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齐了,所有人都开始落座,秉持着谁不在黑谁的方针,现在就没几个人可以黑了。
要么,黑坎肩吧,他还在外地。我看了一眼手机,坎肩还在唧唧哇哇说,没回好可惜啊,老板你会不会生气啊,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啊。我要想办法补偿。
实在也黑不下去。
所有人落座完毕,黑眼镜就问:“刚才聊什么呢?鸦雀无声的,你们可不是安静的人。”
没有人回答。闷油瓶看着外面的大雨,雨点打在玻璃上,一片一片的,江南真的好大的雨,雨村的房子不知道会怎么样。
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想离开原有的环境,身边人都好之后,虽然世事艰难,每天都各种各样的阴霾,难免皮痒犯贱,总想离开固有环境,又或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总能说上半天。但我看到闷油瓶看雨的眼神,我已经不知道他的思绪,在哪一年,哪个世纪了。
和神仙搭档好烦啊。
胖子实在不习惯冷场,立即就道:“讲故事呢?我操可好听了,要不是你们来,我们就听到高潮了。”
“胖爷,你光靠听就可以?”王盟惊讶道,“你这是特异功能啊。”
黑瞎子哦了一声:“什么故事那么好听,谁在讲?”
所有人都不争气地条件反射地看向小花,只有小花看向我:“当然是吴邪,他欠了那么多钱,我罚他讲故事。”
所有人立即不争气地看向我,我心中暗骂,我操,和平年代,钱就那么管用么?黑瞎子歪了一下头,就笑,看着我:“继续讲。”
“不先吃饭吗?各位大哥?”我道,“我饿了,我忽然非常饿,喝酒啊,多久不见了。聊什么闲篇,喝完去唱k啊。”
服务员立即过来,“要上菜么,各位?”
黑瞎子扬手:“不急,先上茶。”
服务员看了我一眼,我刚想说话,黎簇站起来,勾住服务员就让他出去。
“臭小子!”我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
黑瞎子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就笑着看着我,我看了一眼胖子,胖子道:“你刚才说的挺好啊,你继续说啊。”
我转头,就看到闷油瓶竟然也转头回来,看着我。
“那是在50年前的长沙镖子岭——”
“放屁,你刚才说的故事肯定和我有关。”黑瞎子看了一眼小花,“好好说,说的不好听,等一下就得喝酒。”
我揉了揉脸,刘丧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偷偷暗示我,我心跳太快了,白昊天对我做了一个手势,我知道那是“你可以的”的意思。
因为我之前老讲故事忽悠她,所以她觉得我特别会讲故事。
行吧,我想,我也是能写点字的人,我就定了定神,虽然我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但黑瞎子现在不是活着么,那后面的事情,往这个方向编吧。
我看了一眼小花,解雨臣我可不会便宜你,就直接往下胡编。
“话说当年——”
黑瞎子和楚楚深入雷区,还带着一个巫婆,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踩着松软的落叶,这下面随时可能有未爆的工兵地雷。
但黑瞎子是有自信的,因为既然几代人都能走这条路,说明路应该还是清出来的,只是不好辨认而已。
总不需要精确到每一个脚印都是对的。黑瞎子心想,他心中看着楚楚,他其实是有一丝愧疚的。
虽然他并不会被情绪困扰,但黑瞎子对于误伤这种事情,有一种别样的纠结,那个东北的女孩子,当时年纪太小了,看到如今她并没有恢复,黑瞎子的墨镜后面,肯定有一些不一样。
我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黑瞎子,他看着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我继续往着肉麻着说。
但是刚想开口,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我操,你当时该不是想把你们三个人,都弄死在那个雷区里。”
黑瞎子露齿一笑:“你编的挺好的,但后面的事情你一定编不出来,继续编,错了我纠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