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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呢?这是我的首饰,我的项链,快放下,放下,我告诉你们,我们家老爷那可是……

哎呦喂,老爷,您怎么被绑起来了?你们是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知道我们家爷是谁吗?”

“哦,你们家爷是谁呀?说给本王听一下,本王很是好奇呢”

叫叫嚷嚷的美貌女子,这时也不抢夺自己的首饰盒子了,只看着地上狼狈的顺子,吓得是不轻:

“老爷,老爷…老爷,他们是谁呀?爷,您,没事吧,老爷?”

顺子看着自己平日里颇为宠爱的夫人,此时此刻也是无力的只能流泪。

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

“莫非您是四王爷吗?”

元德拿出一直插在腰间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眼中带着三分凉薄,四分不屑:

“怎么?现在才想起本王的存在吗?花着本王的银子,你们花的都挺爽啊?”

女子似乎还没认清楚现实:

“这都是我家老爷自己挣的,我家老爷堂堂正正挣回来的银子…”

元德扯了扯嘴角,笑得邪气四溢:

“你们老爷挣的,我记得我家管家每个月的月银也不过一两九钱罢了,

这套两进的宅子,虽然没在皇城根下,但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盘,怎么着也得个几万两银子吧,

瞧瞧,这都拉出来第五个大箱子了,这么多金银珠宝,你家老爷好会挣钱呢,

就是卖身也挣不了这么多钱,更何况他还卖不了身~”

面对着赤裸裸的嘲讽,顺子是敢怒不敢言,只羞得满面通红…

“启禀王爷,又有新发现了…”

说实话,元德以为有一大箱子黄金就顶天了,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这个管家可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接过舅舅递过来的一个盒子,元德意味不明的先是瞟了眼顺子,才慢悠悠的打开…

从里面拿出一沓银票,数值从一百两一千两一万两不等,还有这宅子的地契,再往下翻,竟然还有城外数千亩良田的地契…

“啪”的一声,元德合上了盒子,愤怒的上前一下摘掉了顺子口里塞着的布:

“顺子呀,顺子,你可真他娘的行啊,你不会是打着爷的名声在外边还做了一些不法之事吧?

你瞧瞧你现在贪墨的东西,加加减减四五十万两银子都有了,

你说说你,你一个太监这身家性命都握在爷手里呢,你挣这么多银子,你想干什么呀?你又没儿子,也没孩子,也生不了孩子,所以爷实在是好奇你想干什么?”

被这么连削带说了一通,顺子不做辩解,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即使现在能开口说话了,也依旧一语不发。

“怎么?以为自己不说,爷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吗?哟,这眼光不错呀,瞧这找的夫人水灵灵的,你倒是挺会找女人的。”

“不关红红的事,全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冲我一人来就行,还请爷看在奴才跟在爷身边那么多年的份上,能饶红红一命。”

女子红红一脸的悲伤:

“不,王爷,求求您大慈大悲,饶了顺子吧,他也就贪财了,点好色了点,草菅人命了点……”

红红求情的话,越说越低,直至没了音……

元袁德饶有兴致的如同反派一般,看着二人…

……啪…啪…啪……

“真是精彩精彩,实在是精彩,爷吃完了饭,还有你们两个表演节目倒是个消遣~

你们两个跟爷在这里虐恋情深呢,放心,总会让你俩好好在一起的~~说不得还能做个苦命鸳鸯~”

“爷,又有新发现了”

三四个家丁快速的奔了过来,单膝下跪。

元德有些不敢置信:

“总不能还是银子吧,说来爷都快麻木了,一个小小的总管简直比那饕餮还要贪婪…”

“爷,这次不是银子,我们在后院用巨石压着的枯井之内发现了六具白骨,另外,还在那枯井下面发现了一个密室,

里边藏着的除了金银之外,还有几十封信件,还有一本账册,还请爷您过目……”

还在那边抱头痛哭的顺子和红红,俩人诡异的停下了哭声。

“哼”

元德哼笑一声:

“跟爷在这里唱双簧,演博取同情呢~

还装可怜,装深情,想让爷看在多年主仆的份上饶了你们?

