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先不要走!”
子夜刚走出卧室,便有一只鬼拦在身前,挡住了去路。
“怎么?你认为的的剑不够锋利吗?”
子夜冷眼望去,右手微缩,再次抚上中指指环。
“不,不是,不是我要冒犯你的,是我们老大说要见你!”
那女鬼见子夜又要动手,急忙解释道,眼瞳中写满了惊恐与害怕。
“你们老大?对不起,我没兴趣!”
子夜一转眼,绕到那女鬼身后,将柜子里的一小沓纸币塞进口袋后便走了。
“喂!你……”
那女鬼见子夜如此无视她,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可瞥了一眼子夜的银灰色指环,只好作罢。
子夜走出房门,看了看楼梯,又看了看电梯,最终还是按下了电梯。
走进电梯里,子夜用食指按下一楼。等了一会儿,电梯才晃动起来,可电梯内显示的数字却在不断攀升,直接升到了顶层三十楼。
看着在三十楼打开的电梯门,子夜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淡定地走出电梯。
“哼!明明就是个危楼,居然还搞个三十层,就不怕楼塌了吗?一直听说拆迁队很牛的,没想到却对这种违章建筑放任不管!”
子夜一边走出电梯,一边不停地贬低着这个地方。
三十层,基本没什么住户,都是些空房。此刻,楼道里也是一片昏暗,大白天都是如此,天黑时岂不更甚。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著名的小区,楼道的昏暗问题物业怎么会放任不管呢?这不,楼道的顶部就装了几只白炽灯。
额,不过,这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楼道里的灯都是一闪一闪的,这样看来,反而更加恐怖了些。
“哼!装神弄鬼,这样很好玩吗?如果是真心请我来,就请拿出点诚意来,至少也让我能好好走个路吧!”
子夜站在楼道里,摇头叹道,可那这灯却还是闪烁不停。
突然,不知哪里来的一声怪响,整个楼道的灯同时亮了起来,照亮了子夜前方的路。
“哼哼!这还差不多!”
子夜小声嘀咕了几句,向楼道的最深处走去,一路上子夜每走一段路便会有一支灯灭掉。
当他走到底时,一道石门出现在眼前,门上铭刻着些许奇怪的符文,似乎将此地封印着,就像是一个画在门上的蜘蛛网。
这时,最后一支灯也灭掉了,接着,石门上的符文亮了起来,形成一道法阵。法阵不停旋转着,逐渐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正好容得下子夜进入。
子夜略微皱了皱眉,身体微弯,跳了进去。跳进去后,子夜感觉自己像是在跳楼一般,一肩长发都飘了起来。
砰!
子夜落在地上,荡起层层气浪,飞卷起万千灰尘。待灰尘消散后,子夜才灰头土脸地走出来,还不停地咳嗽。
“妈蛋,这里灰尘也忒大点了吧,呛死我了。”
环顾四周,全部都是灰色的基调,灰色的山,灰色的树木,灰色的草地,就连小河都充满了灰色。
而这里唯一带点色彩的就是离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的一座小房子,涂满了各种颜色的涂料。房子建在缓坡上,门前正好是那条灰色的小溪淌过。
走近房子,同样单调的景色再次出现在眼前,占满了子夜的眼球。
灰色的河流前,一位身着齐胸襦裙的女子正蹲在河边轻轻地洗着一支毛笔。可无论她多么努力地去洗,毛笔上依旧是淡然的灰色,怎么洗也洗不掉。
子夜轻轻走过去,立在一旁静静看着,那襦裙女子回头看了看子夜,如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眼瞳中透着迷茫与不解。襦裙女子轻蹙了一下琼鼻,便转过头去,继续洗着手中的毛笔。
看了许久,不知为何子夜感觉心中出现一丝悲凉,没来由地想要流泪,想要将体内的悲凉之意大吼而出。
可是,他忍住了,生生地忍下着悲凉之意,再次看向了河边的襦裙女子。
“喂!在这样的水里洗毛笔,不管你再怎么洗,都是洗不干净的!”
那襦裙女子停了下来,几息过后又继续洗了起来。
“喂!你听到了没,你这样是洗不干净的!”
子夜将襦裙女子不理他,直接上前去,一把将她手中的毛笔夺了过来。此刻,就连子夜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心中的一股悲凉在不停地蹿动。
那襦裙女子淡淡地瞥了子夜一眼后,身体便渐渐地消散开来,化为了虚无。
“你,怎么?”
子夜喊出声,想要叫住襦裙女子,可那女子只留下一道极为凄惨的笑容,便从子夜眼前消失了,让他伸出的手掌落了空。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子夜眼中流露出迷惑之色,对于刚才的一切充满了不解,极为迫切地想要知道。
“这里是一个小冥界!”
突然,一道温雅的声音从房子内传来,接着,一道单薄的身影走了出来。一名中年男子身着儒袍,留着灰白的发须出现在子夜身前。
“小冥界?”
“呵呵,小冥界就是我自创的一个小世界,因为它是仿造冥界而创的,所以,我称它为小冥界。”
儒袍男子温和一笑,缓缓解释道,一袭灰白相间的长发四下飞舞。
“仿造冥界而创,难道冥界也是这么荒凉吗?”
子夜看着四周的景色,心中不解。
“不,以往的冥界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冥界,有青山绿水,有绿树红花,有彩虹长挂,有瀑布流水,可现在,冥界就只剩下了这些。”
儒袍男子一脸死灰之色,眼中流露着对往日美好的回忆。
“冥界那么美,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子夜突然激动地问道,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对不起,我失态了。”
“因为一个件事,一件被诬陷的事,冥界成为了众矢之的,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儒袍男子抚着额头说道。
“被诬陷的事?那为什么不澄清呢?”
“澄清?哈哈!哈哈!澄清?这是我自打出生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儒袍男子听了子夜的话,忽然大笑道,可眼中却流下了泪珠。
“我并不觉得这好笑!难道就不能澄清吗?为什么一定要背这个黑锅?”子夜大吼道,眼神冰冷下来。
“这就像你手中的毛笔,在这灰色的水里清洗,不管你再怎么努力,都洗不掉这灰色,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