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赴容王的相约,不过事出总有意外,杨术刚准备好的时候,宫里却突然来了急命!西北边疆又出了意外,一股胡人的骑兵冲破了边军的封锁线,不仅斩杀了大批驻守的官兵,更是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周边的村庄!
杨家一向是武家出身,杨术又一直在兵部挂职,无奈之下只能赶紧前往兵部,共同商讨这次的退兵之策!虽然宫里来人的时候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不过事发却是在下了朝以后,脑子稍微一想都能明白这绝对是百里加急的军报。
杨府门前,杨术又换上了他的狮像蟒袍,沉思了一会皱着眉说:“叔父,看来事关重大!术儿是不能相陪了,容王那边就请叔父代为还礼。”
“容王不回宫么?”杨存倒是纳闷了,原本以为出这样的事,容王身为朝堂上的王爷也得赶去,这样自己就可以好好的睡个大觉了。
“容王乃是文王,不问军事!”杨术说着话的时候,已经上了马车,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道:“有劳叔父了,请代术儿与王爷请个罪。”
“恩,你去吧!”杨存是纳闷了,哎,又得干这迎来送往的事了。
“我们也走吧!”送走了杨术的车驾,杨存看着这小胡同里其他的武将家的车轿也匆忙的赶去宫内!摇了摇头后也上了自己的车驾,心里有些郁闷的去赴这容王之约。
城西,皇城之边,高大的府邸,鲜艳的灯笼高高的挂着!每一处都透着与众不同的安静,不仅是那高深幽静的大宅,还有路上时不时走过的兵马!宽敞的小路上,唯有一辆马车正在缓慢的前进着,马车虽说外形比较普通,但车外一个大大的杨字,却是很想的表达了车内之人无与伦比的身份。
“骨头都要散了!”到达目的地后,杨存一下马车立刻控制不住的伸起了懒腰!别的不说,这古代的马车说得再豪华,那颠簸的程度也是特别的剧烈!京城里平坦的青石路尚且如此,那城外的泥泞小道就可想而知了。
“奴才恭迎国公爷!”出人意料,守在容王府外的并不是家丁下人!而是一身便装的老太监,那个收了杨存银子的老太监。
“公公有礼了!”杨存顿时一脑子的雾水,也不知道这老太监为什么会在这。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先行了一礼。
“公爷,奴才一直在这候着您呢,时间不早了,公爷还请随奴才一起走!”老太监呵呵的一笑,手一挥,胡同的阴暗处,立刻跑出了一辆马车。看那态度,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这马车虽然外表很是普通,甚至有点简陋,但前世那么多的见识!杨存一见不禁眉头皱了一下,前头的乌黑马匹,绝对不是汉内的小矮马,而是那种来自西域的高头大马!这两匹马的身形健壮,体态匀称,棕毛也特别的柔顺,绝不是经常奔波的家马!而那辆马车,外表上和民用的没什么区别,但木料几乎都是上等的金丝楠木,质地无比的坚硬,即使是箭失都难以穿透。单从这原料来讲,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老太监站的门口,上边确实挂着大大的容王府的牌匾!此时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眼看杨存有几丝的疑惑,马上鞠了鞠身恭敬的说:“公爷,我家王爷也是奉了急命回了顺天府内,怠慢之罪,还请公爷见谅。”
“敢问公公,我们去哪?”杨存顿时是一脑子雾水,心里也有些迟疑!自己是赴容王之约前来的,贸然的随这太监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想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不然的话容王也是难辞其咎。
“公爷放心,咱家可不敢有害公爷之人,只是有人想见您!”老太监似乎看出了杨存的困惑,眼里精光一闪赶忙的解释着。
尽管心有疑惑,但杨存还是和他客气了一下,缓步的上了老太监准备的马车!车内漆黑的一片,空荡荡的车厢里几乎没有别的东西,而帘子也做得很是精致!从内几乎看不到外边的景象,杨存也只感觉到马匹跑动的声音和颤抖,而具体朝哪个方向跑去,却是无从得知。
路程十分的遥远,杨存闭着眼,感受着身体的颤动和周围的声音,明显能感觉到马蹄踩到的已经不是坚硬的青石板,而是泥泞的土路!以京城的建造,城内不应该有这样的泥路!无疑,马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出了城!而现在的方向似乎也不太明朗,具体朝哪杨存不太清楚,但从越来越多树叶的哗哗声来看,地点只能是越来越偏僻。
马车的颠簸,渐渐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种不规则的起伏!而当马车缓缓停下的一刻,杨存反而是感觉有点不自在,这时,车外传来老太监细细的声音:“公爷,到地方了!”
