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存顿时感觉眼前一片金茫闪烁,脑袋剧烈的发疼,疼得几乎要裂开爆炸一样,巨大的痛楚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蔓延着,就像是身体的每一寸都被揉虐撕碎一样。(更新最快最稳定)
天灵上异常的沉痛,脑袋似乎要被撑爆了,肌肤就像是被一把把小刀在四面八方同时割裂,撕碎着你的血肉!骨头,骨髓里自己都在剧烈的生疼,似乎被敲碎了一样难以痊愈,这时已经不只是身体上剧烈的痛苦了,而是连灵魂都在摇晃着,几乎要被这无比的疼痛撕扯得魂飞魄散一样。
“啊!”杨存疼得在地上抽搐着,混身一下就被冷汗浸透了。可饶是如此那几乎是在虐待灵魂的痛楚还在持续的加剧着,天灵上的金光持续的闪烁着,光芒越发的耀眼半点都没有减弱的迹象。
“杨存!”童怜顿时大惊,慌忙的想上去查看。
“故人之后,你也老实一点。”那黑衣人说出这话时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丝惆怅,也有一点的犹豫。
没见他动手,也没看到任何的迹象。就在童怜的第一步还没落地的时候,隔在她与杨存中间的土地上突然寒气四溢,瞬间聚集着天地间的水气凝结出了一道通天的冰壁阻拦了童怜的脚步。
“让开!”童怜心乱如麻,此时也没心思去害怕了,透着薄薄的冰壁看着杨存在地上挣扎的痛苦让她没办法再冷静下来,娇声的怒喝中五颗内丹环身,带起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玉手成掌,在这时候童怜不敢有半分的保留,娇喝之余手掌带着自己倾尽所有的真气猛的朝那冰壁击去,五丹之境的全力一击不可小觑!可当那力量轰到冰壁的时候就像是轰到了水里一般,软绵绵的吞噬中没有任何的动静。
童怜顿时大骸,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被这看似脆弱的冰壁吞噬掉了,五颗内丹的真气在一瞬间薄弱得十分可怜。而眼前通天的冰壁竟然半点损伤都没有,别说是任何的破裂了,这一击竟然无法在上边留下哪边是一点的痕迹。
“别白费力了。”黑衣人嘶哑着声,低沉的说:“我说了,你是故人之后,暂时我不想伤你的姓命。你还是老实的在一边呆着,再有扰乱别怪老夫就不惦念旧情了。”
“你?”童怜只感混身无力,面对着这薄薄的冰壁心里一阵惊骸,从降生的那一刻起从没如此无奈的时刻。
小水月哗的一下吓哭了,或许是因为看过水之灵世界防御之强的冰壁,这会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人会这一招。而她更害怕的是自己的小天地恐怕要完了,这里的伙伴也会和那些雪人族一样,伦为了血腥之下的悲剧。(更新最快最稳定)
“放心,老夫遵天道,不能踏入这里一步。”黑衣人声音低沉的说:“眼下老夫窥得新机暂时不会伤他姓命,不过活罪也是难逃的,金刚印藏匿了那么久,老夫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管那子现在是生是死。”
听闻此言,童怜慌忙擦着已经发红的眼眶,着急的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杨存。隔着一道冰壁她只看见了刚才杨存痛苦至极的抽搐,能让一个以阴谋见长心志坚定的人如此痛苦,童怜不敢去想象那痛楚是何等的剧烈。
地上,杨存混身已经湿透了,身体被折磨到了最极点时为了躲避痛苦已经晕厥过去了。身体在地上虚弱的躺着,时不时本能的抽搐一下,这时的杨存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在疼痛的折磨下身体也是虚脱了。
四颗内丹此时本能的环绕其身,三颗纯洁的内丹没有了任何的光芒,唯有那颗金色的内丹在额头上久久的盘旋着,一点点的吸纳着天灵上金光散发的力量。额头上的金光依旧有力的闪烁着,似乎是在与那金色的内丹交流一样,此刻变得柔和了许多。
渐渐的,金色内丹的光芒黯淡下来。四颗内丹也是在一瞬间消失不见,杨存身体抽搐了一下突然是金芒大作,身体被这剧烈的耀眼包围着软软的升到了半空之中,七孔在一瞬间全都张开,往外崩射着更加伶俐,带着一些杀气的光芒。
“你要干什么?”看着杨存的身体慢慢的浮到了半空,童怜顿时得六神无主,慌乱的拍打着隔在面前的冰壁,可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眼眶一点点的发红,不知道为什么,泪水有些控制不住的掉下来。惊慌,害怕,从没有如此剧烈的情绪让心里起着剧烈的波澜,童怜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这一刻心很痛,痛得就像是破碎了一样。
“金曰从革,出来,金刚印!”黑衣人静静的看着杨存混身的金光,枯瘦的手臂微微的一抬。
“啊……”这时,半空中的杨存再次发出了一阵惨叫,七孔内射出的金光更加的剧烈,一股强大又不属于杨存的力量开始散发出了暴躁的不安。
金光聚集之时,一枚古朴的金印开始慢慢的出现,充斥着惊天的杀气在杨存的心脏位置慢慢离开了**,悬浮于半空之中闪烁着剧烈的光芒,一时间让这安宁的小天地充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戮之气。
