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白暗道可惜,但他却知道对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他也开始打电话喊人。
整个司马家都因为他的电话而疯狂了起来,已经睡着的人被喊醒,正在外地的人也被一个电话叫了回来,整个司马家都躁动了起来,各种各样的车从司马家的主宅行驶了出来,浩浩荡荡,蜿蜿蜒蜒,不多时,还能听到直升机的嗡鸣从头顶飞过。
司马白也目瞪口呆,看着走在前面拄着拐杖的老人二话不,直接窜到了陆靳沉的身后,然后怯生生的喊了一句爷爷。
老者本来怒气冲冲中夹杂着万分激动,但他一看到陆靳沉,整个人都是一愣,旋即一张老脸就笑开了花,“靳沉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都不跟我老头打声招呼。”
“司马爷爷。”陆靳沉微微颔首,笑容中的冷意散了不少,“琐事太多,不敢轻易打扰您清修。”
“的这是什么话?我老头的命都是你救得,难不成你现在是看不上我司马家了?”他立刻开始吹胡瞪眼,好像真的对陆靳沉的话十分不满意一样。
“爷爷,您别吓着靳沉了,他好不容易来一次,他是什么人难道您还不知道吗?”扶着司马老爷的女轻声开口,望向陆靳沉的眸光里也多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靳沉,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陆靳沉客气的应了一声,他忍不住瞥了司马白一眼,虽然早就知道司马家对于司马白十分看重,但却没有想到仅仅是这个的一个电话就能让司马家全体出动,这已经不是重视那么简陆了吧?
其实关于这一点他很早以前就有所怀疑,司马家的年轻一辈,与其是对司马白爱护,倒不如是尊敬中夹杂着一抹惧怕,全然不像是普通兄弟般那样相处。
司马白他们这一脉倒还好一些,那些叔叔伯伯们反倒是没有这么自然了,要唯一一个嬉笑怒骂皆浮于脸上的也就只有司马老爷了。
“爷爷,您,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司马白弱弱的问了一句,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全然没有了被陆靳沉原谅的欣喜。
“我这把老骨头不亲自来,你还想在外面躲到什么时候?我早就跟你过,靳沉没有想的那么心眼,你自己胆,自我堕落,难道还要我老人家亲自下手将你从水里捞出来?”
司马老爷提起这件事儿就觉得愤怒,倒不是觉得陆靳沉做的不对,而是对自己的孙恨铁不成钢,要是按照他的性,早就已经追上去死缠烂打了,反正又不会丢了命,什么事情不能做?
陆靳沉无语,他现在终于知道司马白身上那时不时冒出来的无赖的性究竟跟谁像了。
司马白讪讪,现在也觉得自己这三年真是白过了,不过还好,这样的遗憾没有持续一辈,不然的话他就真的连死都闭不上眼睛了。
青年此时脑袋嗡嗡的,就算是现在思绪不怎么清晰,他也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
他调查过陆靳沉,知道很多关于陆靳沉的事情,但是如今他方才意识到,那写在纸上的资料根本就一文不值。
陆靳沉要比他想象的更为恐怖。
十分钟之后,崔家的人方才赶到。
他们看到司马家那一大群人的时候也愣了一下,然后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青年。
“陆先生,白少,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青年已经硬气不起来了,如果只是司马白,他或许还能抵抗一下,但与整个司马家为敌,他自问没有那样的魄力跟勇气。
再者,人生在世,谁又没有几个敌人呢,拼尽全力去对付谁什么的,未免也太不现实了一些。
转账结束后青年就灰溜溜的走了,而这件事情也算是到底位置,店里的员工们都是虎躯一颤,看着自家大老板的目光闪烁着光芒。
