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子,咱们有什么过节啊!”杨存顿时一脑的冷汗,看着这些咄咄逼人的顺天府高手,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撇清关系,顺便拖延时间。
“我王府拨银,三大商号的货物,全被你扣在江南了。”赵沁宏难忍恼怒的说:“本是我顺天府查抄了魔门南坛,可你却带兵扣押了我们的物资。父王一怒责我无能,你说这是不是过节啊。”
“啊,那可都是上交朝廷的脏物啊!”杨存装着傻,脑子迅速的转着想着脱身之计。
“朝廷的脏物,敬国公,明人不说暗话。”赵沁宏冷笑着:“顺天府清点南坛之物时张觉并未将这些录于奏折上,顺天府留他在江南也是为了运回这批东西。而你却是突然带兵包围,硬生生的将东西扣下占为己有,上交朝廷的那些东西里,可没有三大商号的货物与我王府的拨银。”
“你没写,我就没交嘛!”杨存看了看旁边一脸发恼的刘奶奶,心里一下有了底气,马上不客气的回道:“而且那批东西都是什么你比我心里有数,既然是三大商号和你王府之银,那要上报圣听的话,恐怕容王爷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顺天府的人一时沉吟,事嫌谋逆,他们也不敢多言。
“世子,您竟然说得这么直白,那杨存也不客气了。”杨存看着他脸上的阴晴不定,底气是更足了,冷哼了一声:“你们这批物资是什么咱们心照不宣,哪一件拿出来都是砍头的大罪。确实你们可以把罪名推给魔门,不过你们舍不得而已,顺天府在我江南如此大动干戈,难道你觉得以杨某的脾气会让你们这么顺利的全身而退么?”
“不过是你见财起意罢了!”赵沁宏面色狰狞,怒吼道:“既然你敢吞了我王府的物资,那就是摆明了要与我们作对。”
“那又如何!”杨存被激得一时火起,也是不客气的回骂道:“你们来我的地盘上兴风做浪,剿灭了魔门南坛的功劳全归了顺天府,却要我地方上收拾你们的烂摊子!你真以为顺天府的牌子那么管用,到哪都能高人一等,老子就不吃这套。”
“我再一次问你,那些东西你交不交出来?”赵沁宏极端的恼怒,毫不客气的怒喝着。
家兄之死,父亲之怒是他意料之中的。金殿之上受封世子,对他来说是期望而又不敢奢望的未来,可此次自己太心急了,没等事了就匆忙的回了京城。以为有张觉在浙江后边的事宜不会有何意外,谁知敬国公竟然胆大包天,竟然敢带兵相峙吞了本该是属于王府的物资。
丧子之痛,对于哪位为父者来说都是刻骨铭心。可偏偏那行凶之人却是自己的次子,容王欲哭无泪,心绞欲死,可到底是心性坚定的皇族权人,短暂的哀痛后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打起精神继续他的图谋。
那几日,身有五丹受了那些断骨之伤也不碍事的赵沁宏。只感觉自己的生活似是天堂般的快乐,父亲虽然依旧严厉的斥骂着,却对躺在病**上的他关爱有加。即使见面时他依旧怒骂,可下人送来的东西,父亲嘱咐的关怀,却已经让他兴奋得都要疯了。
即使父爱如山一如既往,但父亲可从没这样光明正大的关怀着他,对他嘘寒问暖!赵沁宏都恨不能砍掉自己的手,祈祷着身上的伤永远别好,那样就能多享受这份迟来的关爱,可就在那时。江南人马匆忙来报,原本是要暗地里运回的物资,却是因敬国公的横插一手而生了变故。
地方衙门怎么可能敢惹在大华是瘟神一般存在的顺天府,林安国那区区杭州知府不可能有这胆子,张觉没将那些物资梳理在奏折上,林安国递交朝廷的奏折也不提那些物资与银两。如此一来谁不明白,那批见不得光的东西因为这一时的大意,已经被敬国公私吞了。
容王恼怒却也无奈,毕竟那些东西棘手得很,赵沁宏得知顿时是怒发冲冠!原本以为留下张觉足以处理这批物资,谁曾想敬国公居然如此的胆大包天,敢和顺天府玩猫腻来个黑吃黑。眼下这些物资见不得光,顺天府断没有理由再找敬国公资论此事。
那**父亲暴怒,又无奈的唉声叹气,但他却丝毫没责怪自己的一时轻浮自大。赵沁宏更是自责,撕下了身上的纱布,丢掉了那让他感觉到关怀的厚棉,不顾一身的伤连夜的赶回江南,只为了夺回让父亲苦叹无奈的那一批物资。
“哦,原来世子惦记是那些物资啊!”杨存哦了一声,不冷不热的说:“你想要可以,杭州衙门可将这事上奏圣听,到时候这些东西还不是归了国库,便宜了户部!”
