婚连累了人家,也不想让儿子短命,肺痨本就是营养消耗症,结婚的男人营养消耗的更加厉害,听说几个患肺痨的人刚结婚没一个月,都呜呼哀哉了。

想到这里心里更添焦虑,回到自己屋里反复叹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方月华的魂魄刚刚也游荡到茅草房这里,撕扯着要回到自己的身体,被老黄鼠狼一把推出好远,只得远远地看着,祈祷刘大根别上当,别开门。

但门还是开了,方月华伤心地哭了阵子,却发现因为是魂体,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

茅草房里,老黄鼠狼一把抱住刘大根,哭着扑到怀里:“大根哥哥,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媳妇,做你的女人,一辈子也不回城里了。”

刘大根就穿了个短裤,冷不丁被方月华的身体这么一抱一扑,傻傻地站在那里。刘小根比他反应快,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老黄鼠狼用方月华白皙娇嫩的小脸贴着刘大根的胸膛,呢喃道:“大根哥哥,你身上怎么这么热?我好冷啊,咱们到床上去,你帮我暖暖好不好?”

方月华的魂魄扒着窗户,声嘶力竭地喊:“不,大根别去啊。”

可惜刘大根听不到,搂着老黄鼠狼上了自己的小床。

“大根哥哥,你好坏哦,别乱摸呀。”老黄鼠狼故作羞态。

“大根哥,那不是我,我把你当亲哥哥的。”方月华的魂魄急得直跺脚,在窗外团团地转着。

老黄鼠狼却听到了,眼光瞄向窗户,示威地冲她笑笑,更加娇媚地依偎在刘大根怀里,马上就能取刘喇叭的精魄了,谁都别想坏它的事。

刘大根双手笨拙地摸索着方月华的身体,居然无师自通地做了人伦大戏。

先是一声惨叫,再然后就是消魂的娇呼。夜深人静,这声音传出老远。

邻居的灯亮了,又灭了,有几个身影偷偷地摸到了刘大根的窗户跟前,侧棱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这就是农村的恶俗:听房。

在农村,凡是刚刚结婚的新人,都会被听房。听房的人不论辈份,哪怕是爷爷辈的也没关系;听房不论年龄,不管是十几岁的半大小伙,还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都可以听。

有些新人知道会被听房,就故意不做人伦大戏,想等听房的人走了再做,但这些人特别有耐心,哪怕熬到天亮,照听不误。

村里还有个习俗,就是新婚夜必须进行人伦大戏,否则在以后的生活中就会不幸福,所以这些听房的人,都会有收获。他们会在饭场里把听来的事说得绘声绘色,以至于新娘子好久不敢出门,怕被人取笑。

几个人蹲在刘大根的窗户下,听着里面的声音,想象着城里女人白嫩的身体,听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呤,把自己想象成了新郎官,不禁腾云驾雾,飘飘欲仙起来。

这一夜,是个不平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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