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呀,刘***影响这么大。(更新最快最稳定)如此多的弟子已经是一方名医了,还对她这么孝敬有加!说到底这些人全都是穷苦出身,有的更是机缘巧合在她手底下逃过了鬼门关,也难怪这次的事情能热闹到如此的地步。
回过神来,笑得几乎要断气的杨存也不禁感慨着!医术,医者,医德,刘奶奶虽然有自己的清闲和不谐世事,但她也是桃李满天下,治病救人功德无量,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者。
高家祖字,成字辈,高成济堂?
杨存正是正经了一会,不由的又一脸的淫笑!明明都是她的徒弟,却是要挂上高家的牌匾,光大高家御医世家的门楣,就冲这一点来看。您要说和高老爷子没一腿的话,鬼才相信呢!
这时,一个张家的弟子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又满面兴奋的说:“报公爷,我们按家主的命令前往天波府的深山寻找,果然找到了那处私开的铜矿!眼下安将军已经把人全拿住了,正押往天波衙门准备治罪。”
“辛苦你们了!”杨存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完了下边的热闹,三人这才一一的落座!今日本是邀三公齐聚游玩西湖的,奈何啸国公的身体还没有起色下不了**,无奈之下只能告罪一声派来了杨横做陪,当然这些也都是杨存意料之中的,自然不会觉得有何遗憾。
“叔父这一把火烧得好旺啊!”杨举抿了口茶,笑咪咪的恭维道:“静时不动如山,动时雷霆万均!突然一动手就把浙江境内定王和容王的产业连根拔起,几乎是抄得是没漏网之鱼,看来叔父的情报工作做得很慎密,一打一个准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呵呵,为朝廷效忠而已!”杨存打了个哈哈:“开私矿,成坊制作兵器一向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杨某领的朝廷俸禄,在自己的封地上自然是要杜绝此风,为圣上分忧。”
“叔父高风亮节,侄儿实在是佩服啊!”杨举哈哈的大乐起来,但心里也震惊于杨存此次的大动作!按理说敬国公归来江南不过短短两三月,即使有镇王在背后相助,但又哪来那么多的情报。
要知道在这山高皇帝远通讯不便的年代,即使朝堂上再有权势,对地方上的事也不可能这么了如指掌!这些精准的情报,断然不可能是杨术提供的,更不可能是定王自投罗网。
杨横在一旁听得楞了,也显得是有些尴尬,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二人会当着他的面高谈阔论这些纠纷!要知道即使有的事暗地里做了,但也摆不得台面上说,而以他杨横无官无的身份,更是没资格听这些话。
“杨横,令兄定的那门婚事,你知道么?”杨举突然话题一转,满面肃色的问向了他。
“略有所闻!”杨横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敢隐瞒,直言道:“定王爷上门提亲之事只有家兄知晓,他也严令家人不许外传。杨横不是嫡出,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听闻家兄要把小妹嫁于定王世子。”
“揣着明白装糊涂!”杨存眯着眼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饶有深意的说:“此事定王和啸国公都严把口风,恐怕连那赵沁云都蒙在鼓里。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镇王爷却是事无巨细的知道,我看是你们家有人暗地里通风报信!”