那谁又能饶的了,被你们害死人命!”

“1月2日,曹楼村,一钱银子买曹二牛良田三亩……

曹阿虎,良田七亩二钱银子……

4月27,瓦房张村,铜钱100文买李木子良田十亩……”

接下来,元德已经不想念了,愤愤的合上那本充满血泪的账册,元德愤怒的上前一脚踹向了顺子:

“好,你个顺子,好,你个顺总管,你做的好事!

爷就说嘛,怎么就搂了这么多钱财,后院里怎么会有白骨?

你到底背着爷做了多少草菅人命的事儿了,你现在不说,行…

希望你能撑过衙门的十八班酷刑”

顺子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才堪堪停下,在听到四爷的话之后,吓得浑身发:

“爷,您饶了奴吧吧,您给奴才一个痛快得了,家丑不可外扬,您莫不成还要把奴才送进衙门不成?”

“谁说的?家丑不可外扬?

爷,偏偏就喜欢家丑外扬,这家里出了那么大一个老鼠,把爷的家偷了一大半,

还在外边耀武扬威,打着爷的名头干了那么多不法之事,

你觉得我会轻轻放过你吗?别跟爷在这里说什么多年的主仆之情?

爷,自认这位这些年待你不保,你又是怎么报答爷的?”

顺子斗如糠筛的趴在地上,想着咬舌自尽算了,省的待会儿受苦,可是又下不了手……

元德静静的想了会儿:

“来人呐,押着顺子,抬着这些钱财,跟爷去趟京城府衙。

若是有百姓问到你们在做些什么,如实以告便是,声音都大着点儿~”

高轻燕紧锁眉头:

“王爷,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会有损您的声誉?”

元德悠悠的声音响起:

“我都有些不敢想象这厚厚的一本子被他给欺压的百姓,那心里会如何恨死本王?

而因为本王的纵容害的旁人家破人亡,本王只要想一想,便夜不能寐,

舅舅到时都要麻烦你了,按照这本册子上记载的,将这些受害者全部找出来,将他们的血汗钱双倍还给他们。”

高轻燕从踏入这个院落的时候,眉头还还是个神采飞扬的状态,但现在那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个蚊子。

总感觉今个外甥做的事有些不够周密,都不敢想象百姓还有权贵会如何嘲笑王爷。

见舅舅愁眉苦脸的样子,元德笑着拍了拍舅舅的肩膀:

“舅舅不妨在人群里传播一番,要知道,权贵之家用的奴才大部分都是家生子,

这老鼠吗,肯定不止本王家里一只。

想来待会儿,咱们抬着这些金银也会让各大家族打他打探消息的小厮们看的清清的,真真切切。

本王就不信他们就不心动,要知道这银子,是个人都爱,

瞧瞧本王,这管家搂的银子都有四五十万两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高轻燕这么一想,果然想开了甚至于还有些跃跃欲试:

“哎呦,你这么说,我都想也查查侯府了,只不过侯府里伺候的都是原先大哥找回来的人,那清正廉明的很,根本就没这些毛病~”

“有确实有些能耐说来大舅舅的武功不错,等闲了我要去下大舅舅多多讨教一番,

小舅舅,还有一事,到时要麻烦你了。”

高轻燕听到大外甥有事求自己,连忙拍着胸口保证:

“王爷尽管说,我一定办到…”

元德低声说道:

“还请舅舅帮着找一批忠心的奴才,府里一大半的人都不中用,等了结了这个顺子,府里还有一大半不清不白的下人需要清理。

我还需要一批武力值高些的侍卫,盯着我的人太多了,此事需要舅舅您帮着办。”