“那,那是什么?”惊天的杀气,不只吓得小水月都忘了哭泣,就连那些灵物都纷纷一惊,慌忙的后退不敢靠近。
金光闪现之时,杨存依旧没有意识。金刚印一出现仿佛遍地都是兵马的撕杀之声,伴随着惨叫和怒吼,伴随着死亡和绝望,阴霾般的气息蔓延开来,在这一刻让人感觉连天空都是灰暗的。
“哈哈,好徒儿!”黑衣人沉吟了一下,突然有些唏嘘的轻笑起来。
“你果然没死!”金刚印突然暴发出了剧烈的暴躁,一阵金光闪烁间一个高大的身体出现在了金印之上,怒吼着看着裂缝中的那个神秘人。
“哈哈,我的徒弟每个都如此聪明,为师甚感欣慰。”黑衣人调侃般的笑了一下,饶有深意的看着那个渐渐清晰的金身,或者该说是魂魄。
金刚印的光芒之上,模糊的身影开始渐渐的清晰!**的上半身精壮无比,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上古纹路,显得凶悍而又霸道,但是身体上却是遍体鳞伤,这会看起来有些疲惫。
长发飘舞,下身穿着布满了刀痕的盔甲!张开金色的瞳孔时,似乎还可看见瞳孔内密密麻麻的奇纹,林管拖着满是伤痕的灵魂,刚在战场上被召唤而来的灵魂,怒目直视的看着那裂缝中的神秘人,大吼道:“果然是你,恩师,师傅,张宝成……”
张宝成,童怜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三朝国师,被赞誉为天下第一人的绝世高人,他不是已经圆寂了么?尸体还在津门被贼人亵渎了,后来在老皇帝的干预下才得以入土为安。不可能是他啊,当时所有国医妙手都断言国师已逝,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一早就笃定老夫没死么?”那黑衣人叹息了一声,干枯的手掌慢慢的抓住了披风,拉下了一直遮掩住容颜的头盖。
苍白的头发,一根根如银丝般的随风飘扬!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道不尽的沧桑,雪白的眉头和胡须长长的显得仙风道骨极有气韵,浑浊的老眼看似安详,但总有一种洞悉世间万态的空灵,似乎没有任何的思想表达,但又充满了让人参之不透的大道,淡然而又沉静的俯视着人间。
张宝成,真的是死去多时的张宝成。童怜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她自然也认得这个名满天下的道学第一人,可眼下他不是该化为白骨长眠九泉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白发,白须,看起来苍老无比,却又鹤发童颜极有神韵!张宝成负手而立,看了看愤恨的林管,叹息了一声说:“果然,为师太小看你们了。不只是你,连肖营都怀疑为师没有死而夜探我的假陵。”
“你为什么要装神弄鬼欺瞒天下。”林管的脸上有愤怒,也不可排除的有惊慌,或许是因为他面对的是自己的师傅,他更加清楚这个看似消瘦的身体有何等惊天地的可怕。
“你们错了,为师不是假死,当时为师是真的圆寂了。”张宝成温吞的一笑,抬起了干枯的手臂自嘲的说:“我这身体眼下还很僵硬,复生以后还有些不适应。”
“你虽然身体老迈,但力量正值颠峰,不可能在那时候圆寂!”林管被这事实惊得有些癫狂,歇斯底里的喝问着:“可你那时却圆寂了,别说是我,其他的师兄弟也难以置信,没人相信以你的修为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
“呵呵,你们猜想的也对。”张宝成轻抚了一下雪白的胡须,笑吟吟的说:“可你们还是贪念大起,对为师圆寂的事半信半疑。为师刚入土的时候,你就夜盗金刚印,赵沁宏也是胆大包天的偷走了万生锁,你们还真是为师的好徒弟啊。”
“没错,我确实盗走了金刚印!”林管冷笑着:“于德而言,你确实对我有养育之恩,不过若论为师之道你不配!林管自问有错,但对你无愧,金刚印也不是属你张宝成之物,你比他人先窥得天机占为己有罢了。”
“金刚印,若论机缘的话该是确实不属于为师!”张宝成也不恼,反而笑问:“可是好徒儿,这金刚印乃主杀之灵,出世于杨门的忠烈祠。按理说他该是杨家之物,被它锁住的那些不入轮回的煞魂你也都见过了,为何你却执意要手握这主杀之灵呢?”
这话一出,林管顿时有些羞愧,张宝成的话字字掷地有声!金刚印是属于武家的主杀之物,若论机缘的话怎么排都排不到他林管的头上,刚才的大义秉然被这简单的一驳,顿时是变得不堪一击。
“哎,为师不会怪罪你们的盗行。”张宝成饶有深意的看了林管一眼,摇了摇头说:“赵沁宏乃是皇室子弟,为师不愿惹皇帝猜忌不得以收他为徒教他本事,他天赋再高始终对为师无半点的恩敬。麾下两大弟子,肖营为人暴躁贪权与大道无缘,唯有你林管心性聪慧乃是可造之材,可惜了,为师一念之差却被你痛恨终生。”“不必装得悲天悯人!”林管烦躁至极,忍不住咆哮道:“林管确实欠你养育之恩,盗取金刚印也是悖逆之事,要杀要剐随便你。林管还没自负到能与你一战的地步,既然事已至此,那唯有魂飞魄散才能割断我们今生的牵连,将林管欠你的全部还给你。”“你,还是了解不了为师的苦心。”张宝成看着徒弟的决绝,那淡漠一切的神色第一次发生了变化,这似乎已经超脱生死俗尘的世外高人竟然也无奈的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