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跟着黑斗篷等一众骑士,掠过草原,沿途毫无阻碍的奔驰到了部落的正中,黑斗篷翻身下马,转身进了一个帐篷之中。李靖一路疾驰而过,趁着下马的瞬间,瞬间扫了一下这部落的情况。
虽然李靖没有半分停留的跟着黑斗篷进了帐篷,但是一瞥之下,看到一个用人的头骨堆砌的一个塔型的建筑坐在整个营地的正中,那些骷髅头的黑洞洞的眼睛都朝这一个方向,这个方向正是黑斗篷的大帐。
李靖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在意,而身边的向导则两股战战,恨不得把腿就跑,不过最终还是把持住自己,不知道是畏惧东伯侯府的命令还是,相信自己能保他的安全。
进入大帐之后,李靖见黑斗篷已经坐在上首,不过对方即使到了帐篷之内,也没把罩在头上的斗篷拿下去,伸出干枯的手掌,嘶哑着声音道:“贵客请坐,天上的雄鹰也有疲惫之时,即使再神骏的宝马也需要休息。”
这次没用向导翻译,因为对方的手势已经让李靖知道对方要自己干什么了,于是李靖随意的坐在右手边,而向导则坐在李靖的身后。
不多时,帐外走进来许多身着简单粗布衣物的部落女子,这些女子的身上的衣物只能堪堪挡住关键部位,剩下的则就那么裸露这,但是这些女子并没有什么羞涩之意,他们端着各色的肉食,摆在李靖和黑斗篷的面前。
李靖目不斜视,这时候不是寻芳的时候,看这个部族处处透漏着诡异,想起营地正中的白骷髅塔,李靖就不寒而栗,但是还是不能问,万一碰触对方的禁忌,到时候惹上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在众部落女子把饭菜布满,李靖奇怪的看着李靖的对面的案几上也布满了肉食,李靖虽然不解,但是并没有多问。
突然,帐篷的帘子被人拉开,李靖就见一个铁塔般的汉子走了进来,这个大汉九尺有余,筋肉虬结,就算是脸上也是横肉遍布,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随意的扎着。豹头环眼,一脸络腮胡,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气,明显是刚刚睡醒。
“老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劳烦你找人把我叫醒?咦~”
当那个壮汉看到李靖是,见李靖一身黑袍,头戴束发冠,束发冠上插着一根隐隐有油光的玉簪,明显是一个西方关内的人,于是轻咦出声。
老祖?李靖心中一惊,看这个壮汉应该在三旬左右,这老祖岂不是至少已经过百岁了么?不过这只是李靖的猜测,李靖也不管确认,还是静静的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吧。
“快坐吧!这位是从西方关内带有善意的使者,要与我们部落进行交易,他们说要用食盐兑换牛马。贵客!不知怎么称呼?”
那个干涩、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壮汉则目光灼灼的看着李靖,此时的李靖则歪着身子,听着身旁的向导的翻译,李靖听完,大笑一声后,朗声说道:“哈哈!我叫做李靖,是蓟城人,此前听闻东伯侯与草原各部进行交易获得不少牛羊马匹,我心下羡慕,所以就带着向导寻找草原各部,进行交易,不求像东伯侯获得那么多牛羊马匹,但求不白跑一趟。”
李靖一边说,每句话都有一个停顿,给身旁的向导翻译的时间。壮汉听闻李靖的话,目光火辣,还没等黑斗篷开口,率先说道:“除了食盐,你们可有茶和糖,是不是还有中原的美酒?”
李靖和旁边的向导对视一眼,向导小生翻译,李靖听完则摇摇头道:“这位壮士,我们此来是为了摸清路途,带的只有食盐,要是贵部落需要茶和糖的话,我们下次可以带来,至于美酒,我就要表示遗憾了,普通的酒水倒是好办,但是真正的美酒我还是没办法的。”
李靖说完,只听耳边响起轻敲桌案之声,只见黑斗篷用手轻敲桌案道:“哈图!不要贪图那些,我们的战士不要的不是美酒、茶糖,他们现在需要的是食盐,缺乏食盐,再英勇的战士都发挥不出五成战斗力。”
对于黑斗篷的略带训斥的话语,那个叫哈图的壮汉低下了头。黑斗篷看看低下头的哈图,并没有再训斥,而是看向李靖道:“贵客此来,一路上定是风餐露宿,快吃些肉食,这是我们三江部落一片心意。”
说着无论是壮汉还是那个黑斗篷下那双眼睛都在盯着李靖,仿佛李靖只要不吃,他们就这么盯着李靖,李靖心中警觉,感觉这个肉食里面可能会有些问题。
坐在李靖身旁的向导也明显感觉到了不对,不过现在骑虎难下,人在屋檐下,李靖给了那个向导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安心的吃,然后不等向导开吃,自己就先拿起一块类似羊腿一样的东西啃了起来。
向导见李靖已经开吃,心道李靖应该有办法,于是就咬咬牙也拿起一块肉啃了起来。无论是黑斗篷还是那个叫做哈图的壮汉见李靖与随从大口的吃着肉食,眼神中诡异之色一闪即逝,也拿起手中的肉食吃了起来。
“嘭!”
李靖眼角余光瞥见身边的向导一下子倒在了案几旁,李靖心下一动,也跟着趴在了案几之上。此时壮汉脸上的骄横和慵懒之色一扫而光,拱手道:“祭祀大人,这两位是什么人,到我们部落是为何事?我说我们灭了他们算了,何必浪费迷仙散。”
“哼~他们何来我不知道,先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带了食盐,要是两手空空,就不必犹豫,那他们祭祀冥塔。这二人敢如此冒失的来到我们的领地,一定有所依仗,我的迷仙散只要是有法力或者真气之人都逃不过迷晕的命运,要是没中招的普通人我们灭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他们三日之内没有解药,是不会醒来的,去搜搜他们。”
此时李靖终于知道对方在肉食中放的是什么了,不过还好自己既没有法力也没有真气,但是李靖还是装作被迷晕的样子,任对方在自己身上搜来搜去。
不多时,那个哈图从向导身上找出李靖之前让向导拿的一大包盐,这盐是东伯侯府用的盐,成色非常好,如雪一般的白,不像现在大多部分的盐偏黄,还有一股苦涩的滋味。
哈图之前吃的都是那种偏黄的盐巴,哪里见过这种精致的盐巴,所以当哈图拿出装盐的包时,用手指蘸了蘸,放在嘴里咂摸一下,才朝黑斗篷道:“祭祀大人,这确实是盐,不过之前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盐巴,没有丝毫的苦涩之意。”
那个被称为祭祀大人的人赶忙快步走几步,扬手把盐巴抓在手中,身子不禁颤抖几下,自言自语道:“好久了,自从鸣条后,再没有吃过如此精致之言了。”
那个被称为祭祀的人丝毫没有还回盐巴的意思,朝哈图说道:“去,找根牛筋,把这二人绑起来,放在旁边的帐篷中,不要对其下手,我留他们有用。”
哈图低头应承,转身出了帐篷,不多时,再次转回的哈图手中就多了一根手指粗细的牛筋,哈图把李靖二人用牛筋绑个结实,系的是草原上栓牛马的扣子,是那种越挣扎越紧的,哈图绑完,拍拍手,用手又拽了拽,见很结实,就提着李靖和向导二人朝旁边的帐篷而去。
而哈图把李靖二人扔到旁边帐篷再也没管了,因为中了迷仙散的人,没有解药三天都醒不了,不用担心他们,甚至哈图连守卫都没留下,踱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