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此次回大唐,是光明正大,没有任何顾忌,所以直接就在莱州港登陆。按理说,他们只要再征调几百匹快马,一路疾行,不用一个月时间,就能回到长安城。
但是,就在他们刚一上岸,就出状况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孙子善。
在这次出使的过程中,孙子善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其实,这也不怪他,郭业知道他是个废物点心,带他出使三韩,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控制戒色和尚。
出乎郭业预料之外的是,扶余璋被渊盖苏文摆了一道,百济国力大衰。郭业根本就用不着启用戒色和尚这个间谍,就能让百济听他的安排。所以,孙子善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但是,孙子善可不这么想。他觉着此次出使,郭业根本就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也没安排自己什么任务,那是不是说明老师已经彻底把自己放弃了?这可怎么办?
经过一番冥思苦想,孙子善还真想了一个主意。郭业眼里不揉沙子,不好糊弄。但是,咱还可以走夫人路线!
所以,孙子善在坐船的时候,就开始拼命讨好郭业的五位小妾。他一口一个“师娘”叫的亲热,还真让这几位佳人生出了不少好感。
孙子善一看有戏,就开始加码,为了讨几位“师娘”的欢心,开始向她们泄漏郭业的过往之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在密州板桥镇,郭业打赌争胜赢黄金的故事。听完了个故事,几位佳人对板桥镇这个大唐北方第一大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乎,船一靠岸,就强烈要求郭业带她们前往板桥镇一游。
佳人盛情难却,郭业也只能答应。本来他还想带上空空儿、精精儿以及秦英这三大高手随行,不过杨凤怡却强烈反对,她说只要自己有宝弓在手,就是千军万马都可以应付,又何必带上三个累赘,坏了一家人的兴致?
郭业被“一家人”三个字深深打动,于是乎一家六口,直奔板桥镇而来。
当然,板桥镇上难免有五大士族的眼线在此,为了掩人耳目,郭业还是经由杨凤怡之手,稍微改变了一下容貌。至于其他几位佳人乃是生面孔,倒也不必乔装改扮。
一行人在板桥镇上畅游了半天,杂七杂八的东西买了不少,郭业深深地意识到,杨凤怡出的这个主意完全是一个嗖主意。即便用不到三大高手保护,总能用他们提东西吧?现在可好,所有的东西都是郭业提着,饶是郭业天生神力,此时也累的气喘嘘嘘。
“我说众位娘子,逛了这么久了,你们就不累吗?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吃饭吧!”
“哎呦,这您就受不了了!您的身体怎么这么差呀,怪不得十日一御都办不到呢!”梅子不满地说道。
这个消息简直太劲爆了,大街之上,无数同情的目光向着郭业看来!
“快别说了!”郭业赶紧把上川梅子的嘴给堵上了,低声呵斥道:“你们桑人,在男女之事都这么开放?这种话题,怎么能在大街上说!”
梅子吐了吐舌头,道:“谁叫你冷落人家的。原来龙精虎猛的,折腾人家一夜都不罢休。现在都半年了,碰都没碰过人家一根手指头,你让人家怎么想?”
“那……”郭业自知理亏,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咱们找间酒楼吃饭。”
“吃饭倒是可以,不过……你得带我去板桥镇最大的酒楼,好好享受一番。”
“此事容易,板桥镇最大酒楼叫做听海楼,这个地方我去过。”
“还请夫君带路。”
一行人走了一刻钟不到,就已经到了听海楼之前,郭业刚要往里走,却被门口的伙计拦住了去路,道:“这位老客,您别往里边走了。”
郭业一皱眉,道:“怎么?你们听海楼的生意太好,今天客满了?”
伙计客客气气地解释道:“这位老客实在对不住了,今天倒不是客满,而是有人把咱们听海楼给包下来了。您要是有请帖,我就让您进去,要是没请帖,那就对不住了,还请您高升一步,去别家看看。”
“被人包了?那我也不难为你……咱们走。”郭业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转身就想走。
只是杨凤怡却是唯恐天下不乱,一伸手就把郭业拉住了,道:“不嘛,我今天就想在听海楼吃饭,夫君大人您想想办法。咱们姐妹几个,背井离乡跟您返回大唐。原本指望吃香的喝辣的,跟您好好地享福。这第一顿饭就被人撵出去,也太扫兴了。”
上川梅子道:“就是,就是。您身体不好,梅子还能忍了。这吃个饭都得打折扣,梅子可忍不了。到时候梅子红杏……”
“别说了!咱们今天一定能在听海楼吃饭!”
郭业被杨凤怡和梅子挤兑的没办法,对伙计道:“我说这位伙计小哥,您也看见了,我家里这几位夫人……唉,俗话说得好,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横事。我家里有这几位败家的娘们,说不得也只能不讲理一点了。”
“您究竟想干啥?这位老客……您可千万别干傻事,我们听海楼可不是好惹的。”
“伙计你别害怕,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包你们听海楼一天,得多少钱呀?”
伙计伸出了一根手指,道:“这个数!”
“一万贯?”
“这位老客,您真会开玩笑。我们听海楼乃是正经的买卖,又不是黑店。实不相瞒,连同酒菜在内,总共是一千贯钱就可以包我们听海楼一天。”
郭业点了点头,道:“一千贯?那倒是不贵。伙计,我跟你商量个事。我出两千贯钱,包你们这听海楼一天。至于今天包场的客人,另外我再补他两千贯,让他去别处包场。总共我给你四千贯钱,你让我们进去吃饭吧。”
“四千贯?您老可真有钱。那换成黄金都有四十斤。你总共只有六个人,就算用黄金给您做菜,我们都是大赚。”
“这么说你同意了?”
伙计摇了摇头,道:“没有,我绝对没有同意。这位老客,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
“我出一万贯!”
“这……这真不是钱的事儿。实话跟您说吧,今天来我们听海楼包场的客人,我们听海楼惹不起。您就是出再多的钱,这事也没得商量。”
“那能不能告诉我,今天到底是何人包场呀?”
“说出来吓死你,包我们听海楼的,乃是咱们密州府的王三爷,怎么样?怕了吧?”
“王三爷?哪个王三爷?”
“王三爷你都不知道?就是王十普,王三爷呀。”见郭业满眼茫然之色,伙计压低了声音,道:“这位王三爷,表面上是正经的商人,实际上那是咱们密州府黑道的总瓢把子。我们听海楼的掌柜是正经的买卖人,哪敢得罪这种人?您就是给再多的钱,我今天也不敢让您包场。”
伙计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郭业也没辙了,为了美人一掷千金,他做起来毫不含糊。但是为了美人欺负一个可怜的伙计,郭业还没那么下作。
正在这时,一个穿绸裹缎的大胖子走了过来,道:“这位小哥,你好。你想进望海楼没有请帖?”
“不错。”
“那好办!”大胖子从怀里一伸手,拿出了一把请帖,数出了六张交道了郭业的手里,道:“给你!”
郭业大惑不解,道:“这位老兄?咱们俩认识?”
“素昧平生。”
“那您为何……”郭业扬了扬手中的请帖,道:“为何对郭某人如此之好?”
“你附耳过来!”
郭业凑上前去,只听那个大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刚才我就跟在你们后面,大街上你那小妾的话我都听见了!实不相瞒,同病相怜,同病相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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