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是一个惹人怜爱的男人,他有点害羞地看着整理行李的黑眼镜,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本来在缅甸的热带丛林当中,他以为绝对不可能见到“好看”的中国男性,他已经做好准备,苦守着暴雨,吊脚楼和场务单过这小半年。
没有想到,会在雨季来临之前,忽然遇到这么一个男人。
这是上天的眷顾么?Tony缩在角落,看着黑眼镜在他对面铺好床铺,然后脱掉外套,露出肱二头肌。
黑眼镜看着他,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TONY立即趴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看着他走向浴室。
TONY心中的雨季散了,春天来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在意,刚才隔壁吊脚楼为什么有那么响的鞭炮声。
不管了,TONY决定了,他的春天来了。
黑眼镜来到浴室,村里有一些吊脚楼后面有雨棚,雨棚边上会有露天的浴室,水是用水泵抽上去的井水。这里的水还是相对干净的。
他摘掉眼镜,闭着眼睛开始洗澡,闷热的雨季和气温让他身上有一层厚厚的汗,天上还在打雷。
忽然,他就似乎听到,耳边有东西在说话。
那说话的方式,和雷声的频率非常像,但不成语句,窸窸窣窣的,似乎是一种奇怪的窃窃私语。做这一行的人多少都知道古代发音,这奇怪的声音,就像是有东西在他耳边用古语说话。
黑眼镜转头仔细去听,那奇怪的声音一下就消失了。
他去摸自己的墨镜,发现墨镜不见了,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他睁开眼睛,并不是什么都不能看到,但他看得非常吃力。
他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一听就是那个女子的,眼镜似乎是被那个女子拿走了。黑眼镜甩手,变魔术一样,从不知道哪个角落变出了一幅新的眼镜,带上。
他穿上衣服走出淋浴间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子坐在一边,拿着脸盆,表情非常窘迫。
看他出来,打着手语:“你也是个残疾人?”
黑瞎子没理她,看着她背后的奇怪东西,刚才这女子偷墨镜戏弄自己的时候,那“仙物”和自己说话了。
可惜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个仙物是从自己身上,到这个女孩子身上的,黑瞎子离开雨棚,一路就开始想,自己当年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这个仙物似乎能从一件事情的关系人中,转移。它没有转移到陌生人身上,而是转移到了当时也在现场的唯一最后一个人身上。
按照上次解决它的办法,必须找出让它没有办法再逃掉的可能性。
他在村里乱走,就看到了之前抢走设备的几个村民之一,他正端着枪,警惕地看着黑眼镜。
黑眼镜朝他走过去,对方就端起枪对准了黑眼镜的头,黑眼镜兜里的钱忽然就掉到了地上,黑眼镜看着对方,对方没有放松警惕。他哎呀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掉出一叠钱出来。对方愣了一下,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黑眼镜哎呀呀两声,又掉出了三四叠钱。
十分钟之后,他来到了那个村民的家里,他的老婆开始给黑瞎子上酒菜。
黑眼镜不懂对方的手语,想着怎么办,虽然这里的人,都会一些中文,毕竟离边境比较近。但对方的回复,他看不懂。就看到对方老婆拿了纸过来,表示自己能写一些中文。
黑眼镜表达了自己想拿回装备的意思,拍摄的不好的东西可以删掉,但是其他的想拿回来,价格可以商量。对方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村民的老婆,在纸上画了一个图形,那是一个村子的平面图,黑眼镜知道。但是她在村子的远处,画了一个奇怪的建筑,并告诉黑瞎子,所有的东西和设备,都被运到那个地方去了。到了那儿,他们夫妇是没办法去拿回来的,只有村子里的巫师可以。
不过黑眼镜可以自己去偷,因为巫师也不是很懂DV。
黑瞎子比划了一下,村子的那个方向,是雷区。
这是这里附近最大的一片雷区,十几座山,到处是地雷。
那个建筑是在雷区的深处的一处山坳里。
有些村民是可以进出雷区的,大部分是猎人,他们在雷区里有安全路线,但是这些路线的标记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就成了一种保护。如今明确知道路线的,可能只有巫婆和她的家人。巫婆是一个70多岁的老太太,就是葬礼上切头皮的那个,只有两个徒弟和她一起,老公孩子都死了。
黑眼镜想了半天,问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巫婆带他进去。那村民告诉他,要成为巫婆的家人才行。
黑眼镜回到哑女哥哥的吊脚楼里,两个人就上来问,怎么样?
哑巴姑娘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可能是知道他眼睛不方便,起了同情心。
黑眼睛对他们说道:“我需要你们帮忙才能拿回DV和卡带。”
“怎么帮,怎么都可以?”南京大汉说道。
黑眼睛道:“我要追求巫婆,我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