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吟欢和白玉两个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心里被震惊地说不出话,看到有人痛苦地在地上抽搐,有人哭着喊着爬着要找死去的家人,就忍不住想去帮忙。
“冷静一点,需要帮助的不是一个两个,你们这样子并没有什么用。”阮唐面色冷然,伸手拦住了两人。
就算救了这一个又能怎样,满城都是感染了瘟疫的人,这个救活了,得不到妥善的安置,照样还是会被感染。
谢吟欢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开始还会震撼,会难受,会心痛,看得多了,见到越来越多的尸体,心也渐渐地麻木了。
走到一处像广场那样的地方时,整个世界都被撕裂开了,变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边是跪在地上祈求上天垂怜的人,一边是满头大汗满脸忧虑焦灼不安忙着救治病人的人。
左边的有富豪、有普通百姓,有衙役。
他们有的已经感染了瘟疫,病入膏肓了。
有的刚刚出现了一点症状,却毫不在意。
有的人根本没病,健健康康,面色如常,却也不管不顾地与这些人跪在一起。
而另一边,行医救人的大夫不停地忙碌着,有身强力壮的人在帮忙抬治患者,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忧虑和背上,但眼底却又一股不屈服不认输的坚韧倔强。
看到这一幕,谢吟欢麻木的心才渐渐解冻,有了温暖。
“还是有希望的。”她说。
只要有人没放弃,那就一定能够打赢这场仗。
白玉扯了扯阮唐的袖子,指着一旁角落里的人说:“姐姐,那应该就是木琉璃,我听到那个孩子叫她木姐姐。”
阮唐和谢吟欢都看了过去。
一个很清秀气质很冷的女孩,穿着粗布麻衣,一头乌发梳在一起,坠成可一个很漂亮的马尾。
她气质很冷,笑容眼神却都温柔温暖。
此刻她正耐心地哄着那几个小孩喝药,黑乎乎的一大碗,上面还有一些残渣,隔了很远就能闻到苦涩的味道,显然十分不好喝。
但那些小孩却只是在开始闻到苦味时摇了摇头表示了下拒绝,之后就很听话地把药喝了下去。
几个小孩照顾完了,轮到大人,却怎么也不肯喝药,还十分有理。
其中一个老太太就防备地看着木琉璃,“县令大人都说了,这不是救命的药,而是催命的符,你是来送我们下地狱的魔鬼,除非你自己喝了这碗药,不然我是不会相信的。”
她的儿女都在一旁劝她,说县令大人说的才是胡话,让她不要相信,木姑娘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是来给他们送药的。
那老太太不听,如果不是儿女非要拽着她来求医,她是绝不会来的。
木琉璃也只是停顿了一点点时间,然后把孩子们没喝完的药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后将碗递给了老太太。
那老太太怔愣半晌,眼里满是震撼和动容,问木琉璃是为了什么。
木琉璃:“我是行医之人。”
学医的目的,便是为了济世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