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遍了自己所能模拟出来的功法,包括佛门、道家、魔道甚至波斯、倭国等武学,发现几乎没有一种功法是可以满足自己所需的,只除了雄阔海的那门“轩辕神功”!
轩辕神功是轩辕黄帝修炼的内功。世上既有轩辕剑法,自然也会有轩辕神功。
轩辕神功是一定存在的。身为华夏人类的祖先,率领部落征战在神州大地的轩辕黄帝不可能只练剑法不练内功。
正所谓练剑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就连后世明朝那个一度没了内力只有剑法的令狐冲,最后也是在练就吸星之后才有了参与黑木崖战斗、围攻东方不败的资格,否则他的独孤九剑在快若闪电的绣花针面前就是渣渣。
李智云不知道把这门轩辕神功传授给雄阔海的那个高人是谁。在雄阔海的记忆中只有那仙风道骨老者的容貌,却没有那个高人的姓名。
不过他另有渠道可以证实,轩辕神功的奥义是存在于《黄帝内经》之中的,后世的人们普遍只把《黄帝内经》看作是一部医书,却不知其中蕴有轩辕神功这么一门强大的武学。
黄帝也曾把黄帝内经刻在贺兰山的峡谷石壁之上,昔日太上老君曾经骑了青牛西出函谷,就是为了去看黄帝留在贺兰山的这部“内经”,结果以太上老君之能也没从那石壁上的文献看出个所以然来。
每个人的道有所不同,就好像隔行如隔山,太上老君是致力于收集灵石、汇聚天地灵气来修道的,自然看不懂轩辕黄帝的武功路子。不仅太上老君看不出来,世上所有依靠天地灵气练功的武者都看不出来。
那么是不是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看不出来呢?其实也不是。至少后来穿越到北宋和南宋的白胜和钱青健两位就能看出来,因为他们练的是河洛神功。
他们发现轩辕黄帝的轩辕神功并不属于世上那种依靠天地灵气修炼的内功范畴,也不是河洛神功那种依靠日月精华来修炼的无上神功,它自成一派,别具一格,如果给这门神功一个更准确的定义,就可以称它为“三分归元气”。
没错。雄阔海练的武功就是三分归元气。至于后来雄阔海是不是有个子孙后代叫做雄霸就不得而知了,李智云觉得三分归元气或许就是他正在找的这种内力,到底是不是,还需模拟出来试试再说。
所谓三分归元气,并不是后世那些外行们归纳出来的概念,说什么排云掌、风神腿再加上天霜拳合三为一就是三分归元气,其实这个说法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不论是拳是掌还是腿,它们都属于武功招式的范畴,不论招式结合如何精妙,所形成的也不过是属于招式的攻防体系而已。
这种攻防体系在实战中所能达到的效果,一方面可以实现相对完美的防御;一方面能够大幅提高攻击的威力;同时还可以对周围的空间以及物质产生一定的破坏或影响,比如虫洞就是在各种不同的力道相互作用之下形成的。
但是无论怎么说,这种攻防体系都不会在出招者自身内部形成有别于出招者固有的内力。就拿三分归元气来说,它绝不是修炼天霜拳、排云掌和风神腿的一个人通过使用这三种武功所形成的。
《黄帝内经》上对内家真气有过详尽的描述,所谓三分归元气,其实是天气、地气和人气的结合。
天气是风云雷电、雨雪雾霜;地气是土壤、灵石以及草木生灵散发出来的气息总和。人气则是人类自身食用五谷杂粮产生的气息。
三分归元气是同时汲取天气和地气进入自身,再与人体气息融合所形成的气劲。其中汲取天气可以储存于上丹田紫府、汲取地气可以储存于中丹田也即胸口膻中、人气自然沉降在小腹下丹田。
将这三种气息混合之后加以提纯,重新分配在三个丹田之中,使用时同时提取出来攻击敌人,即为三分归元气。
从理论上来说,三分归元气里面仍然含有三分之一的灵气成分,而这部分以灵气为主的真气进入石之轩的体内就仍然会被不死印法视作死气来转换。
李智云赌的是有别于灵气的天气和人气,此二者并不属于死气的范畴,这两部分真气进入石之轩的身体,或许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管怎么说,此时他都需要先把三分归元气模拟出来,再交给石之轩去检验就是了,只要他转换不了,就说明这三分归元气是克制不死印法的对症良药!
然而他一经模拟之下,却不禁大吃一惊,因为他居然无法成功模拟这三分归元气的功法。
无法模拟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门功法必须长期在风云雷电、雨雪霜雾中修炼才能有所积累,而他却从未刻意在这种环境下汲取过什么,此时想要模拟就成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模拟不出来又该怎么办?仍有办法,那就是命令雄阔海进来参战,让雄阔海去对付石之轩,视效果再做计较。
想到此处,连忙使了一招化形为水,身体诡异地跳出圈外,到了雄阔海的身前,他这身法
这一举动立即引起场外众人一阵骚动,怎么?紫阳真人败了么?
已经知晓“紫阳真人”就是李智云的狄知逊、红拂和李蓉蓉更是震惊,刚才这样的战斗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相助的,所以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一个观众,最多只能在心里默默替李智云着急。
如今看见李智云竟然跳出圈外,不禁同时大惊,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同声说道“咱们一起上!”
