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与阮唐正说着话,凌青寒在外面求见。
“何事?”景玄不悦地看着他,差一点点,他就亲到阮唐了。
凌青寒跟了他十几年,自然发现了他的不悦,于是头低的更低了一些,回道,“王爷,赵侯爷亲自登门求见,要接回赵郡主。”
景玄以为什么大事,一听赵家,便说,“赵郡主是又不在本王这儿,让他去问太妃要他女儿。”
凌青寒:“……他主院外跪着,言一定要亲自向您请罪,否则他将被自责愧疚折磨,寝食难安。”
景玄:“去库房拿一点安眠的药材送给他,本王可不缺他的愧疚,让他趁早走,少碍眼。”
凌青寒:“是。”
阮唐打趣道,“他可是你亲舅舅。”
景玄:“从身份上来讲是这样的,不过我与他们之间的情分早就在父王死后消磨殆尽了,留着他们只是为了偶尔看个热闹而已。”
顿了一下,他又握住了阮唐的手,“之前没找到你,日子着实无趣,看他们和跳梁小丑一样玩那些把戏,觉得挺好笑,你也应该会喜欢,就留着他们了。”
阮唐心里也有些触动,“出场晚这种事怪不得我,又不是我设定的游戏规则。”
景玄立即说,“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另一边,凌青寒让人取了药材,不过他没有一下子就给,而是先去传了话。
看着武陵侯的脸色从红润变得青白,额上也有冷汗析出,凌青寒心里倒是觉得舒坦了不少。
一个太妃一个赵郡主就够烦人了,天天生事,不仅扰得王爷厌恶不已,也让他们的耳根子不得清净。
这又来了一个武陵侯,兄弟们心里可都不爽呢。
“凌侍卫,麻烦你跟王爷通报一声,本侯是特意为不孝女做的混账事想他请罪的,不见王爷,本侯不会离开!”武陵侯说。
凌青寒嘴角一抽,向周围一看发现兄弟们都在忍着笑,自己也差点没忍住。
先是太妃,再是侯爷。
赵家人是不是只会“威胁”这一个套路呢?
可也不想想,在亲属关系之上还有君臣关系,于他们来讲,王爷是君,他们哪来的自信认为他们可以以任何方式威胁王爷呢?
凌青寒咳了一声,熟门熟路地板着脸说,“侯爷请自便。”
你要跪便跪,反正你不可能见到王爷就是了。
武陵侯脸色一僵,不由得想到了女儿说过的事情,摄政王连太妃都不顾,会顾忌他这个舅舅吗?
不对,他和太妃是不一样的。
太妃品阶虽高,可没有实权,但他却是圣上亲封的侯爷,摄政王丝毫不将他的死活放在眼里,便是对圣上的不敬!
如今陛下对摄政王已经是无法容忍了,要是知道他堂堂侯爷在摄政王府跪晕过去,一定会替他申冤,正好可以接着机会削弱摄政王的势力。
他替陛下提供了这么好一个机会,相比陛下也会被他的忠君之心感动,一定会厚厚的封赏与他!
赵家的未来,靠他了!
打定主意后,武陵侯一边振振有词地表决心,一边直挺挺跪到了地上,膝盖刻在石板上,愣是砸出了让凌青寒等人都觉得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