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回来近一年,日日都是惠宁长公主陪着她,嘘寒问暖,衣食住行,无一不是安排的妥妥当当。
可承恩候这个亲生父亲,却很少出现。
每每露面,也都是挑剔原主的礼仪教养,指责原主琴棋书画比不上其他大家闺秀,嫌弃原主性子耿直粗犷,说原主在外面的女霸王那些名声太难听给他的脸上抹黑了等等!
承恩候不想做原主的父亲,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原主,那阮唐也不会虚与委蛇。
承恩候面色一紧,有些心虚地看了长公主一眼,然后面色严厉地寸训斥阮唐:“你看看你,都成亲了,脾气还是这么大,还把韩菱扯出来,她又没惹你……”
“驸马!”惠宁长公主一直在喝茶,此刻一开口,承恩候立即闭了嘴。
长公主道:“荣安这脾气,是本宫和皇兄还有母后一起宠的,你有什么看法,对皇兄说去,别冲着荣安发脾气。”
明知道女儿不喜欢承恩候府那些人,却还故意提,当她是死的不成?
承恩候站在一旁,看着长公主那副尊贵无上的样子,眼里闪过几分不耐烦,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说:“长公主误会了,荣安是我们的女儿,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会对她有什么看法,我只是不放心她,这外面传的那么难听……”
“好了,承恩候府不是还有事?驸马先去忙吧。”长公主放下了茶杯,在桌上发出了一不轻不重的一些响动。
外面传了多少难听的话,还不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故意传的?
她的女儿是没有接受正统的礼仪教化,但她本性纯善,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又孝顺又懂事贴心,这可不是会一点礼仪能比的。
而且,身为一个父亲,女儿丢失多年,失而复得是多么难得是一件事,不疼爱女儿补偿女儿就算了,还处处挑刺嫌弃打击女儿的自尊心。
自从看清承恩候的真面目后,长公主对他也没了亲近之情。
承恩候皱着眉,几次看向长公主,见长公主是铁了心要让他现在离开,才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他走到门口时,听见一个又软又甜的声音叫着“阿娘”,他一回头,看到那在外颠沛流离多年一朝回来却如惠宁长公主一样耀眼明媚的女儿欢喜地扑到了长公主怀里。
而长公主,面对他时那种冷意也从脸上褪去,此刻只剩下温柔和慈爱,一边叫着“我儿”,一边温柔地抚摸女儿的头发。
明明这个女儿的所有行为都粗鄙不堪让他不喜,但母女俩相拥这一幕,却刺的他眼睛有些疼。
这种没有教养没有礼仪连尊卑长幼都不顾的混账,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呢?
瞧瞧,站没站样,坐没坐样,要不是生在皇家……
阮唐抱了抱长公主,便在另一边坐了一下,皱眉道:“阿娘,他不是嫌弃我粗鄙不堪吗?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来哄阿娘要银子的吧?一个大男人连家都养不活,成天地骗阿娘的钱养他那些亲戚,真够不要脸的。”
长公主和几个嬷嬷侍女都笑了出来。
“阿娘的荣安,银子都是你的,谁也拿不走。”长公主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她的女儿,不需要别人喜欢,她和母后皇兄喜欢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