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踏马不长眼坏爷爷好事！！”瘦得跟干柴一样的老头回头，怒瞪突然闯进来的人。
老男人身上也被染了一些红色，大腿扎着一块玻璃，应当是洛仄挣扎时扎进去的。
老男人还没看清门口的女人是怎么进来的，就被人一脚踹飞砸在墙上。
老男人当场呕出一口血泡沫，昏了过去。
“生……洛仄！！”
叶妤过去想靠近洛仄。
洛仄意思不清，看到人影靠近，手中的玻璃碎片扎向叶妤。
角落空间不大，叶妤手背被划了一口，不深不浅。
叶妤顺势夺过洛仄手中的玻璃碎片，很锋利。
洛仄握紧玻璃的那只手心已经被血糊得看不清原样。
叶妤把狼狈不堪的人儿拥在怀里：“小洛仄乖，没事了。”
闻着熟悉的气味，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
“慕……慕慕？”纵然看不清，洛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嗯，我在。”叶妤俯身，在洛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打湿粘了一脸头发的额间落下一吻。
“慕慕……”洛仄靠在叶妤怀里，卸下所有防备，药效汹涌而来：“难受……”
洛仄用受伤的手扯着衣服，白皙的肌肤已经烫成了粉色。
“洛仄忍忍，我带你去医院。”
叶妤将人抱走，尹承睿早已经在叶妤进去时悄悄跑了。
“慕慕……”
洛仄靠在叶妤怀里，从进到车里，他就感觉没刚刚那么难受了。
“嗯。”叶妤抱着他，在司机和洛仄看不见的地方，一团黑色雾气顺着叶妤掌心悄悄溜进洛仄体内。
系统：【……】
劝宿主不要乱用本源的话，本系统已经说倦了。
洛仄蔚蓝色眸子恢复一丝丝往日的清澈，撞进叶妤眼底。
颤巍巍伸出自己就算受伤也一直握着的那只手到叶妤面前。
缓慢摊开，露出一颗染了血色的大白兔奶糖，笑容灿烂：“给慕慕的……礼物。”
人类世界坏人好多。
他没有钱，又找不到路。
这个糖是他用珍珠跟小卖铺老板换的，给慕慕的生日礼物。
可是……
他好像捏瘪了。
洛仄眼底续满泪花，滴在车上，变成一颗小小的珍珠。
“小鱼儿，吃糖……”
少年浑身是血，站在被自己献血染红的血泊中，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清澈和期待。
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那是他至死都在保护的东西。
叶妤深吸一口气，压下尘封记忆中那难掩的烦躁。
握住洛仄的手，俯身在他唇上嘬了一口：“好。”
乐谱来的时候，就见叶妤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
手里拿着一颗染血看不出原来形状的大白兔奶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院长长的走廊只有她一个人孤寂的坐在门口，仿佛给自己划了一个区域。
别人进不去，她也不想出来。
“哥……她这是……”后来跟上的乐曲也被吓了一跳。
他以前见过的慕薇，没这么可怕。
说是怕，也算不上。
就是静，很安静。
静到仿佛她本来就应该是呆在那里的。
静到……让人浑身发毛。
“嘘……”
乐谱做了个手势，乐曲禁声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