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外,混身伤痕累累的罗计一行几乎是被拖出了高家庄。(更新最快最稳定)数辆马车停在一旁,魔教的数十人马在远处等候着,这些人虽然看起来鱼龙混杂但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这会被集结起来也是感觉有些纳闷。
罗计的手下全被塞到了车上,他本人一边喝着药汤一边忐忑的走着。杨存在他的身边,皱着眉头吩咐道:“你现在就赶回去,见到了你家娘娘不用多说,就说一句我知道了就行。”
“是。”罗计也是云里雾里,密信里是内容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所以这哑谜他怎么猜也猜不透。
“这些都是我府下的人,他们会保护你进京的。”杨存看了看旁边的魔教高手们,朝罗计细声的嘱咐道:“这一路去应该不会很太平,所以他们会延路保护你,只是到京城的时候他们就会离开,你也不许声张这事知道么?”
“公爷放心。”罗计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人虽是江湖草寇但看起来个个身手高强,应该不是那种三流的江湖人士。
罗计脑子这时依旧有些当机,他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让一向沉稳得可说**的敬国公如此焦急。
在魔教的护送下罗计一行立刻离开了杭州,待到他们远去之时,薛利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说:“公爷,你就不怕温迟良察觉到这点猫腻,老家伙手上可有不少我们的情报。”
“懒得理他。”杨存嘿嘿的冷笑:“薛利,这些人上了京城以后就埋伏在那,在还没动手之前着他们收集京城一切的情报,但凡有风吹草动就必须快速的上报敬国公府知道么?”
“属下明白。(更新最快最稳定)”薛利虽然不知道杨存为何会突然匆忙的安排人马上京,但想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时也不敢细问。
“哎!”杨存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看着远去的车队,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公爷,属下有些冒昧之言不知当不当说。”一旁的薛利看得有些傻了,心里一时也有些忐忑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杨存有这样极端的表现,但这种忐忑的感觉让他极端的不爽。
“说。”杨存感觉心里很乱,即使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没这样心乱过。
“公爷,您今日很是失态。”薛利面色一肃,咬了咬牙说:“在薛利的认识里,敬国公虽是年轻但却少年老成,任何的事情你都成竹在胸,任何时候你都有着自己独到的眼光。不论碰上什么事,即使这事是再困难您总能第一时间考虑自己的好处,将一切不利于自己的因素扼杀。在薛利的眼里,您聪明绝顶,属下这辈子什么人都没服过,惟独拜服的就是公爷。”
“得,别拍马屁,我现在没心情听。”杨存心里一个恶寒,心想你要和我表白不成,老子可是地道的纯种**,对于女人可以三门齐通但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要敢说点山盟海誓的话为了老子的一世英名绝对会把你宰了。
“不,公爷,这不是马屁。”薛利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公爷自回归江南后,可以一路走来尽是坎坷荆棘,看似风光但时时都有阻碍摆在您的面前。您是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人,要铸造眼下这江南的大势有多难您比我心里还有数,恕属下愚昧,即使天塌下来您也是从容镇定之人,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会让你如此焦躁不安。”
“哎,我也是人,不是神。”杨存忍不住叹息一声:“薛利,你也是个聪明人,难道在你们的心里我就没烦恼的时候么?我就不能有疲惫的时候?”
“是。”薛利不加犹豫:“不管我,五大家臣还是安伯烈,在我们的心里公爷是世之枭雄,是无所不能的人。杨门麾下对您极是崇敬可以说到了盲从的地步,我魔教门下亦是,所以今日您露出的忐忑不安让薛利心里也感觉到惶恐。”
“有必要么?”杨存苦笑了一声,他的盛赞背后何尝不是自己一直活在阴谋算计里的辛酸,这份辛酸又有谁能懂。
“公爷,谁都可惶恐不安,可惟独您不行。”薛利咬了咬牙,突然是开口说:“眼下天下之势谁不清楚,公爷您的一念间关乎多少人的生死,谁都可以不安谁都可以害怕,但惟独您不行。您一但不安的话,麾下之人亦会惶恐,大家都会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因为你在我们的眼里是那种无所不能的人。”
“我也明白,别再说了。”杨存抬起头,闭上眼时声音有几分嘶哑:“薛利,回去办你的差使,什么时候干什么样的事我心里有数,轮不到你来教我。”
“是,属下愚昧了。”薛利顿时面露微笑,抱了抱拳说:“这才是我认识的敬国公,万物一切了然于胸,冷静沉着犹如天人,荣辱不惊又心有乾坤,当世之人杰也。”
“马屁拍够了就滚,说那么多有屁用啊。”杨存顿时眼一瞪,笑骂之间多少有了些轻松。
“是,属下这就滚。”薛利温吞的一笑,马上抱了抱拳告辞了。
独自回城的路上,杨存的面色有几分的茫然,觉得心里很乱但具体乱在哪却有些说不清。薛利的话多少有拍马屁的成份,但杨存听完感觉心里却是安稳多了,不像之前那样的忐忑不安。
是啊,谁都能慌,惟独自己不能。
腹中有子,杨存一想顿时心疼如绞。这年头的人观念很是正直又有几分的刻毒,温凝若虽是贵为未来的太后,可一但她有孩子的事被旁人察觉的话就闹大了。
别的不说,母仪天下的太后却与其他的男子私通有子。这样的情况一但发生的话,恐怕不只皇太孙为了面子容不下她,就连温家都会顾忌脸面也会对她下毒手,温迟良那老狐狸说到底也是思想守旧的那一派,为了新皇的天下安稳和温家的名声他恐怕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会放过。
这封密信,是来求救的,她现在很不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存心里一时酸楚无比,一个女人碰上了这样的事本就不易,身份特殊的她恐怕连自己的亲人都得死死隐瞒,而在她的心里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己,孩子的父亲。
因为这事一但曝露的话,第一个会向她下毒手的恰恰是她一直信任的那些亲人。她会送这封信来,说明了另一点,她想要这个孩子,而不是为了顾全脸面喝下堕胎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