陆靳沉也不抠门,崔家的赔偿是两个亿,他拿出了两千万,其中的五百万平分给了死掉了人,剩下的一千五百万则是今日参与了的人平分,虽然对于两亿来只是一部分,但落入每个人手中的钱对他们而言却是一笔巨款。
每个人都欣喜的道谢,陆靳沉也没有多留,确认了安全之后就带着顾彤跟司马白回了司马家。
“两个亿啊,大叔,是不是太多了?”顾彤暗自咂舌,饶是她平常不缺钱,突然听到这么多钱也有些吃惊。
“不多,对崔家而言不算什么。”陆靳沉轻声解释道,“这是司马老爷的面,不然的话,我拿不到这么多。”若没有这么多,今天的事情也就不能善了了,虽然崔家是块硬骨头,但陆睿不见得啃不动。
对于懂不懂就动用自家兄长力量什么的,他没有任何压力,用最有效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是陆靳沉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
只要不伤天害理,他从来都无所不用其极,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性,所以才不适合在部队待下去。
开车的司机目不斜视,听着陆靳沉的话心中却也没什么讥讽嘲弄,反而升起了些许的佩服,一辈的人,没有家世碾压的情况下,能让老爷如此对待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啊。
车重新回了车库,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屋,以往都不怎么能看到的人齐聚一堂,虽然不惧,但司马白被这么多人盯着,还是莫名觉得有些腿软。
司马老爷凌厉的双眸扫过了众人的脸庞,然后咳了一声,“都做吧,白既然肯回来,那是好事儿,以前的时候从此以后谁都不能再提,靳沉以后是白的师父,你们都照顾着点,津市至少还是咱们的地盘,别让人看扁了,我司马家就算是瘦死了,那也是顾驼,比马大。”
老爷的话掷地有声,司马家的人只能应是,对于老爷恭敬的很。
“收拾出……”司马老爷玩味的目光从陆靳沉跟顾彤身上扫过。
“明天再来拜访老爷,我跟彤儿在酒店有房间。”陆靳沉当做没有看到他的意味深长。
“还回去什么?跟巫姿那丫头,直接将房间退了,既然来了津市那就住下,上次你过来因为白的原因我就没有见你,这次你还想逃?”司马老爷吹胡瞪眼,大有一副如果陆靳沉不留下他就生气的架势。
“老爷看着安排吧。”陆靳沉顺坡下,点头应了。
老爷这才喜笑颜开,“打扫出一间客房来。”他都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自然也能一眼看出陆靳沉跟顾彤之间的关系。
顾彤耳尖有些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司马家的人瞬间神色各异了起来,男人倒是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诧异,不明白陆靳沉怎么就定下来了,而且还是一个看着很眼生年纪不怎么大的丫头。
而那些女孩,很多人都只能压下心中的嫉妒,装作若无其事,不过落在陆靳沉身上的目光仍然火热。
顾彤心中警铃大作,目光也陡然凌厉了起来,面上浮现的那点点羞涩瞬间消失了一个干干净净。
还真当她是一个软柿,谁想挖墙角就能挖吗?
顾彤冷笑一声,她可不相信司马老爷会因为这等争风吃醋的事儿就将陆靳沉给推出去。
混了一个眼熟,司马老爷就让陆靳沉跟他一起去了书房。
顾彤安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温水,唇角带着浅浅的笑容,显得安静而又柔弱。
司马白留在了客厅,他看着顾彤的模样暗搓搓的翻了一个白眼儿,他虽然跟顾彤相处不多,但也知道这个姑娘绝对不像是表现出来的这样柔弱文静,因为陆靳沉动手的时候她眼中闪烁的光芒自己可是十分熟悉的。
“顾姐,你跟陆先生认识很长时间了吗?”
“是啊,都在一起好多年了。”顾彤甜甜的笑道,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顾姐还在读书吧?”
