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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刚吃过午饭,戎膺跟北戎大夫准时启程。

文清没有送行,也是言溪没让她去。

她经历过了跟母亲的死别,不要再经历跟恋人的生离了。

言溪叮嘱戎膺,到了北戎,一定要让人送信回来。

他飞身上马,在马上抱拳,“拜托娘娘照看文清!”

言溪颔首,“你放心!你走后,我会送信给容炎鳞,让他随时候着!”

戎膺垂首拜谢,“多谢娘娘!您的大恩,我戎膺铭记在心!”

戎膺走后,文清的精神恍惚了几天,正赶上过年这几天,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的过年。

这样,人们都推着文清,做花灯,做枣糕,让她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些东西。

一来二去的,就冲淡了很多忧伤的情绪。

这天,朱庆宇夫妇带着他们的孩子,过来拜访,特意拿了几大盒的桂花糕过来。

“年前店里忙的脚不沾地,也没顾上过来!过了年之后,这才得闲,想过来看看娘娘。”朱夫人面露歉意的说着。

言溪能理解这种小生意人的忙碌,尤其是吃食,年前这段时间是繁忙的。

他们能想着过来看看,已经是十分高兴的事儿了。

“知道你们忙。这过节的,就这几天生意最好的!”言溪说着,让春姹包了一个红包,塞到朱夫人手里。

“给孩子的,你收着!”言溪说完,朱夫人本有意拒绝,反倒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娘娘!”朱夫人说着,将红包塞到朱庆宇的怀里。

“年后何时开张?”言溪问。

“都没有关过。不过,年后生意相对年前要冷清些!”朱夫人说。

言溪的眼睛瞪得溜圆,这桂花糕店的生意好到如此地步,让她着实没想到。

“咱们这桂花糕生意这么好,若是连锁就更好了!”言溪有意在试探朱夫人的口风。

“就依着娘娘的意思办!”朱夫人爽快的说。

这让言溪有些意想不到!

她本意也是问问,觉得他们两口子,肯定不会同意。

“我做连锁做大了,受益的是你们!”言溪说。

朱夫人对这个做法十分赞同,并提出:若是桂花糕店的铺面,做成了连锁,自己可以坐收加盟费。

言溪举双手赞同,“没问题!这件事儿,若是旁人用你的东西,必须得给你交钱!”

不过,她还是佩服朱夫人的前瞻性。虽然,她是恋爱脑,可是却十分有商业头脑。

这样的理念,在言溪生活过得前世,也是十分新潮,不落俗套!

言溪又问起朱庆宇的情况,朱夫人说他,现在规矩的很!

朱夫人已经将他手里的经济权力,全部剥夺了,现在他就是想,没有那个财力。

朱庆宇看着朱夫人跟言溪说自己时,得意地样子,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对付这种男人,就得从根儿上掐了他。

言溪看着朱夫人如今八面玲珑的样子,真是替她开心。

朱庆宇和朱夫人走后,言溪十分兴奋,她手里捏着朱夫人带来的桂花糕,细细的品味。

“此味道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品!”言溪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慕容恪闯了进来,把言溪吓了一跳。

“你想干嘛?”言溪皱着眉头,问走路摇摇晃晃的慕容恪。

不用问,这么大的酒气,一看就是喝酒了。

“你不理我,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小白脸儿!”慕容恪说完,扳着言溪的肩膀说。

言溪见他意识不清醒,就用手拍了他的脑门儿一下,“快点儿去睡觉吧!”

只是,她的手刚拍完他的脑门儿,就被慕容恪捉住,使劲儿的抓着,放到嘴边,像猪拱白菜一样,拱来拱去!

言溪气得一巴掌,“啪-”的一声,扇在了慕容恪的脸上。

“狗东西!”言溪呵斥着骂道。

慕容恪的脑子,一下子被扇的清醒了许多。

他见眼前的女人,正是言溪,不由得吓了一跳。

“娘娘,我怎么在这儿?”慕容恪一脸不知所措,让言溪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醉汉,能跟他计较什么呢?可是,言溪心里的气儿,没那么容易下去。

罚还是要罚,只不过是程度轻重的问题。

“慕容恪,我要罚你吃屎!”言溪瞪着眼睛,愤怒的说。

“娘娘,你说笑了吧?”慕容恪以为言溪是故意的,这位娘娘是有名的好脾气,从来都不轻易惩罚下人的。

言溪明白自己平时太好说话,惯得他们做事儿都没谱了!

这件事儿,必须从重处罚,否则起不到“以儆效尤”的作用。

“来人,将慕容恪押到厕所!”言溪喊了一声。

春姹有些慌张的跑了过来,惊恐得看着言溪,不知所措。

言溪知道,这丫头是动了心,不然她不会乱了方寸。

从外面进来几个慕容恪的手下,见言溪如此说,也有些茫然。

动手吧,不行!不动手,好像也不行!

他们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娘娘,这件事儿,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吧?”其中一个手下跪下求情。

紧接着,剩下的那几个人,也一齐跪在地上,给慕容恪求情。

慕容恪平时待他们不错,这个时候,彰显出他们关系十分坚固,不可摧毁!

言溪主要看的是春姹的态度。

慕容恪这小子,已经疯狂到了极点,若是不给他一个支点,恐怕有一天得精神失常。

言溪抬眼看了一眼春姹。

春姹一脸的惊慌,就算是行为也乱了方寸,可始终没有说出半句为慕容恪求情的话。

这分明就是“表里不一”。

她内心顾忌什么?

“你几个求情,是怕慕容恪给你们小鞋穿么?”言溪调侃着,脸上依旧十分严肃。

言溪现在主要等春姹的一句话,若是她说出来了,我就将她想要的一切给她。

“春姹,你怎么看?”言溪见春姹不说话,主动出击。

“这慕容公子,犯了错,就该处罚,没有什么可商量的。娘娘,不要心慈手软,顾忌君臣之情!”春姹说的句句在理,没有丝毫的漏处。

“去!送去吃屎!”言溪大手一挥。

屋子里鸦雀无声,就连慕容恪也十分清醒了。

“娘娘,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悉听娘娘尊便!但是你用这么恶心的手段,来惩罚我!”慕容恪说着,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言溪虽然假戏真唱,为了求得春姹的真实态度,可毕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件事情若是只说不做,以后的话,就没有任何的震慑作用了。

“香草,你去弄碗屎来!”我吩咐旁边的香草。

香草看了我一眼,我冲着她使了个眼色,她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碗“屎”过来,放到慕容恪跟前。

慕容恪顿时疯狂的叫了起来,“士可杀不可辱,士可杀不可辱!”

“少废话,喂屎!”言溪说着,就让旁边的人动手。

“慢着!”春姹喊了一声,她的呼吸声粗重的很,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心理磨难一般。

言溪冲着下人摆了摆手,人们将屎碗放下。

“怎么?春姹,你也要替他求情?”言溪问。

“娘娘,慕容公子,虽说醉酒,但并不无辜。我想他是无心之过,你不如从重处罚,将他赐死!”春姹说完,慕容恪“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言溪知道,慕容恪此刻心里的绝望。

可春姹的意思,当真是她说的那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