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宋乘风!你想死吗?!”祝云霄彻底情绪失控了,一张俏脸都气到发红。
“那你倒是让你家狗停下来。”宋乘风抖着二郎腿,轻蔑地吐出一口烟雾。
余采薇竭力叫喊着亚索的名字,想让它冷静下来。
但这种充满野性和凶性的生物,眼球都被人生生捅爆了,怎么可能还有理智?
压缩庞大的身躯挣扎之下,“哐”的将茶几都撞偏了。
而那个牛逼到炸裂的黑衣保镖,猝不及防之下也被狠狠撞了一头。那五六百斤的体重加上爆发力,直接将黑衣保镖撞翻在地,发出“砰”的闷响。
众所周知,狗最引以为傲的感知能力并非触觉,而是嗅觉。
亚索尽管双目失明,但却依旧锁定了黑衣保镖的位置。它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咆哮声,凶悍地扑向这个保镖。
黑衣保镖毕竟身手惊人,竟然硬生生曲肘横臂,夹在亚索硕大毛绒绒的脖子上,阻挡住了它一口将自己脖子咬断。
一人一狗顿时进入恐怖的角力,亚索森然锋利的爪子生生撕破他的衣物,留下一道道爪痕血印。似乎要将他的血肉生生撕开,将内脏也掏出来吃个干净。
而黑衣保镖则死命抵御,甚至狂暴地一拳又一拳打在它五六百斤的庞大身躯之上。就那沉闷的响声,不知情人的人或许还以为在击鼓。
由此可见,高加索犬那可怕的体型带来了多么惊人的抗击打能力。
“宋乘风,你就不怕你的人死在这里吗?”余采薇震声问道,竭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
“我怕什么?是我弄死的吗?”宋乘风一脸惊讶,“你养的*教不严把人咬死了,恐怕所有责任都该你来背吧?”
“他打死这条狗,我无非就赔钱。但这条狗要是咬死他,你要算过失杀人判刑的吧?”
余采薇浑身一颤,惊恐欲绝地看向宋乘风。
而宋乘风那好整以暇的模样,似乎早就知道这条狗的存在,所以才有此举动。
简单来说,他步步紧逼的嚣张跋扈做派,似乎就是在逼余采薇放出亚索。
而他的保镖根本就不知情,却得死命和这条凶犬搏命。赢了,自然携带着威慑力,继续和彭家女人谈判。
输了,那当然更好。因为余采薇就有过失杀人的罪名,把柄一到宋乘风手里,要谈起事情更加方便。
我甚至严重怀疑,他巴不得这个保镖赶紧死了算了!
钟天涯用探寻的目光看向我,似乎在问我该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死死盯着一人一狗原始凶残的搏杀。
明显钟天涯不能帮亚索宰了黑衣保镖,而这个节骨眼上去,指不定还要被亚索不分敌我地狠咬一口。
更何况我看得出来,这个黑衣保镖并不想死。而且就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而言,未必不是亚索的对手!
果不其然,黑衣保镖在浑身都是血的情况下,生生挣脱亚索的掌控。
他猛地往身旁一个翻转,而后一把攥住从桌面打翻的水果刀。
手起,刀落!
“噗”的一声,这一刀直接狠狠刺进亚索的脖子,顿时鲜血狂涌,染红了犬毛。
如果是人类挨这么一刀,离死绝对不远了,不可能再有还手之力。
然而高加索犬的生命力极度顽强,竟然更加狂暴地对黑衣保镖发起了攻势。
站在宋乘风身侧的另一个保镖踏前一步,似乎想要帮自己的同伴。然而宋乘风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他竟然硬生生又退了回去。
黑衣保镖猛得像个妖怪似的,凶猛地拔出水果刀,顿时让亚索的流血状况更加止不住。
而面对亚索蒙面而来的凶悍一咬,他竟然硬生生竖直一刀捅下去,将它的嘴部狠狠钉在了实木地板之上!
水果刀整根没入亚索的上下嘴部,只留下染血的刀柄在外。
亚索眼眶中涌出血泪,野兽的本能让它疯狂挣扎着。但这样的行为,只是让刀锋的创口面积更大。
它伸出硕大的前腿爪子,凄惨悲凉地想要拔出钉在嘴上的刀子,却显得如此徒劳无功。
地面上有一大滩血泊,彻底染红亚索的毛发。它的低沉怒吼逐渐变成无力的犬类呜咽,听得人于心不忍。
“住手!”余采薇声音都在颤抖,已经彻底被这样的场面吓到。
黑衣保镖在这样的原始厮杀中,却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甚至连半声怒吼惨叫都没有。
尽管他浑身残破褴褛,甚至尖锐利爪撕出的伤口血肉都翻卷起来,依旧没吭半声!
强得令人发抖。
我接触过的军人里面,哪怕是付龙兴,甚至全盛时期的孟天烈都没他猛!
没有依靠任何武器就能将高加索犬双眼捅瞎,一阵狠拳打到内伤。而有了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水果刀,更是手刃这种世界上赫赫有名的凶猛护卫犬、斗犬,来自战斗民族俄罗斯的凶悍生物!
黑衣保镖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将自己破烂的衣服撕下来,粗野地包扎在伤口上死死勒紧。这样的摩擦伤口痛楚,他仅仅是咬紧牙关皱着眉头,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依旧没有吭一声。
“看到了吗?狗的下场就是这样。”
宋乘风含沙射影地开口,一脸讥讽地看向我:“听说彭家就你一个人上得了台面,怎么样?打算怎么送客?”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恨不得拿鞋子抽踏马脸上。
然而我还没开口,祝云霄便神色难看地伸手制止道:“不要冲动,你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龙牙出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以前王爷手下能人无数,估计也只有陈龙象能摆平这两个人。”
我笑了笑,平静地说道:“要比谁手下的班底更强,我还没怕过谁。”
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
宋乘风一愣,随后微笑道:“不愧是咬人的野狗,有胆量。”
“可我手下有退伍特种兵,你又有什么?”
他再度打了个响指,先前并未出手的另一名黑衣保镖便站了出来。
我纹丝不动。
身旁的钟天涯叹了口气,扔下漫画书,上前一步,微微昂起了脸。
“你也想起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