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血案,**间段家大宅被灭了满门,连丫鬟带家眷一百三十六口全死于非命。(更新最快最稳定)
绍兴的知府得知时彻底吓傻了,要知道他在这当了十年的官,虽然不是那种明查秋毫的清官但也是安逸惬得的过着日子!这绍兴一地一直很是安宁,命案都没出过几桩,眼下怎么还出了这种震惊天下的血案。
第二天天不亮,一直给段家送菜的老农上门去时吓得尿了裤子,拖着软腿这才跑去报的官。捕快去的时候差点都吐出来了,段家上下不管大的还是小的一个活的都没有,满地的血遍地的尸,要多骸人有多骸人。
其他人还好,起码大人小孩的留了个全尸!可那段大富就死得最惨了,没有脑袋的身子跪在了堂前,那颗已经脱了血的首级放在了案台上,就算死透了也让人能清晰到那双眼睛里的恐惧和害怕,死不瞑目啊。
更让绍兴知府害怕的是凶手的行经实在太跋扈了,灭人满门居然还敢留下名号。
那雪白的围墙上,用段家人的血写着:犯我魔教者,诛之!
这案子的真凶出来了,魔教?什么是魔教,只听过魔门又哪来的魔教?
绍兴知府愁得头发都白了,不知道该怎么和朝廷上这个折子!这事别的不说,悍匪横行肯定就有你治理不力的关系,这样的惊天血案天下难寻,到时候事情一报朝廷,他这顶钨砂帽是铁定没了,脑袋能不能保住那还是说不定的事。
段家血案让一直懒洋洋的绍兴衙门忙得是晕头转向,可谁知事情还没那么简单!段家的银库被洗劫了,段大富的成通商号麾下的当铺也是受到了洗劫,几乎是有点档次的买卖在那一晚都遭到了横祸。
银号,当铺,全都被洗劫一空!护卫和一些伙计也都被杀了,这零零散散的一算死了可是有一百六十多人,而且全都是这个号称魔教的邪教所为的,消息报来的时候,绍兴知府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人家这是寻仇来了啊,绍兴其他的商户都没什么事,就惟独这段家遭了殃。眼下整个绍兴人心惶惶的,这事巡抚也开始问责了,衙门再找不出这个凶手交上去的话,到时衙门上下肯定是罪罚连众了。
眼下浙江还没巡抚在任,出了这样的大案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这个段家听说还和容王府交好。眼下要一个知府衙门直接上书朝廷,这折子一上那和求死有什么区别。
魔教,到底魔教是哪一伙的啊?沸沸扬扬的人们都在讨论这个,谁都没把矛头怀疑到那一伙行迹可疑的苗民身上,连人家什么时候走的都没人关心。
绍兴血案出了没几天而已,姑苏那边也是闹出的大案子,犯案的人用的几乎是同样的手法!在深夜的时候大批的人马闯入了长宝号刘家的大宅内,一顿劫掠以后把人家也都灭了满门,而同时其他的买卖也是被洗劫一空。
不管是姑苏长宝号和是绍兴的成通商行,那可都是富甲一方的大户,接连两起灭门惨案死了四百多人了。而被劫走的金银到底几何没人说得出,但谁都知道这是一起针对这两家寻仇的惨案,而那个凶手自然又是什么神秘的魔教了。
做这种惊天大案还留下了名号,江苏巡抚是要气晕了,马上下令封锁省内的官道和运河!每个城池都严查过往的人,只要成群结队还有押运大批银两的先斩后奏,势必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贼伙缉拿归案。
两桩血案的出现可以说是早有计划,长宝号和成通商行都是有钱人家,家里的护卫力量很强才是。可在**间不仅被灭了满门,这伙贼人还有人马可以运走银两洗劫商号,那贼人的数量之众简直让人发骸。
江苏巡抚调动了大批的兵马堵截也是因为这样,一是顾虑贼人的数量很多,二是这帮人的身手绝不赖,一般的地方捕快碰上哪会是他们的对手。为此他还专门去了江苏总兵所求助,连夜的调动了各卫所和水师,誓要在银两运出去前把人抓住了。
可惜的是他晚了,官府下令的时候银子早通过水路运出了江苏!