“今年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压力还真有点大呢。”顾彤不话还好,一话就自己拓展开来,完全不用别人多问什么。
司马家一辈儿的女孩有五个,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少,而这五个人里面,有四个对陆靳沉有很大的兴趣,剩下的一个之所以没兴趣是因为对方已经结婚了,所以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不过我成绩很好,所以也不怎么担心,退一万步,就算是我考不上什么好大学,安哥也能养我一辈啊。”顾彤喜滋滋的着,一言不合就撒狗粮,“所以很多时候我也在想要不要索性休学算了,自己学做一点生意,身边有个大老板教着,也用不着去学校,不过后来一想毕竟学位什么的还是要有的,不然的话以后安哥连个炫耀的机会都没有。不定还会被人嘲笑哩。”
顾彤嘴儿一张,巴拉巴拉的了起来,一个对四个,完全不落下风,甚至那四个人都没有开口的机会,一时之间,客厅里就只剩下了顾彤清脆中带着甜蜜跟温馨甜蜜的声音。
顾彤乖巧而又幸福的神色中带着一抹旁人无法察觉到的冷意,希望她们要知难而退才好,如果不识好歹的话,她可是会很为难的。
“师母,要不要吃点蛋挞?”司马白瞅准了时间开口,“家里应该很材料,很快就能吃上。”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顾彤放下杯,站起了身体,跟这些人虚以为蛇,她也很烦。
“好。”司马白点点头。
顾彤跟在了司马白的身后,脸上装出来的笑意也慢慢的收敛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凡是在客厅里的人都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儿好似在这一瞬间就变了,变得危险了起来,完全跟她的年龄不搭。
司马白也是头皮一麻,很庆幸自己将顾彤给带走了,不然的话再下因为嫉妒的心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白,我大叔你很厉害的,要不咱们练练?”顾彤跃跃欲试,倒不是要来什么下马威,而是真的想找一个对手,反正她现在对上陆靳沉是被完虐,根本就找不准自己真正的定位。
司马白想都不想的就摇头拒绝了,开什么玩笑,就师父那宝贝的模样,他敢,只要顾彤在自己手上磕着碰着一点,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师母,我曾经跟着师父学过一些,虽然不百分百继承,但百分之七八十还是有的。”司马白委婉的道,“而且我爷爷还有我母亲那边都给我请了很多老师,从我就接受了各种训练,虽然前些年有些废,但毕竟底还在。”
他以前不将这些东西当回事儿,直到经历过生死方才明白以前自己学的那些是多么的重要,也还好他的底扎实,就算是学,也不会错过太多。
顾彤咂舌,“那还是算了吧,等我再学学,咱们再较量较量。”
司马白闻言松了一口气,带着顾彤去了厨房,而厨房里的人已经在准备晚餐了。
司马白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言,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就开始做蛋挞。
因为很简陆,所以用的时间也不算太多。
金黄微焦的蛋挞十分诱人,顾彤看着口水差点流出来。
司马白做的糖度偏低,但却依然很好吃,让顾彤差点都将自己的手指头给啃了。
“我觉得以后我大概吃不下别人做的甜品了。”顾彤将最后一口咽下,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道。
“这是天赋,我从就在甜品上很有天赋。”司马白从未有过如此自豪的感觉,“只是可惜师父不喜欢,当初我给他做的时候他那表情啊,我简直就没眼看,差点就对自己的手艺产生怀疑了。”
“大叔是挺讨厌甜腻腻的东西的。”顾彤赞同的点点头,想到自己以前勉强他吃甜品的时候对方那种模样就止不住的乐,“不过白,我跟你认真的,让你那些个姐姐妹妹表姐表妹堂姐堂妹什么的都给我收敛点,我脾气不太好,谁惹到我头上来了,我通常是不会动嘴的。”
“是,我知道了。”司马白面色肃然的点点头,显然对于顾彤的性也是了解几分,“我会警告他们的。”不只是家里的晚辈,还有长辈,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跟司马老爷一样知道陆靳沉真正的价值。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老爷会那么看重大叔。”顾彤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大哥跟陆家。”
司马白张了张嘴,他还没有开口顾彤就已经将他的话给堵住了。
“有好几方面的原因,我只知道最重要的一点,我爷爷知道的要比我多。”司马白神色肃然的道,“我所崇拜的是师父的身手跟为人,但我爷爷好像顾忌着师父其余方面的身份。”
“其余方面的身份?”顾彤蹙起了眉头,就算是跟陆靳沉相处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对对方一无所知。
“嗯,师父很早就出来了,虽然有陆家的原因,但有些东西却被人掩藏了,而且看不到陆家的痕迹。”司马白诚实的点头,“我曾经也怀疑过师父的两位兄长,但却不觉得会是他们。”
“你的意思是,有另一股神秘的势力在为大叔遮掩着什么?”顾彤摸了摸下巴,语气中也带着一抹浅浅的惊讶。
“嗯。”司马白点点头,“反正师父其实挺神秘的。”
顾彤眼珠转了转,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详细的问问,如果再这样,她好像就有些跟不上陆靳沉的脚步了。
顾彤跟司马白再次回去的时候,陆靳沉已经跟司马老爷出来了,而客厅里的那些人也散了不少,她眼尖的发现跟她同辈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司马家的中坚力量。
顾彤挺满意的,所以也便不再伪装出那副什么不懂的高中生模样了,唇角的笑容带上了一抹疏离,即便被在商场或者官场打滚摸爬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注视她也丝毫没有慌乱。
司马老爷现在看顾彤则是越看越满意,“丫头,尚还不懂得藏锋。”
“能有老爷这样的火候,我还要修养几十年哩。”顾彤笑眯眯的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稚嫩。
“呵呵,你这丫头倒是有趣。”司马老爷哈哈一笑,“什么时候订婚?可别忘记给我老头发份儿请帖,结婚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老头还活着,也不能忘了啊。”
“老爷您身体硬朗的很。”陆靳沉不太乐意听老人家那种话,“原本打算今年订婚的,但现在我却有些犹豫了。”
“你什么意思啊。”顾彤嘟起了双唇,尽管理智告诉她,陆靳沉不是想要将她甩开,但感情上还是十分不愉快,“我可告诉你,你不能玩儿了就跑。”
“什么呢。”陆靳沉哭笑不得,“是不想闹的太大,这么一弄,好像想要低调也没法了。”他揉了揉顾彤的头,“你不是还打算上大学吗?如果弄的太大,对你也会有影响的。”
“反正我不管,你了要订婚的,这一步一定不能省。”顾彤任性的哼哼着,“又不找媒体,能闹多大?”
