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她安好,还能顺利通关,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但愿她也能通过这些年的磨练,好好看清、真相,早日释怀,与我们相聚。”谢宁嫣说话温温柔柔的,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
其他几人也纷纷赞同的点头,毕竟想要和解,对他们而言,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向直来直往惯了的谢清瑜却握拳道:“再过几日就是祖父的生辰了,届时我便是绑也要把她给绑回去给祖父磕头拜寿!”
“姐!这样太粗俗了!咱们好生劝劝,应该……应该会同意参加的。”谢宁嫣也有些不确信。
虽然她也很赞同谢清瑜的法子,毕竟沈清微那性子,变得越发古怪了,若是她不去,谢家人还真没什么办法。
不过表面上的淑女还是要装一桩的嘛!
“若是她不同意咋办?”谢清瑜噘着嘴问。
谢宁嫣捏着帕子捂住嘴,轻咳了一下,“我们不是在这儿上学么?总有她不防备的时候,直接拖上马车便是了。”
“妙啊!”谢清瑜笑得很是得意。
就连一旁的兄长,也无奈失笑,却并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这个比较直接有用的法子。
……
第二场考学开始。
沈清微选的是诗画。
不过,第二场的确没那么顺利,沈清微才刚画一半,还没填色,就听到敲锣的身影。
在外面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嘘声。
因为,沈清微未完成的画作,已经被负责第二场考学的徐师长给收起来了。
“徐师长这是何意?”沈清微不由蹙眉,看向一旁桌子上的香炉,香已经灭了。
谁知,这徐师长早就被秦氏收买了,见沈清微竟然顺利通过了第一关,顿时坐不住了。
于是,他趁着沈清微正认真作画的时候,偷偷把计时用的香用力往下摁了几寸。
因此,明明还没到时间,香却被迫熄灭。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沈清微也不能过去查看。
见沈清微的目光投向香案,徐师长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故意扬声喊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分明是你才学不足,画作未成形,不虚心求学,还好意思在此质疑师长!这便是你沈家的教养吗?”
这番话说的,直接把“才学不够”、“不虚心”、“没教养”的帽子都莫名其妙扣在了沈清微头上。
就连周围观战的人都懵住了,不知道为何徐师长的反应这么大。
正常人看到卷子还没做完就收走,都会问一句“怎么了”吧!
然而,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下来,无论沈清微说什么,都只会说是她不敬师长。
所以,沈清微只好忍下这口气,语气不卑不亢道:“既然师长觉得我才学不够,那能否要求加考一场?想必如徐师长这般优秀的师长,能多考校学生一番,定是心中欢喜的,您不会拒绝我这个要求吧?”
好家伙!
直接逆转了!
徐师长被沈清微这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给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徐师长!既然她不服气,那就加一场好了!让她输个明明白白,知难而退!”
“是啊是啊!就如她所言,加考一场吧!反正也是她自己要求的,怪不得旁人!”
“反正这会儿大家也闲着没事儿,不如多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异想天开还再加一场,徐师长可不能惯她这个毛病!必须加一场!”
“加一场!”
“加一场!”
“加一场!”
……
这下大伙儿都纷纷起哄,徐师长也有些骑虎难下了,心想反正秦夫人早就说过了,沈清微根本就没有读过书,上一场的棋艺,多半也就是运气好罢了。
索性就答应家一场字画迷,就不信她一个文盲还能猜得出来!
“好!那如你所愿,加考一场字画迷!”徐师长满口应下,扭身就走入书室。
不一会儿,他就捧着一副字画出来,小心翼翼地摊在桌上。
大伙儿都抻着脖子看,个个都好奇这副字画到底是什么。
然而,字画展开的那一瞬间,大伙儿都忍不住发出一阵紧促的吸气声。
竟然是这个!
凡是入学超过五年的学子都知道,往年每逢大考,师长们就会拿出这副字画迷来考校他们,选出最优秀的,举荐到皇上面前去。
而这副字画,则是太学中百年前一位大儒留下的字画,数百年来,一直流传至今,却少有能顺利过关的。
徐师长这是……摆明了不想让沈清微过关啊!
众人不由地看向沈清微,眼神里已经满是怜悯之色。
然而,大概是沈清微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想也没想就一口应下,居然还真的认真看起了图。
这幅图其实跟诸多山水图都差不多,一时之间的确很难断定到底是哪首诗。
而且写山水诗的诗人实在是太多了,此画作并没有任何提醒,就是单纯的一幅画,和大儒自己的落款。
单看画作内容,有山有水,有树木,有花草,还有长须老者。
再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这画着实精细!
分明是指头那么点的输上,竟然还画出了几只非常小的鸟!
而水面上,随风飘摇的蒿草中间,隐隐约约还现出一艘小舟。
沈清微闭上眼细想,脑中快速搜寻有关这类元素的诗。
就在大家都以为沈清微要放弃的时候,眼睁睁看着重新点燃的香快要熄灭,沈清微终于睁开了眼。
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写下了四句诗,又将谜底也写在了后面。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她答的是什么。
然而,徐师长震惊的瞪大了眼,面上快速闪过一丝慌乱后,竟匆忙将考卷收起,义正言辞地表示沈清微不过关。
全场再次哗然。
沈清微到底写了什么?为何徐师长的反应这么奇怪?
虽说大伙儿也不觉得沈清微能答出来,可好歹让他们也瞧瞧到底是什么答案啊!
沈清微顿时有些不悦了,蹙眉冷声问道:“师长这是做什么?凭什么就断定我的答案是错的?可否解释一二?”
徐师长不耐烦的挥挥手:“哪来那么多解释!我说不对就是不对!”
沈清微被气笑了,又道:“师长如何断定对错?我分明就是按照画里的内容答的诗,而谜底正好就藏在诗里,师长为何非要强辩我是错的?这有失公允了吧!”
然而,徐师长却口不择言地笑道:“笑话!反正大儒早已作古,你又如何断定你答的就一定是对的?我既然说你错了,那便是错了!无需再争辩!”
说着,他大手一挥,就要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