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条登一怔道:“作案手法?”
横沟参悟道:“毛利先生,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嗯!”毛利小五郎道:“你们过来看吧!”
他将一个水盆放在沙地上,并让警员放入沙子,“假设水盆里的沙子是这里的沙滩。”
他又取来一个海星,道:“而这个海星是被杀害的荒卷先生。”
“水桶里装的水则是指涨潮的海水。”
“首先,在沙滩上挖一个能容纳一个人横躺的洞!”
“再把喝醉睡着的荒卷先生缠上渔网,放进洞里。”
横沟参悟皱眉道:“虽然渔网可以让他身体动弹不得,但要利用涨潮的海水淹死他,不容易吧!”
“涨潮并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升高好几十厘米,如果被害人发现自己快要被淹死时,一定会逃走的。”
毛利小五郎道:“那么,如果用这个的话呢?”
横沟参悟看着毛利小五郎拿着一个贝壳,疑惑道:“贝壳?”
毛利小五郎将它放入盘中道:“把它当成石头放在被害人身上,等到满潮的时候。”
横沟参悟道:“的确,如果身上缠着渔网,又被那种东西压着的话,即使注意到涨潮了也逃不掉的。”
“但这么一来,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上面应该有东西被压着才对啊!”
“毛利先生,发现尸体的时候,你们似乎也很快就赶了过来,当时你们看到类似的东西了吗?”
毛利小五郎道:“当然没有,因为那不是一般的重物!”
他将水倒入盆中,道:“不过,如果重物的形状像这个贝壳的话……”
盆中的水位不断的升高,贝壳漂浮了起来。
他道:“看,就像这样子。”
横沟参悟惊讶道:“浮……浮上来了!”
“可是,这里有像这个贝壳的重物……”
他顿住了话语,因为他想到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船,道:“难道是船?!”
毛利小五郎道:“是的!凶手先灌醉荒卷先生,再用渔网缠住他,然后把他搬到沙滩上挖好的洞穴里,并且将船压在他身上。”
“如此一来,即使他注意到涨潮,也会因无法起身而溺毙。”
“等水位升高后,船浮起来,被海浪一冲就会离开尸体了。”
“当时在中式餐厅等候的,下条登先生,你是不是这样计划的啊?”
他将目光看向了这次的犯人。
下条登沉默了。
吉泽勇太道:“喂!阿登……”
根津信次道:“难道你……”
横沟参悟道:“那放在船上的酒瓶、拖鞋和衬衫纽扣是……”
毛利小五郎道:“那是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会以为被害人是被安置在船上,而不会想到他是被压在船下。”
“至于船内的海水则是为了增加船身的重量,让被害人更难逃出来。”
“好!”下条登道:“现在已经知道人不在海边就能行凶的手法了,但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毛利小五郎道:“你说你是在勇太先生之后才打电话的,这表示你知道手机的来电顺序对吧?”
下条登指着吉泽勇太道:“那、那是因为他说他在前往中式餐厅之前曾打过电话……”
毛利小五郎道:“勇太先生是8点整到的,而你第一通电话是在7点47分时打的,那你怎么知道勇太先生是在你之前打电话的?”
下条登神色大变道:“那、那是因为……”
毛利小五郎道:“因为你早就知道勇太先生曾经打过电话给死者!”
“就在你忙着在现场布置我刚才所说的那艘船的装置时,电话响了起来。”
“哈哈!”下条登道:“你在说些什么啊?这只不过是你个人的臆测而已。”
“只因为不小心猜对了来电的顺序就被当成凶手,真是太离谱了!”
“再说,你也没有证据证明刚才你所说的那个手法是我做的啊!”
“搞不好是他自己被人灌醉、缠到渔网,不小心掉到海里去的啊!”
横沟参悟道:“是啊!毛利侦探,如果没有证据的话……”
毛利小五郎道:“当然没有。有的只是一堆对你有利的证据。”
“哼!”下条登双手一摊道:“正是如此!”
“现在摆在眼前的,就是他死亡的时候,我正在那家中式餐厅里,这就是事实!”
毛利小五郎看着他,道:“有人可以证明这一点吗?”
“什么?”下条登道:“你不也是证人之一吗?”
毛利小五郎皱眉,道:“是吗?我最近有点健忘,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你这家伙……”下条登揪着毛利小五郎的衣领,喝道:“你不是也在那里吗?!臭侦探!”
“那家伙在8点左右死亡的时候,你在中式餐厅里,就坐在我隔壁桌啊!”
横沟参悟一怔道:“8点钟左右?”
“啊……”下条登一怔。
横沟参悟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被害人是8点钟左右死的?”
下条登有些慌,道:“我、我是在你们警察互相窃窃私语时听到的!”
横沟参悟逼视他道:“那也不对啊!因为我收到的报告是说,他的死亡推定时间是在六点到尸体被发现的九点半之间。”
“你、你别开玩笑好不好?”下条登道:“从死后僵硬的程度和尸斑来看,不是可以知道得更详细吗?”
毛利小五郎道:“没错!一般来说,死亡推定时间都是从尸斑、死后僵硬以及直肠温度来推断的,不过那是指尸体被放置在一定的场所和一定的温度下的情况。”
“可是荒卷先生的尸体一直被海浪翻来覆去。”
“这么一来,就没办法从因为重力作用而积存在身体下面的血液状况来判断尸斑产生的时间,而且僵硬的肌肉也难以固定。”
“此外,因为不停地被海浪拍打,所以直肠温度降低的速度也和一般的情况不同,就更不容易得到正确的死亡推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