“你别给我装傻!”赵沁宏一怒,顿时是四地风起,空气间突然一片的灼热!五侃赤红的内丹在周身咆哮着。
“世子,好修为!”杨存顿时感觉心脏仿佛滞一下,那难言的威压。即使比不上当日力量全开的杨术,却也是凡人难以承受的沉重。
“别岔开话题,我王府的物资呢?”赵沁宏愤怒的咆哮着:“你既然敢动我们的东西,那早就该有此觉悟了,敬国公,再不交代出来的话别怪赵沁宏无情了。”
“我说了,你想拿,没门!”在他的威压下,杨存喘息不过,却也是难掩恼怒,猛的暴喝道:“妈的你当老子好欺负是,告诉你,老子吃软的就是不吃硬的,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了他们!”赵沁宏恼色一起几乎没了理智一样,立刻吼怒的喝令着。张觉众人马上抽出了腰间的配刀,大喝着冲杀了过来,最低二丹,为首的张觉四丹之境加身!十多人扑过来时那漫天的肃杀,沉重之间漠视生命的安静,阵阵的脚步声中只有让人胆怯的心寒。大哥,我开玩笑的!杨存一看顿时傻眼了,本以为有这批东西在手上,顺天府的人就不敢胡来。可没想到赵沁宏居然气到了这程度,还真的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靠,老子装什么英雄气魄啊,这下装不成变傻了。
“放肆!”这时,原本沉默一旁的刘奶奶突然面色一沉,塌前了一步。
随着她不悦的喝声,土地突然不规则的龟裂,一条条的腾条似有生命一般的钻出了泥土,如毒蛇般灵巧的朝张觉他们钻了过去。张觉众人顿时一诧,但稳住心神来还是赶忙的挥刀斩去,将那一段段的植藤砍落在地。
地上的藤枝仿佛是源源不尽,即使是砍掉在地,但马上又有新生破土而出朝他们袭去。张觉一众的高手虽然震惊,但在速度上却还能与之周旋,那藤条虽是诡异异常,但只要强定心神依旧可与之一斗。
无数的藤条拔地而起,硬生生的将十多高手抵挡于门外。张觉众人即使身手高强不落于下风,可在如此源源不绝的阻拦下,一时竟也是进不了寸步。
“五行之木!”赵沁宏一看眼里怒意更盛,低吟之时,空气越发的干燥。
源源不断的藤条阻拦,数十高手根本进不了庭院!赵沁宏一看顿时更是恼怒,左手猛的抬起,额头上的火眼血泪横流,顿时一阵灼热的翻舞中一条带着火的锁链在半空中盘旋咆哮着!
“火之灵!”杨存再不识货,也察觉到了那丝可怕的力量。
“焚尽罪业,万生锁!”赵沁宏的一声暴喝,手一挥那缠绕着火焰的锁链随着他的手一挥瞬间似是化身万千一般,猛的袭向了已经铜墙铁壁般的藤条。
轰的一下,藤条顿时被大火掩埋,瞬间的灼热下悉数化为了灰烬。刘奶奶一看顿时惊讶不已,即使双手一挥依旧无数藤条出土,可在那几乎要燃烧一切的锁链下,只是一照面的功夫就焚烧一尽,根本抵挡不住那仿佛九天而来的列炎。
“要你们的命!”无数缠火的锁链加身,赵沁宏的神色一片狰狞,猛的一跃而起朝杨存杀了过来。
“杀啊!”张觉众人这时才得以脱身,一回神立刻举着刀冲进了庭院之内。
四处燃烧的藤条,已经无力阻止他们的入侵了。眼看赵沁宏满面狞色,带着手下就要砍杀而来的时候,刘***面色上竟然第一次有了些许的慌张。那并不是惧怕死亡的慌乱,而是一种自责,而又像是痛恨恼怒自己一般的气色。
“阳成,莫非,我又走你老路?”刘奶奶突然眼一闭,不甘心的老泪缓缓的流下。
“奶奶,猴王呢?”杨存着急又紧张的叫喊着。眼看着这些王八蛋已经冲得这么进了,这时已经是有些六神无主。
“猴王,它不会帮我们的。”刘奶奶满面老泪,回头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望的是什么,突然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操,绝世高人,高深莫测,深不见底的刘奶奶居然一脸颓色的闭上了眼等死!杨存一时心急是忍不住怒骂了一声,眼下赵沁宏五丹加身又有火之灵相助,杀来之时更是狰狞恼怒。而五行又是火克木,那些藤条被他视若无物,这样的境况之下,自己又怎么可能有能力抵挡。
“避高而趋下,化形,无见于天地,寸境寸生。生寒,冰封万物……”
这时,一声娇喝响起!半空之中的燥热变成了一阵的阴寒,张觉众人警惕的一抬头之时,半空之中突然寒冷无比,簌簌的震响之下一个个个无形的牢狱仿佛从天而降,缤纷而落的雪花顿时就像一个个枷锁一样,将措不及防的顺天府高手四肢全都封住!
“就知道你还在!”赵沁宏猛的一回头,暴喝之余无数的锁链猛的击去,摧毁了张觉他们身上封印一时的冰锁。
“万生之锁,锁魂燃魄,这次看你还能跑哪去!”赵沁宏怒吼着,猛的一挥手,一条巨大无比的锁链缠绕着无边的火焰猛的击向了虚无的半空。与此之时,大地猛的四面火起,一道道的火焰似是利刃一般拔地而起,朝着锁链的顶端一起燃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