苏杭运河边,到处都是张牙舞爪的捕快和兵将们在来回的搜查过往的可疑人物,说是严查不过这下边的人也难免阳奉阴违!有的人是借机吃拿卡要,向正经商户们勒索着平安钱财。
至于抓贼这事,摆摆样子就可以了。衙门里不乏这样混吃等死的家伙,想想人家可是灭门的恶贼啊,真碰上的话那还了得。地方上的捕快心里可有数,平日里招摇过市的耀武扬威还可以,真碰上这样的悍匪哪怕不吃口饭了那也是招惹不得的。
所以上面的命令落实到了他们身上,那就等于是轧油水的金字招牌而已。
商户们尽管心有所怨,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想着快点拿着钱打发走这些走狗。上边的官是怎么想的他们不知道,但眼下这一群就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趁这这由头来盘削他们而已。
河边的小客栈,三楼被包了下来!二十多年轻人守着楼梯,看样子一个个面色肃冷可不太好惹,掌柜的倒没过问,这繁华之地过往的客商谁不带着几个保镖,这阵势在当地也算不上吓人,顶多就觉得楼上的那俩商户比较有钱罢了。
三楼的楼台静悄悄的,只摆了一张长桌,桌子上摆满了美味的菜肴却没人动一筷子!薛利依旧一身行商的打扮,抿了口酒后难掩欣喜的说:“龙掌柜,咱们这一次的买卖做得很是不错,哈哈!”
“薛利,明人不说暗话。”龙池沉吟着,缓缓开口:“你魔门找上我们,难免有借刀杀人之嫌。说白了你们的人出的力却不多,两单事几乎是我苗人动的手,银两我们又要二一添做五,这事未免太划算了!”
“呵呵,此言差诒!”薛利站起身来,晃了晃酒杯又是一杯牛饮,这才笑咪咪的说:“我魔教现在虽然人不多,但干这些事你们远没我们熟练。再者说了我魔教揽下了所有罪过,短时间内没人怀疑到你们的头上,苗家这几百号人能大摇大摆的回西南去,这对你们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们劫财,你们害命?”龙池冷哼了一下:“江浙连出两桩大案,眼下虽然我的人已经进了浙江境内,但难保这一路不会出什么岔子!那么多的银两我们要运回西南也不是容易之事,可没你说的那么轻巧。”
“杀人放火你行,不过那时你都是单打独斗的。”薛利理解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做奸犯科是门学问,说白了干坏事也有点计策,还没动手就得先想好脱身之计和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在这一点上你还不行。”
龙池沉默着,面对着薛利的得意也不说话。
尽管薛利的话颇有几分的鄙夷,但龙池却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魔门那么多年干的都是邪事,在这个方面他们确实很有经验。而龙池尽管恶名满天下,但行杀果断不计后果,很多时候是玉石具焚都不怕,又哪来那么多的心计。
桌子上摆着几枚成色看起来有些杂的金元宝,不同于大商号或者官银那般归整质地又纯粹,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民间小号私炼之物。还没动手开始,薛利已经联系了魔门麾下的银号,成通商行的脏银一出来大半就进了熔炉,等到有人报官之时这些银两已经彻底改头换面,没留下半点的蛛丝马迹。
有些值钱的珠宝玉器他也早就找好了地方全都藏了起来,长宝号的脏银一劫出来薛利就如法炮制全都回了炉!浙江巡抚的严令没下来的时候,这些改头换面的银两早就走了水路到了浙江。
魔教眼下能动手做恶的人马不多,但周边的一些势力还在!薛利在动手前就把事情全都安排好了,不管是退路还是应对之策,可以说早就算计出了一个全身而退的局他才动的手,其谨慎程度让人心骸。
龙池想着的时候,脑门上有点冷汗,尽管眼前这人修为比自己低很多。可论起这阴谋诡计,这次苗家出来的人里可没一个能与他相比的。
魔门到底在江南经营了那么多年,尽管那次打击已经伤筋动骨,但外围的势力依旧强盛!薛利干这些勾当也都已是轻车熟路,走一步就算计十步,说到底如果自己动手的话肯定不会这样顺风顺水,最起码思虑的没他那么周全。
