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十分的意外,她十分的欣喜,“不会吧,是何人,何时的事,为何我不知道。你怎么不早些与我说。”
顾珍小声的说道,“就是,就是许大哥,”
顾盼愣住了,仔细的回想,似乎有一些蛛丝马迹,不过都被她忽略了。
她陷入沉思,“二姐,这个有些棘手,比大姐和敏元表哥还要棘手。”
顾珍急急的说道,“可是许大哥如今也是五品的中郎将,如何没有可能?”
顾盼叹了一口气,“因为奶娘在府里时间很长,就算我和父亲不拿她当仆人,可是,大伯母不会这样想,大伯母这样的好面子,只怕也很难同意,她今天说的话,你听懂了吗,她想让你嫁入公卿之家。”
顾珍的神色十分的黯淡,“我也觉得不大可能,可是,就像大姐当初那样,总是放不下。”
顾盼看着顾珍这个样子,便特别的心疼,顾珍和顾娴是不一样的。
张敏元心里有顾娴,而且姑表结亲,所以容易操纵。
可是顾珍和许坤。
许坤只怕并不知晓顾珍的想法。
若是强行撮合,不单单周氏难以接受,就是许坤是什么样的想法,顾盼也不知晓。
她安慰顾珍,“我想想法子,只是能不能行,却不能保证。”
顾珍已是喜不自胜,“我知道的。多谢你,小妹。”
情情爱爱,果真是这样难以琢磨的东西,似乎每一个人都不能逃掉。
日头落下,秦嬷嬷也被灌了一些酒,此刻便催促着回宫。
顾盼一张脸拉的极长。
纳兰衍看了暗暗好笑。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出三日,定能如你所愿。”
顾盼顿时喜上眉梢,“果真?”
纳兰衍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顾盼细心的发现,他眉目之间总有些淡淡的阴翳。
“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婆婆。”她问道。
“不必了,”他眉目之间有一些黯淡,“各人有各人造化,即是母亲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意愿。”
顾盼知道他心里有顾忌,所以也不再相问。
他没有再说话,似乎很倦。
顾盼便扶他躺下,她也靠着他小憩。
到宫里的时候,顾盼看见慈宁宫里乌压压一大片。
太后看见两人,笑眯眯的,“回来了?”然后替两人介绍,“这是贵妃娘娘,你见过的,这是容嫔娘娘,这是”
一一的介绍了一遍顾盼跟着兰若行礼。
几位妃嫔都忙着打量纳兰衍,连声说道,“皇长孙,不必多礼。郡主不必多礼。”
太后又命人搬了软座。
顾盼便坐在了纳兰衍旁边。
太后说道,“如今兰若的伤势也好了一些,哀家和皇上商量了,明日宫里举办宴席,算是让皇长孙正式认亲。”
纳兰衍起身行礼,“让太后费心了。”
太后十分的高兴,“你今日舟车劳顿,快进去歇着吧,顾丫头,好生照顾她。”
顾盼是不愿意在这里听着这一群妃嫔聊天,忙起身跟了上去。
身后传来了几个妃嫔的议论之声,“皇长孙气宇轩昂,倒是十分的像皇上年轻的时候。”
一个说道,“清城郡主真真是好福气,皇长孙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顾盼走的急,不防纳兰衍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撞了上去,而后摸了摸鼻子。“你怎么停下来了。”
纳兰衍握住了她的手,“是不是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我看你一踏进这宫殿,眉毛就拧在了一起。”
顾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想逃也是逃不掉了,不过若有一日,”
若有一日,这宫廷归我做主,我一定不会让这宫廷过得这样压抑。
她唇边勾起一抹笑容。
他笑道,好。
她什么也没说,他似乎都已经知晓。
顾盼这一次带了阿风进宫。
纳兰衍看她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你若是无事,不如练字吧!”
顾盼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就这样坐着极好。”
纳兰衍已经笑着吩咐花容月容,“两位姑娘,可否寻一副笔墨纸砚来。”
花容月容果然去寻了上好的笔墨纸砚过来,铺在了小桌子上。
阿风便开始磨墨。
纳兰衍便打发了花容月容出去,“我要歇一会,你们下去吧!”
两个宫女退下后。
顾盼道,“我忽然觉得,比起习字,无趣的时候也没那么难熬了。”
纳兰衍笑着看了看她,提起笔来写道。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顾盼拿起纸,这字苍劲有力,她念了一句,便停了下来。
“为何不念了?”他笑着问道。
“有些字不认识。”顾盼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他用手敲了她的头一下。
“疼。”
他只是看着她,“我念一遍,你听着。”
他放下纸笔,缓缓的念了起来。
他的嗓音发哑,目光柔的化得出水来。
顾盼听不懂诗经中的含义,不过整个人也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拉住了她的手,再一次念道,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顾盼有些恍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纳兰衍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顾盼正要挣开,“放开,阿风在呢。”
纳兰衍唇贴在她的耳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殿外有人。”
顾盼一愣,收起心思,果然听到极细微的脚步声远去。
她确实大意了。居然没有发现。
不过纳兰衍刚刚醒来的时候似乎没有,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心里微微的泛起一股酸涩,为了他的这一世,和那一生。
此刻皇帝正问着那个替顾盼,纳兰衍驾车的小太监,“今日送了皇长孙出府,把事情给朕说一遍。”
小太监便粗略的把事情说了。
皇帝想了想问道,“他们没说回去看看他的母亲。”
小太监忙说道,“出顾王府的时候,清城郡主提起过,问要不要去看看婆婆。”
“那皇长孙如何回答的。”
小太监想了想,说道,“皇长孙说,不必了,各人有各人造化,即是母亲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意愿。”
皇帝便挥了挥手,“下去吧!”
胡春便问道,“皇上还是有些怀疑皇长孙吗?”
“此事非同小可,朕还要仔细看看,你去将服侍皇长孙的那个叫花容的宫女给朕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