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是不是要找人把他们拉上来?”
阮珏和小厮在池塘里已经扑腾了老半天了,每次从水里挣扎着出来,都要吐出一口泥。
阮玉倒不是心疼阮珏,而是怕万一阮珏真的淹死了,或者出点什么事,那红姨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爹最喜欢听红姨娘的话,到时候他和五哥肯定会被爹重罚的!
“拉上来?不要!”阮秦看了一眼水里不停扑腾的两人,一脸冷漠道,“这池塘是前年才挖的,很浅,根本淹不死人。”
何况,他要的也不是把阮珏淹死,而是给阮珏一个教训,让他记住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绝望和恐惧,让他以后做坏事时都能记起今日。
再者,小妹就是因为在湖水里泡了太久,才会伤到心肺,才会高烧不退,小妹都还在发烧,都还在遭受苦难,凭什么阮珏就要好好的?
阮玉本来也不想让阮珏上来,一听根本淹不死人,就不管了。
反正人已经丢到水里了,爹迟早会知道这里的事情,红姨娘迟早会大闹府里,爹到时候还是会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他和五哥。
既然这样,倒不如就让阮珏主仆在水里多待一些时间。
阮秦带着阮玉看戏的时候,阮湘也见到了丞相大人。
原来他没有出府,一直就在府里装没事人,这会儿听到老夫人被气晕爱妾被打昏的消息,才匆匆赶来,正好与阮湘派去找他的人撞上了。
阮文一来就质问,斥责阮湘不孝,竟然敢让人对祖母和姨娘动手,真是太不孝了。
阮湘看也不看他,余粮就带着人扣住了阮文的双肩,阮文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很快就被压着低了头。
“丞相大人,娘娘是君,您是臣,您老一把年纪,总不会忘了君臣之别吧?”
阮文两眼一瞪,恶狠狠地看着余粮,“阉人,拿开你的手,别脏了本官的袍子!”
明明是羞辱性的称呼,可余粮却丝毫不在意,“奴才是阉人没错,可奴才是娘娘的奴才,还轮不到丞相大人教训。”
“余粮,你退下来。”阮湘说。
她这才看向刚刚挣扎中弄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阮文,“原来父亲大人一直在家里,本宫还当您去了外边呢。”
阮文皱着眉,“你好好说话,我还没问你,回家怎么不事先派人说一声,来了家里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祖母和姨娘就算有什么不周,也不该是你一个小辈教训……”
“丞相又错了,娘娘是小辈没错,可娘娘也是君!”余粮在一旁提醒。
阮文:“……”
是君怎么了?
是君也改变不了阮湘是他女儿的事实!
“父亲既然知道祖母和姨娘为什么被罚,那也该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才是,阮珏伤了小妹又要害小妹的性命,这事父亲怎么说?”阮湘冷冷地看着阮文。
“娘娘,这里风大,还是进屋子再说吧。”剑舞拿着披风说。
阮湘摇摇头,剑舞便让人搬了椅子出来,又拿了一个手炉,阮湘坐上去之后,披风毯子手炉什么的都齐全了。
她一点儿也不冷,倒是阮文,被刚起的冷风刮得骨肉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