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自从进入高句丽以来,先是碰上高鑫德这个裸官索贿,又为高鑫德的儿子解决了留学问题。现在又碰上了一个告洋状的。尼玛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陪同郭业的高句丽官员也姓高,名叫高心群。高心群一看那个小官,就把眼一瞪,喝道:“高皮皮,你怎么跑这来了?”
高皮皮道:“渊男建倒行逆施,掳人为奴,此等行径,人神共愤。可叹你们这些人,畏惧渊家的权势,不肯为民做主,我只好求助大唐天使了。大唐乃是天朝上邦之国,定然不会允许尔等为非作歹!”
郭业心说这高皮皮是有毛病是吧,我的手再长,还能管得了你们高句丽的破事?再说了,你们高句丽的贪官污吏越多,我大唐就越是心里边暗爽,怎么会帮你们清理蛀虫?
于是他面露难色,道:“这位高……高大人,你也是朝廷官员。就应该明白凡事应问有司。求助高某人,实在是找错人了!”有司,就是指有关部古往今来,门。无论是外交官员还是大使官员,都喜欢用这个大杀器来搪塞作为外交辞令或敷衍辞令,不过往往奏效,百试百灵。
高心群见郭业不愿多管闲事,立马附和啐道:“高皮皮,你夫人的事情,平壤城里谁不知道?那是她自愿的,关渊男建什么事。别说朝中大臣了,就是我这个同族之人,也不会帮你。实在这个事你不占理啊!”
高皮皮还要说话,高心群却不给他机会。挥手一声令下,几个军士手持钢刀,拿刀背把高皮皮打得皮开肉绽,高皮皮一个文弱书生,哪受得了这个?不得不抱头鼠窜,让开了道路。
郭业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高心群如此暴力。要知道高皮皮也是官居六品,又是高氏族人,高心群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随后高心群把郭业送到了平壤城的馆驿,接下来就没有他的事了。郭业客气邀请道:“我和高大人一见如故,不如入内奉茶,你我畅聊一翻。”
郭业这也就是客气一句,总不能說这里没您的事了,您快点走吧,我要准备休息了。高心群如果是个识趣的,就得来上一句‘平阳郡公远来辛苦,不打扰了,改日再向平阳郡公请教’,然后打道回府。
可没想到高心群还是个自来熟,竟然欣然应请,说道:“好,那我们就多聊一会,能跟大唐天使上差聊天,也是我的福分。不过喝茶干什么,咱们喝酒。馆驿的管事,那是我堂兄,什么都得给咱们准备最好的。”
郭业哭笑不得,只得和这位高心群一起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郭业问道:“高兄,郭某有一事不明,想向高兄请教,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心群喝了一口酒,道:“平阳郡公,你想问刚才路上挡驾的高皮皮之事吧?”
郭业点头道:“正是!想那高皮皮也是朝廷六品的官员。虽然不能说是非常尊贵,也是颇有体面之人。怎么今日做出如此事情?”
高心群颇为暧昧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他那个漂亮夫人。其实说什么掳人为奴其实根本没有那回事,是他夫人不要他了。这小子火没出发,就怪到了渊男建的身上!”
转眼间,一起刑事事件变成了家庭纠纷,郭业听得云里雾里,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平阳郡公从大唐而来,可曾听说过五斗米道?”
“五斗米道是汉末张道陵所创,传到现在已经,大概是五百多年了……”
高心群一摆手,阻止了郭业继续回顾历史,道:“平阳郡公,我这个人就是不好读书,您就别给我解释五斗米道是怎么来的了。我现在就知道,大唐不愧是天朝上国,这个五斗米道,他真是个好东西,现在平壤城上下,谁不说五斗米道的好……”
五斗米道还有这个效果?
郭业很清楚,自打佛道之争,南方正一教联手北方全真道灭了五斗米道的阴谋之后,现在大唐早就没什么五斗米道的传承了。现在大唐的道教基本已经是北方全真教的天下了。想不到五斗米道竟然在异国他乡还开枝散叶,而且还在高句丽大受欢迎。
郭业问道:“想不到高兄也是个慕道之人……”
高心群道:“慕道?我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慕什么道啊……世人都说神仙好,可没见过哪个人真能做神仙的。就算真有神仙,我也知道我不是那块料,轮也轮不到我……”
“那高兄为何如此喜欢这个五斗米道?”