陆靳沉张张嘴,将自己的担忧咽了下去,然后应了一声好。
顾彤尽管疑惑,但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所以就只能将自己的疑惑掩藏在了心底,打算等没人的时候问。
陆靳沉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思,不过也没有多什么,有些事情以前没有解释是因为时候不到,而且就算是他要,过往的时间太长,也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跟司马家的人一起吃了东西,尽管饭桌上悄然无声,但众人却纷纷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实力虐狗,尽管他们也有很多人不是陆身了,但陆靳沉对顾彤的好还是让他们觉得一阵阵汗颜,而且他们也不认为陆靳沉会做给他们看的,因为那动作中的熟稔是装不出来的,这下不用司马白开口他们也知道该如何去劝自己家里的孩了,看这两个人的样,哪还有别人插足的余地。
如果是别人,他们可能会想着用美人计,但陆靳沉……他们不敢,而且也知道没有用。
一来对方本就不是好这口的人,二来,他们司马家的孩们尽管漂亮,但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可就是美女,如果陆靳沉有那个意思,三年前他们就已经得逞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很多事情,局外人才能看的更清楚。
顾彤也坦然的接受了陆靳沉的照顾,毕竟他们这样也不算是失礼,而且很多东西她也的确懒得自己动手。
这个夜晚,整个司马家注定不平静。
但这一切都跟顾彤没有关系。
宽大的床上铺着的都是新的被褥,还散着清新的味道。
顾彤坐在了陆靳沉的肚上,双手掐着他的脖,恶狠狠的道,“,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我?”
“宝贝儿想知道什么?”陆靳沉好整以暇的笑着,眸光微微有些暗沉,他的手指也开始不规矩了起来,慢慢的在顾彤的脊背上滑动着。
“司马老爷怎么对你那么看重?”顾彤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身体,但在这个关口也不想轻易放弃,所以故意忽略脊背上异样的感觉,“今晚不,咱们都别想睡。”
“你以为我几岁就出来混了?”陆靳沉轻声道,手指从她的衣摆伸了进去,缓缓的摩挲着她的腰线。
顾彤感觉有些痒,险些就绷不住了,所以她只好腾出一只手摁住了陆靳沉的手,“几岁?”
“十二。”陆靳沉轻声道,“因为家里的原因,从记事开始,我就已经接受各种训练了,每一样都是那个年龄阶段所能承受的极限,你也知道大哥跟二哥不凡,后来也跟着他们浪过一段时间。”
陆靳沉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打趣,一抹怀念,“虽然很苦很累,很混乱,但日过的可真是惊心动魄,慢慢的就有了自己的班底,也结识了一些了不起的人,尽管没怎么来往,但情意却始终都没有断过,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生意方面也牵连着很多,只不过我没有跟你过而已,而且这些年我专注国内,也就没有跟你提过。”
陆靳沉言简意赅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解释了清楚,“我来司马家,是受一位长辈所托过来做保镖的,那个时候司马家有个强劲的敌人,我不是离家几个月吗?就是过来处理了司马家的事儿。”
“你常常不在家的,我哪儿知道你到底去做什么了。”顾彤想想就觉得怨念十足,“你不管去哪儿都是出差谈生意,谁知道你做什么了。”她哼哼了两声,十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