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这口气!
好像是她巴巴地贴上来似的。
凤白泠强压着心里的不满。
“就准你来看女儿,不许我来看儿子?我是来看小锦的,我带了礼物给他。”
凤白泠理直气壮。
独孤鹜耳根子一红。
他不就是偷偷趴了几次郡主府墙头嘛?
怎么弄得好像整个郡主府的人都知道了?
他不要脸的吗?
身后,春柳忙送上大包小包喀城特产。
这些是给顺亲王妃、明霞郡主她们的,好歹她如今也是顺亲王妃的儿媳妇,其他兄弟姐妹的长嫂,人情世故还是要懂得的。
风晚忙接过礼物,和春柳一起把礼物送去各房。
独孤鹜看了看,几乎每人都有礼物。
独独,没有他的份?
男人酷着一张脸,剑眉高高扬起,盯着凤白泠。
“还有呢?”
凤白泠一懵。
哟呵,你小子也好意思要礼物?
老娘拼死拼活在喀城带回来的箱子,最大份的礼,可不就是落在了你的手上?
“我们俩还在吵架,见过吵架的人还送礼物的?”
凤白泠没好气道。
独孤鹜瞪着她,走了几步,独孤鹜似有些累了,靠在回廊的柱子上。
东方莲华说得没错,独孤鹜最近的腿伤加重了。
有凤白泠在时,她会定时给他针灸,伤得到控制,慢慢好转,这阵子凤白泠不在,独孤鹜上一次又动了气,腿行动更加不便。
但即便如此,独孤鹜这家伙就是不开口求凤白泠回来。
一阵子不见,独孤鹜瘦了。
看到独孤鹜的模样,凤白泠不禁得又想起了东方莲华的话。
北边战事吃紧,要筹备军粮和军饷。
赋税亏空补上后,军饷的问题是解决了,可军粮依旧是老大难。
大楚的粮仓早年还算充盈,加上独孤鹜之前打仗,都会自给自足,所以历年的军粮都不成问题。
在独孤鹜任主帅那几年,就从未缺过粮。
可今年有些不同,屋漏偏逢连夜雨,往年各地都风调雨顺的,去年春耕后没多久,先是蝗灾,再是有几地大旱,原本夏天可以收成的一批麦田,全都没了。
今年早春又遇到了太后大寿,圣上孝顺,免了多地的税赋,哪知道,边境战事一起,一查各地军粮,发现有几地的粮仓闹了鼠患,粮全没了。
两人已经走到了书房边。
“其实我也是给你带了礼物的,还是份大礼,我听说你缺军粮,三个月十三万人用的六十万斤斤军粮。怎么样,这份礼够大的吧。”
凤白泠心头一软,算了,谁让她偷了人家的画,就当做赔礼道歉了。
“这话不能乱说。你哪来的那么多军粮?”
独孤鹜猛地把凤白泠拽了过来,压低声音问。
“我偏不告诉你,除非你说几句好话,哄我呀。”
凤白泠得意洋洋道。
她还真想看看独孤鹜哄人的模样。
呜——
凤白泠美眸倏地瞪圆了。
男人的唇堵上了她的唇,他的手扶住她的后脑勺,两人吻到了一起,凤白泠脑中一片空白。
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独孤鹜壁咚了。
好一会儿,男人才松开了手。
凤白泠唇瓣红肿,一双美眸瞪得圆圆的。
“你若是再不说,我不介意再‘哄’几次。”
说罢,独孤鹜又要凑上来。
“打住!”
这人一本正经耍流氓!
他竟敢!
凤白泠红着脸往后退了一步。
书房的门一下子打开了。
“谁!”
·书房里的女人一惊,手中的册子落地。
“陌浅浅?”
凤白泠很是诧异,陌浅浅怎么会在独孤鹜的书房里?
独孤鹜看向册子。
军机图。
独孤鹜冷眸一凝,轮椅上的身子倏的一瞬,人已经到了陌浅浅身前,他拐杖一扫。
“独孤老师……”
陌浅浅看到独孤鹜还满脸的娇羞,可下一刻,她的身子飞出了书房,滚落在地。
“独孤鹜,她是毓秀院的女学生。”
凤白泠也不知,陌浅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可她一介平民,没人带路是不可能进入顺亲王府的。
“她是来偷军机图的,必定是敌国的细作。”
独孤鹜眸光森冷,周身弥漫着杀气。
这个男人,杀人不眨眼,根本不听人解释。
“她有话要说,你总要问清楚,是谁带她来的,这是你的书房,附近的侍卫都去了哪里?她不懂武,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当细作。”
独孤鹜冷哼一声。
陌浅浅吓得哭了起来。
“白泠,我什么也不知道,是……我是不小心闯入这里的。我原本是来探望你的,我听说你病了。”
陌浅浅没敢告诉凤白泠,她是被安阳郡主带进来的。
安阳郡主说带她逛逛顺亲王府,可是走进了这个院子后,她就推说自己脚疼,要在院子里休息,让她进来找本书,还详细告诉了她那本册子的模样。
她有心讨好安阳郡主,这才进了书房。
她没想到,这里是鹜王的书房。
她还在书房里听到了凤白泠和独孤鹜的对话。
独孤鹜蹙了蹙眉,方才他和凤白泠的对话,陌浅浅到底听到了多少?
他眸光一扫,看向了旁边的箱子。
也是他疏忽大意,一听说凤白泠来了,没有把箱子收好就出去了。
凤白泠也同时看到了那口箱子。
天机锁,打开了。
凤白泠暗暗吃惊。
“她在撒谎。”
独孤鹜沉声道。
周围的护卫,包括风早都不见了,一个陌浅浅,不可能引走他们。
除了军机图之外,更重要的是,陌浅浅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那是绝对不能被人看见的。
陌浅浅被独孤鹜冰冷的模样吓到了。
在毓秀院时,独孤鹜虽然也是冰冷冷的,话很少,可没有像是今日这样。
今日的独孤鹜,让人感到害怕。
“你不能杀她,她罪不至死。”
凤白泠看了眼陌浅浅,虽然她并不欣赏陌浅浅,可也不能看着独孤鹜杀了她。
从22世纪回来后,她见不得人滥杀无辜。
在大楚,权力就是一切。
独孤鹜这样的上位者,杀死陌浅浅这样的平民,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白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陌浅浅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独孤鹜盯着凤白泠,眼中有怒色闪过,最终,他冷哼一声,一言不发,收起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