高心群道:“关键是这个五斗米道他有用啊。现在平壤城中,谁不知道五斗米教的五灵道长,教咱们五养之道,多少人想拜他为师都找不到门子。高皮皮的夫人白薇薇就是五灵道长的徒弟!白薇薇得了五灵道长的传授,自然就看不上那个高皮皮了……”
入了五斗米道就能弄得人家夫妻不和?
果然又是邪教的路数。郭业问道:“高兄,何为‘五养之道’?不知高兄修炼到了何种层次?”
高心群道:“所谓五养之道,就是就是养精之道,养气之道,养神之道,养行知道和养食之道。我这才学到了养精之道,其实其他人都和我一样,都是和五灵道长学的养精之道。养精之道,顾名思义。平阳郡公。你懂得……”
高心群那猥琐的表情映射在郭业的眼球里,郭业怎么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就是房中术吗。郭业迟疑的问道:“那这个白薇薇学的也是这个养精之道……”
“那哪能呢,白薇薇是女的,怎么能学养精之道……”
“哦,这还这差不多……”房中术在道家之中并不稀罕,但如果是引诱女人修习,就难免有诲霪诲盗之嫌了。
高心群道:“白薇薇学习的是性灵之道,就是配合咱们的养精之道的。那个渊男建就是和她配合的好,白薇薇才不愿意回去的!高皮皮不去怪白薇薇,反而不告渊男建囚禁他老婆,你说是不是不占理!”
“噗~~”
郭业一口酒喷了出来!
卧槽!这哪是五斗米道啊,绝逼是邪教呀。不知道是哪个野道士,在大唐混不下去了,跑到高句丽这来骗财骗色了。
郭业皱眉道:“高兄,请恕高某直言,这个五灵道长恐怕不是什么好路数。这等诱人妻子的行为……”
高心群道:“平阳郡公,咱们高句丽人和你们中原人不同。在男女之事上,并没有你们那么多讲究。合则来,不合则去。白薇薇这事,虽不能说全无错处,但也并非什么大事!”
郭业没想到人家高句丽的婚姻观念这么先进,这都要进步到共妻社会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心群又道:“平阳郡公是不是以为这位五灵道长是招摇撞骗之辈?您想想,我平壤城内,十几万军民百姓,就是这么容易被欺骗的吗?这位五灵道长确有神妙之处……这样吧,今晚五灵道长就有一场法会,还请平阳郡公参加,里面可是有不少美女哦……”
郭业听到这里,对这位五灵道长也颇感兴趣,连忙答应下来。又问道:“咱们还是说下正事,郭某出使而来,不知何时安排郭某拜见国主?”
高心群叹了口气,道:“您是说国主婴阳王?我看呀,您这辈子都够呛……”
“啊,怎么了……”
“一个月以前,国主就突发重病,卧床不起了。国事全由莫离支和荣留郡王做主!说句不好听的,您想要觐见国主,恐怕得婴阳王归天,咱们的新国主登基才能见到了!”
送走了高心群,郭业就召集几个心腹过来议事,分别是长孙师、斑鸠和孙子善。
至于郑元这老家伙,已经自己先回大唐了。寻找郑菲菲的事情全权拜托给了郭业。主要是郑元听了太多传闻,觉得郭业和郑菲菲之间恐怕真有什么事,要是别人他当然要义愤填膺,可是郭业还是他和郑菲菲的大恩人,干脆就来个眼不见为净。
高鑫德在平壤城自己就有宅邸,早就跟郭业分开了。再说他也算不上郭业的心腹,只是郭业,拿钱把他给喂饱了,让他听命行事而已。
郭业向众人通报了婴阳王的病情,还有五灵道长法会的事情,问他们谁愿意和自己一起去。
斑鸠和长孙师都跃跃欲试,想见识见识那些修炼了性灵之道的美女们,只有孙子善嘟囔着郭业骗他露.乳装的事,满街尽是露.乳的大妈,实在让人倒尽了胃口。恐怕这些修炼了性灵之道的美女,也不怎么样。
斑鸠道:“你没看那个高皮皮,因为他妻子的事要死要活的,要真是他老婆长得寒碜,他还说不定多么高兴呢。至少这个白薇薇就肯定很漂亮……”
长孙师也道:“你不去也好,去的人太多,美女肯定不够分!”
孙子善想了想还是不甘心错过美女,道:“那我就再相信老师一次!”
郭业怒道:“什么叫再相信老师一次?老师是告诉你高句丽有露.乳装这回事。又不是告诉你美女一定会露。是你自己心思龌龊,还怪起老师来了!实在是太不孝了!”
天一擦黑,郭业四人就换了一身便装,前去参加那个传说中在高句丽受万人追捧的五灵道长的法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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