想到这,龙池恍惚的想起了那张看似人畜无害的脸!那人也是一脸的温和,不过心计之深叫人心头发憷,只是不知他和眼前的薛利相比,谁更老谋深算一些。
“龙老板!”薛利笑完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这次你们苗族的人出的力多没错,不过你们也没什么损伤!若无我魔教的妥善安排恐怕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银两我们依约平分,事实上你们走后我们的麻烦才来,所以魔教这笔银两赚得也不轻松。”
“况且!”薛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这些都是杀头的买卖,或许你求助敬国公的话他也有那手段和势力助你成事!可眼下杨家也是多事之秋,他不可能冒险帮你在这地方上做恶,我魔教到底是这江南的地头蛇,有时候互惠互利会减少很多的麻烦,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哎!”龙池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做恶了那么多年却没做过这些麻烦之事,以前快意恩仇杀起人来眼都不眨,眼下牵连的事一多,反而感觉自己有些束手束脚。
“浙江那边有敬国公在,相信出不了什么岔子!”薛利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龙池,还是开口说:“要把那么多银两运回去也不是易事,况且你们西南之地事起,再多的银两运回去也不一定能买到兵器和粮草,而且这一路也不一定太平。”
“阁下有什么好建议!”龙池没好气的问了一声,或许也是讨厌总是玩这些阴谋诡计,这会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们再干几票。”薛利想了想,马上**着说:“你苗族的人天南地北的来一趟不容易,为了那点区区的银两也未免大动干戈了。眼下我魔教有的是眼线和门路,我们可以再合作几次,到时薛某保证你们能满载而归!”
“你有什么安排?”龙池想想也是,这些银两就算带得回西南也是杯水车薪,解得了一时的燃眉之急,却也难以维持时日。
“由我们出面,换取你要的物资和兵器!”薛利咬了咬牙,有些兴奋的说:“只要你的人马出面动手,余下的事全有我魔教的人周旋!兵器那可是朝廷的禁物,你们就算有银两也不一定买得到,到时难不成你们要拿银子去砸官兵不成。”
“还有目标?”龙池也不惊诧,从这两桩血案的发生,龙池就明白薛利的心思了!一是壮大魔教的声势,二是找那些有过节的寻仇,又能得些顺手的银两,这何只一石二鸟那么的划算。
“我本想对湖洲的六水银号下手,不过他命好,只能放过他了。”薛利拿出一本图册,冷笑着说:“这家伙的买卖大多在浙江境内,当地的知府又是双极旗出身的。六水银号虽然肥得很但却动他不得,我可不想干这一票买卖惹得敬国公那家伙雷霆大怒,那样的银子赚了也不安生。”
说着话,他指着图册上的几个红点,饶有深意的说:“这些大多都是与容王有关系的一些商户,规模不大,但物资的储存很多,比较适合下手。”
“这些绿点呢?”龙池看着图册上的标注,开始考虑这事的可行性。毕竟事关数百乡亲的身家性命,一向独来独往的他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全都是死囚的牢狱!”薛利眼神一闪,有些冰冷的说:“等动手的时候顺便把这些牢狱全劫了,把里边的死囚全放出来,可以一时的扰乱官府的视线。”二人正密谋着,突然楼下来人了:“两位老板,船到了。”“上船再说!”薛利收起了图册,看着龙池依旧有些犹豫,马上宽慰说:“我们先到浙江再说,那毕竟是敬国公的地盘。你放心,眼下我魔教和你们合作,断不会做那些过河拆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