“这倒是好办,有件事儿一直想着等你成熟稳重了才告诉你,其实我们早就给你训练了一支千人队伍,

只不过这些人在大山深处,其实也不止咱们一家这么干,像京城的各个家族,哪一家哪一户,私下的家丁都是经过训练的。

你瞧瞧,就连我这府上,一个个都身强体壮。”

元德惊喜不已,眼神更是晶亮:

“以后,要麻烦多舅舅的地方多了,眼看父王的年岁愈大,这太子还有几位哥哥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我没有想上位的心,但是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多找些人来保证安全。”

高轻燕讪讪一笑:

“不过…那…那支队伍只认令牌,还是大姐姐亲自做的,说是早就给了王爷你,

王爷你回府的时候,好好看一下姐姐留给你的物品。

我也就知道这个队伍,不过我可没去见过他们,只知他们在城外西梁山深处。”

元德忍下心里的喜色,倒是有些纳闷,怎么前生他们没有透露出这支队伍的情况?

“舅舅,你怎么现在就告诉我这件事?我还以为你们会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或者是等我自己发现令牌呢~”

“哎呦,你猜对了,本来姐姐还有大哥的意思,都是给你个大惊喜,

让你自己去发现令牌,等你发现令牌之后再告诉你…”

元德笑不出来了,嘴角习惯性的抽了抽,恨不得爬到皇陵里掀开养母的棺材盖。好好的问问她:

没事,给什么惊喜?给什么惊喜?这活了几辈子了?说实话,一次都没找着令牌~

“好了,舅舅,你就当不知道吧,我到时候自己找找令牌,想来母妃藏的应该也不是那么的隐蔽……”

高轻燕看着一脸轻松样的四王爷,没有说出自己那个姐姐有多么的不着调。

那令牌怎么能那么好找好认的?今日自己若不是看到这大外甥府里管家都能贪那么多银子,估摸着那库房都能给搬空,还不会说出这支队伍的事儿呢。

“你们怎么抬这么多金元宝啊?”

“老李头,你看那个箱子那里面那是金元宝吧?”

“哎呀妈呀,我张老汉活那么久就没见过那么多黄金,眼都要闪瞎了……”

“哎,后生,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怎么怎么不把箱子盖上呢?”

家丁停下了步伐,大声回应道:

“嗨,老头,这是四王爷查到家里的管家贪墨家里的钱财,这不就把他家给抄了,

你瞧瞧,抄出这么多金银珠宝,怎么样?是不是亮瞎你眼睛了?”

老头马上大声回应:

“我勒个去,这么多银子,你家王爷可真是被偷家了,这库房都搬空了吧…哈哈哈……”

“就是,这王爷没看清身边人啊,这身边人都看不清,还怎么当王爷?

你瞧瞧被偷了多少银子,我张老二看了都替王爷心疼了~”

“这后生,你们这是?干嘛去啊?把银子回家吗?”

家丁叹了口气,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不是,主要是王爷在抄他家的时候,发现这小子打着王爷的名头,还干了强占别人粮田的事,

这王爷肯定不能忍呀,王爷决定将他送到府衙好好查一查,

另外这账册上被强占良田百姓的,都会获得双倍赔偿,大爷,你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家里边的良田被这管家找人给占了的,快快通知他们去吧!”

“哎呦,还真有,我三表姑的四大爷的二大娘,他家在瓦房张村,

家里的田被占了,可怜的很呢,

一家八口只能自己在山坡上开了一些荒地,勉强度日,我得赶紧通知他们去……”

老头说罢,兴冲冲的转身就走。

而边上听到有家丁大声的解说,各个官宦家里听到风声的小厮们,一个个的往主家跑的那叫飞快,这消息要传给主家,那赏钱不大把的……

走在最前头的元德,听着窃窃私语声,倒是没有过多关注。

心中一直想着自己那养母,究竟将令牌藏在了何处?

养母留给自己整个私库的东西,说来得有两个库房那么多,这要是翻找起来难如登天,元德忍不住心里有些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