“恩!”杨存脑子飞速的运转着,从一上车开始,已经隐隐的猜到了什么!而这时从车上下来,果然已经远在了京城之外!也不知道是处于哪个方向,看不到半分的灯火,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身处一片小竹林之前。
“公爷,奴才在这候着了!”老太监依旧那种献媚的笑着,不过没了早晨时的那种慌乱和低下,取而之代的是一种皮笑脸不笑的常性,有几分压抑的感觉,而那原本看起来瘦小的身材,似乎在这一刻挺拔了不少。
“山上?”杨存看着面前唯一的一条青石板路,一时就有点犹豫了!自己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糊里糊涂的就跟他来了!看这模样,这老太监绝不是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低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等自己,这诡异的情况,总是让人有点不安。
“是的,公爷请!”老太监眯着眼笑着,模样十分的沉稳,甚至,隐隐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谢公公!”杨存也不多说了,心想老子要出意外的话你容王也逃不了关系,索性就不去顾虑那么多!就照着他的指示,迈开脚步走上青石板的台阶,往山上走去。
“诸位,咱家,谢谢你们了!”老太监眯着眼,看着杨存一步步的往山上走去!突然有些冷酷的笑了一声,身边环绕出了三颗闪现着紫色光芒的灵丹,手里的拂尘似乎一瞬间有了生命一样,毡放出丝丝让人不寒而栗的银光!
瞬间的刹那光辉,就像是黑夜里滑过的流星一样迅速,又悄无声息!老太监依旧沉稳的站着,不同的是脸上原本有些献媚的微笑,此刻却带着十分残酷的冷漠!而在他的身边,车夫,把式,还有几个衣着粗糙的下人依旧是血流满地,有的是眉间流血,有的是喉破而亡!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个人死的时候表情都没多大的变化,似乎他们都没意识到死亡一样,身体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已经凝固不变了。
“把他们处理了!”老太监冷漠的看了一下身边的尸体,双手背过去缓缓的一转身!
周边的小林内突然出现了数十多佩带着腰刀的黑衣人,从沉稳的呼吸和沉重的脚步来看绝不是普通的武林高手!黑衣人们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尸体,就似是在拾朷路上的垃圾一样!每人的表情都是冰冷的,就像他们悄无声息的藏匿一样,让人感觉不到哪怕是半点的生气。
狭窄的青石小道,虽然古朴沧桑却又那么的平整!朦胧的月光是夜里前进的唯一照明,两旁的树林,在晚风的吹拂下树叶哗哗的抖动着!这种感觉有一种超凡脱俗的世外桃源般的清静,可一但心有波澜!又像是那种恐怖电影里过于幽暗的荒郊野外,处处透着让人不寒而傈的清静!
古朴的石道一路向上,走得气喘吁吁!没多久,延途单调的那种画面才有了改变,眼前出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亭子!亭子内一个一身华服的老者背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山崖下那一片的黝黑!寒风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孤独,又有一种凌驾于世上的压迫感,简单的一个背影已经让人感觉到了无尽的压迫。
“杨存叩见皇上!”杨存一看,脑子顿时一个机灵,到了亭子的台阶外,立刻恭敬的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即使只见过一面,但那种感觉,那种压迫实在太强烈了!
“平身吧!”老者慢慢的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来,赫然是老皇帝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此时即使没了龙袍加身,但那说不清的高高在上依旧让他不怒自威!有些消瘦的身体,在夜风里显得特别的凄厉。
“谢皇上!”杨存只是站了起来,也不敢多问!毕竟晚上的事情还是比较蹊跷的,本来自己是应了容王之约!杨术突然就去处理军务了,而到了容王府上又是被接来这见驾!个里感觉扑朔迷离毫不相干,但又隐隐似乎有什么在联系着。
“坐吧!”老皇帝挥了挥手,坐在了石椅上!杨存小心谨慎的坐了下来,即使再玩世不恭,但这时候却是不敢去直视老皇帝那沧桑浑浊的眼睛!九五之尊的这双眼睛,看了那么多岁月的人间百态,那种蕴涵其间的威严,不是面对面根本无法体会。
“……”沉默了一想会,老皇帝叹息了一声,悠然的说:“杨存,今天朕本想御花园赐宴为你洗尘的!无奈突有军情,朕匆匆下朝以后,依旧是俗事烦多!直到现在,朕才脱得开身,想与你说说话。”
“谢皇上恩宠!”杨存学模学样的谢着恩,在这年头里,皇帝说的话即使是假的都得信!即使他开的是空头支票,但这些古板的人心里都会感恩!杨存当然也得装模作样了,立刻就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至于他说的什么御花园洗尘,还有后边的话,那更是不值得去深究!毕竟这皇帝看起来就不是一个昏君,难道会只因为自己是江南杨家之后就那么礼敬,鬼才信!有时候纠结问题是个不好的习惯,例如梅超风指甲那么长,她大便完是怎么拿纸擦屁股的,这个问题上辈子杨存纠结了多少年依旧没想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