“叔父果然明鉴!”杨横微微一楞,叹息了一声说:“没错,此事是我派人知与镇王爷的!家兄怯弱,被那定王的人连哄带骗的一时糊涂就答应下了这门亲事,若真待到成婚那日才公之天下,那啸国公一脉不只会抡为天下人的笑柄,更成了杨家的家贼了。”
“我没那么神道,杨术刚来信和我说的!”杨存笑咪咪的从怀内掏出了一封密信:“这家伙现在也谨慎得很,明明一封信就可以说完的内容分几批人马送来,我也是早上才收到的。”
“叔父与我一样啊!”杨举楞了一下,也从怀内掏出了一模一样的密信。
“想必啸国公这边也会有一份!”杨存摆弄着手上的密信,言语隐隐阴冷的说:“杨齐卧病在**,自然是操不了这个心,杨术的密信应该在你手上了。”
“是!”杨横不敢有瞒,赶忙的从怀内将今早秘密收到的信涵拿出。
三封密信一起摆在桌面上,气氛一时有点压抑,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杨术拆开三份分别发到三人的手上!一是怕半路被人劫走走露了风声,二也是因为这当口上必须小心谨慎,即使两封信落旁人,也是云里雾里的参不透里边的门道。
“镇王爷给你的第一张纸片是什么?”杨举沉默了一下,这才面色严峻的问道。
三人之中,杨横的身份最是卑微,杨举开了口他不敢有所怠慢,赶忙的拿来一张空白的宣纸,缓慢的书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后,也是大疑不解的说:“杨横收到的第一张纸片,镇王爷要我当着你们的面书写自己的名讳,严嘱切不可让家兄在场。”
练武之人,难免轻!杨横二字写得歪歪扭扭,但此时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杨存和杨举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二人都是满面的震惊,杨横也是不明所以,疑惑的问:“叔父,世兄,不知这镇王爷到底什么意思,还请你们拿出来拼凑。”
“这,我!”杨存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脑子一阵阵的发麻,从信封里拿出的纸片之上,只有杨术沧笔劲书的一个啸字。
“镇王爷,没开玩笑!”杨举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往下流,就连手都在隐隐的颤抖着!
“这……”杨横只感觉心跳加快,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了,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世兄,镇王爷给您的第一张碎纸是什么?”
“疯了,这次真是疯了!”杨举的手一直在发抖着,当他把自己的那张碎纸拿出来的时候,场面一时鸦雀无声,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杨横是书写自己歪歪扭扭的名讳,画鸡爪一样字原本看起来有点好笑,可这一会是谁都笑不出来了。因为在这个名字之前,杨存的碎纸片是单纯一个啸字,而当杨举颤抖着把他的碎纸片放到中间时,所有人都感觉大脑缺氧,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啸国公杨横!
这,不说杨举和杨存已经感觉天旋地转!杨横一看更是眼冒金星,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三人都震惊得彻底傻眼了,好半天都不发一言只听到彼此喘重的呼吸和心跳的剧烈!杨举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赶忙的将纸片捏成团以后拿来烛火烧成灰烬,声线有点颤抖的说:“行了,我们三人都看过,切不可留下只言片语!”
“镇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杨横几乎不敢相信,但面上却也难掩兴奋的血红。
“杨术的意思,我想你们都明白了。”杨存深吸了几口大气,才压住了心脏几乎要跳出来的剧烈,定下心神后严声的说:“此事事关重大,既然他有这想法,又开诚布公的说了出来。应该是铁了心要除掉杨齐了,只是我们这同门之间……”
杨存犹豫的话里尽是担忧,杨举又哪会不明白!杨家双极,一王三公,虽是一个祖先传下来,却已经各成一脉了,镇王身为嫡系了,却也不能左右其他三公的世袭!说到底各家各族已经壮大了,互相之间有血脉之情,却也是各自为政多年,显有互相干涉的时候。
而在这风口浪尖上,杨术竟然要啸国公之位易主,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杨齐身陨!而即使他身陨了,这世袭之位自有他的长子继承,长子不在了还有次子,怎么想都沦落不到杨横这个已经不算嫡出的弟弟身上。
“杨横!”杨存脑子脑子一个机灵,满面肃杀的喝问道:“杨齐身中慢性剧毒,下毒之人是你。”
“是!”出乎意料,杨横微微慌乱了一下,定下神来又是一脸的决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为何要毒害亲兄,即使他死了,按规矩这国公之位也不是你世袭得了的!”杨举也是厉声的喝问着,自然也问出了杨存心里最大的疑惑。
今日之事实是震撼,即使杨术的意思很明白,要除去在他看来已经不配为杨家子弟又向定王示好的杨齐!但即使杨齐死了,他还有儿子,这国公之位,杨横要世袭的话是不太可能的。
“毒是我下的,中毒的也不只家兄!”杨横面对这质问,突然坦荡的一笑:“下毒之事,镇王爷不知,即使他知道了也不会过问。家兄虽然怯弱,但长兄如父,同父同母,杨横对他敬畏有加,顶礼恭敬。若不是他擅定了这门婚事辱我杨家门楣,杨横也不会对他有所杀心!”说得好听,杨存心里冷笑着,不赞成也不附和!无所杀心,恐怕不是没那个心思,而是没那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