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百里栩的父亲——无影阁阁主百里昊天,锦繁单独面见了百里栩。
锦繁确认百里昊天没有死,只是被皇上派去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了。但具体是什么任务,锦繁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世上,只有皇上和百里昊天两个人知道。
而如今的皇上,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不能再受刺激了。
最后,百里栩只能跟着花墨漓等人返回凌云峰。因为,凌云峰石室开启的日子,已经很近了。
回凌云峰的路上,花墨漓问令哲宇和薄奚道:“这段时间,独孤楽好些了吗?”
令哲宇似乎还没有从平澜宫那场惊变中缓过神来,被花墨漓突然这么一问,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薄奚见状,回答道:“情况非常不好!”
花墨漓一听,急忙问道:“他怎么了?”
薄奚摇了摇头,回答道:“独孤楽回到凌云峰,状态就一直不好。第二日,他便求了三位尊主应允他去明镜台。谁知道他去到那里,每天都对着明镜台自言自语,不停歇地念叨着蓝飒儿的名字,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又不肯出来,就一直待在那里,不吃不喝不睡,每天都处在一种极度高亢的状态,自言自语,喋喋不休……
就像一个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样,身体里燃烧着一股熊熊烈火,但火一旦燃尽,人也就如死灰一般枯竭了!”
闻言,花墨漓眉头紧皱,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赶向凌云峰。
其余人也纷纷纵马跟上。薄奚一偏头,看见了纵马赶路的木云曦,就冲木云曦笑了笑,说道:“云曦师妹,在皇宫时,我和哲宇师兄也是奉了尊主的命令,还请见谅!尊主也是担心你!”
木云曦默默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薄奚笑了笑,也专心赶路,不再言语。
就这样,一行人归心似箭,驰马飞奔了几日,终于回到了凌云峰。
此刻的凌云峰,人来人往,许多身穿各色异服的陌生面孔都出现在了凌云台。虽然凌云峰还一如既往的井然有序,但空气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息正在四处蔓延。
看来,凌云峰石室开启,觊觎天书的人比比皆是。不过这些人碍于凌云峰数百年之间的威严,暂时还不敢太过肆意妄为,都规规矩矩的住了下来。
花墨漓一行人拜见了三位尊主,三尊主灵凰子拉住木云曦,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颤声说了一声:“傻孩子!”
闻言,木云曦的眼泪夺眶而出。木云曦又跪了下去,说道:“云曦擅自离开凌云峰,去了皇城。三位尊主无论怎样责罚,云曦都一并领了,还望三位尊主原谅云曦!”
三尊主灵凰子扶起木云曦,唏嘘道:“责罚的事,等石室开启之后再说!能看着你们几个安然无恙的回来,我们就安心了!”
说完,三尊主灵凰子安排人把百里栩等人带去歇息,整个凌云殿除了三位尊主,就只剩下花墨漓、木云曦、令哲宇和薄奚四个人了。
花墨漓上前行了一礼,说道:“三位尊主,石室开启在即。几大门派都赶到了凌云峰,虽然他们都自称是来帮助凌云峰守护天书的,可我还是担心!毕竟事关天机,人心不可测啊!”
大尊主灵空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墨漓言之有理。不过来者皆是客,凌云峰也没有断然拒绝的道理。
这段时日,我们三人安排凌云峰众弟子在凌云峰各处布了一些阵法,如果有人动了非分之念,这些阵法还是能守护住凌云峰和天书的。”
花墨漓一行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二尊主灵虚子说道:“虽说我们做了防备,但大家从今日起,还是要格外小心。毕竟天书事关重大,铤而走险的人还是多的。”
花墨漓一行人均点头称是。
思忖片刻,花墨漓轻声问道:“三位尊主,不知道那块‘巽’字石符,可有了踪迹?”
三位尊主都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大尊主灵空子说道:“私藏‘巽’字石符的人,心思深重,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漏出半点蛛丝马迹的。
这件事情急不得,等到三日后,石室开启,自见端倪。”
说完,大尊主话锋一转,对花墨漓、木云曦、令哲宇和薄奚四个人安排部署了一番,四个人肃然听命,即刻各自行事去了。
花墨漓和木云曦迅速完成了尊主们的安排,终于安下心来。依照三位尊主的安排,凌云峰可暂保无忧,应该能安然度过这次天书一事。
紧接着,花墨漓和木云曦又拜见了三位尊主,请了上明镜台探望独孤楽的令。三位尊主闻言,皆是一声叹息,即刻允了。
花墨漓和木云曦就上了凌云峰峰顶,一路蜿蜿蜒蜒。
路上,花墨漓轻声问木云曦道:“云曦,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木云曦沉默了良久,回答道:“木府满门被屠,真凶关粼和石锐已经伏诛。但这背后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那所谓的天界,依旧高高在上。我不能就此罢手!
一本所谓的天书,天界就能滥杀无辜!上苍不是有好生之德吗?
这次凌云峰石室开启,就有天书出世。我倒要看看,这天界,这众生膜拜的天界之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到底意欲何为?”
木云曦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又倔强万分,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动摇她的决心。
花墨漓沉吟了片刻,随即莞尔一笑道:“我会和你一起!天地不仁,那就与天地斗!这世间,总还是分得清是非与黑白的!”
木云曦深深地看了花墨漓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与天地斗,谈何容易?
轻则粉身碎骨,此命休已;重则灰飞烟灭,再无轮回!
我孑孓一身,除了替木府上百冤魂讨回个公道,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念想。而你不同!你是广安王府的世子,你还有爹娘,还有亲人,还有璀璨的一生。我不愿意你掺和进这件事情来。
这只是我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花墨漓闻言一怔,随即果断地说道:“我,于你而言,也许就是一个旁人。但你,与我而言,却是那个至关重要的人。
你自去讨公道,我不劝解,也不阻拦。我自愿跟你一起,你也别劝解,也别阻拦。
各自皆是为了自己的初心,谁也别试图束缚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