既然李智云已经打不过对方两名绝顶高手的联手,而且已经跟对方结成了死仇,再想身而退是不可能了,所以即使明知道自己三人不是人家的对手,也不能继续袖手下去,必须陪着李智云同生共死。
与狄知逊等人的焦急相反,石之轩和祝玉妍则是松了一口气,两人相视而笑,都觉得这场漫漫无际的战斗终于出现了曙光,虽然此时夜幕已然降临,但是他们的心情却是轻松而又明朗的。
而面对狄知逊等人即将参战,他们这对老情人就更是没有放在心上,均想就凭你们这几个男女的武功,连雄阔海和伍天锡都打不过,还想跟我们这些前辈魔头交手,那不是白送么?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看见“紫阳真人”摆了摆手,阻止狄知逊道“不用你们上场,我并没有落败,你们只在旁边看着就好。”
紫阳真人说完这句便即看向雄阔海道“雄寨主,如今我一人独战两大魔道高手,需要你协助一下,不知你是否愿意?”
他之所以跳出圈外来跟雄阔海商量,是因为他忽然想到自己的神识无法通过天魔场去控制雄阔海,要控制雄阔海首先就要脱出天魔场的屏蔽范围。
而当他来到了天魔场的边缘,却又考虑到即使自己控制了雄阔海加入战团,也必将被祝玉妍的天魔场所阻断,届时雄阔海必定会立即回复神智,与自己的联手也就变成了泡影。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改为征求雄阔海的意见,希望雄阔海能够施以援手。
雄阔海闻言就很纠结,一时未能应声。
他纠结是因为他觉得“紫阳真人”对他有恩,就在一个多时辰以前,自己还曾与紫阳真人交手,结果一个照面都没走完,自己就被压得跪在了地上,这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在那种一边倒的局势下,紫阳真人要杀自己就是易如反掌,自己可不是伍天锡,人家伍天锡面临危险时有无数高手挺身而出为其保驾,而自己当时一度濒临死亡却根本没人出来求一句情,自己的生死在紫阳真人的一念之间。
然而人家紫阳真人非但没有杀死自己,更没有逼迫自己磕那三个头,甚至在自己愿赌服输之时还阻止了自己磕头,保了自己的颜面,这不是恩情又是什么?
大丈夫当知恩图报,按理说既然此时“紫阳真人”邀请自己助拳,自己就该义不容辞义无反顾,但是……但是自己联手紫阳真人战胜石祝两人的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自己结拜的兄弟伍天锡命丧黄泉!
这两相取舍真的难住了雄阔海。
雄阔海并非不知道伍天锡常常吃人乃是为恶人间,但是一来这个时代里的人们并不觉得吃人是十恶不赦之罪;二来他认识伍天锡且结交的时候并不知道伍天锡有此恶习,等到知道了以后再想反悔已然迟了。
血酒都喝了,八拜也拜过了,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也都立下了,再说反悔?这个时代里的真豪杰绝对干不出来这种事。
他对待伍天锡的心情,其实就是一种女嫁错郎就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认命心态,却是已经无法悔改,纵使他生平多有扶危济困、行侠仗义之举,也没法在这种事上破誓毁盟。
摆在眼前的难题是,此时若是选择报答紫阳真人的恩情,就免不了对不起伍天锡的结义之情,这让他如何取舍?
沉吟半晌他终于答话“道长,若是我助你战胜了他们,你可否饶过我那拜弟伍天锡?”
李智云当然知道雄阔海的想法,因为此时他已在查探对方所想,于是答道“你跟伍天锡的结义乃是小义,胸怀黎民百姓、解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是大义,你懂得什么叫做大义灭亲么?”
雄阔海当然懂得什么是大义灭亲,即使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是从古至今各种大义灭亲的典故层出不穷,听也听说过许多了,只不过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却仍然免不了深感为难。
就在此时,石之轩却嗤笑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个老杂毛想出了什么高招,原来却是邀请这么一个废物联手,就他这样的,你再邀请十个八个又有何用?”
石之轩这话是对“紫阳真人”说的,他当然不会把雄阔海看在眼里,在他看来,雄阔海就是连紫阳真人一个照面都撑不住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能有什么真本领?
他却不知雄阔海的三分归元气恰恰是他不死印法的克星,别看这三分归元气在面对“紫阳真人”的时候显得无的放矢,甚至在面对裴元庆的时候都显得力不从心,但是对他的不死印法却是绝对有效,有奇效!
没等李智云说话,雄阔海已被石之轩的嘲讽激怒了,说道“好,雄某就跟道长联手一战,只是这一战若是赢了,到时候雄某仍要为义弟求情,还请道长三思!”
李智云道“也罢,咱们先打了再说!”
说罢两人并肩走回场内,与石祝两人重新对好了位置,这一次石祝两人仍然摆出了石之轩在前、祝玉妍在后的阵势,而李智云和雄阔海则是并肩而立。
大战一触即发,雄阔海深知自己并非这场战斗的主导人物,低声请示道“道长怎么打?雄某听你吩咐。”
李智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心说这雄阔海倒是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于是叮嘱道“你只管去打石之轩!只攻不守!我来为你提供防御!”
雄阔海最是爽快,闻言更无二话,抬腿就踢向了石之轩,正是那路风神腿!
石之轩看见雄阔海竟然变得如此托大,不禁怒从心起,冷喝道“真是狗仗人势,就连你也敢跟老夫过招么?”
当即使出不死七幻第二式“以偏概”,单出一掌拍向雄阔海腿上的足三里。
他这式“以偏概”的要领就是攻敌之所必救,聚身之力攻敌一点,或者叫做“以点概面”更为贴切,总之就是一记瞬杀的绝招,用来对付功力不如自己的敌人最为有效。
他这一掌果然拍中了雄阔海的足三里,他自然不畏对方腿上的气劲袭入自身,只要对方的内力袭进自身就会成为死气,再被自己转换反击出去,而自己这倾尽所有的一掌必定废掉对方的一条腿,甚至能将对方腿上的经脉部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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