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比喻为舔狗,赵凌云气得冷笑连连,看向我的脸色杀意更盛。
“我听过你,林飞是吧?”
“彭家现在唯一撑得起场面的畜生,能让青云实业那些高层和孔方圆的手下都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还陪陈龙象换过命。”
“是个狠人。”
“所以我没敢小看你,今天把内蒙古西藏和新疆挖来的玩刀高手都叫上了,够给你面子吧?”赵凌云皮笑肉不笑的。
“够了够了,我宁愿你看不起我多一点,最好单刀赴会。”我非常“谦虚”,故作害怕地说道,“要不咱玩单挑?你这么多人我玩不起。”
我心里紧张得要命,不知道为了不被赵凌云发现打草惊蛇,钟天涯他们到底躲到了哪里。
这种自己当诱饵,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手段不稀奇,段飞虎曾经就玩过。但关键的问题就在于,一定得撑得住伏兵赶到之前的这段时间。
曾经段飞虎仗着洪庆的战斗力,差点给予麒麟堂致命重创。如果不是付龙兴他们及时赶到,我和李华都得死。
而现如今,拖这段时间的自然只有我。脸色煞白、噤若寒蝉的余采薇,我当然不可能指望她能做什么。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说些没营养的话耽搁赵凌云的时间。
“单挑?哈哈哈。”
赵凌云发出刺耳的笑声,高声骂道:“你踏马活在梦里?”
“老子今天非要把你绑死,一刀刀给你放血。一时半会你死不了,但得看着我和余采薇办那事。”
“放心,我这些弟兄会把你眼皮子撑开,让你死前看个够!”
说到这里,赵凌云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给我上!”
我挡在余采薇身前,猛然抽出开山辺。
我没有转头这么大的心,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下来:“余姨,你先走吧,这里有我。”
话音未落,我便不退反进,如大型猫科动物捕食般俯冲迎向这伙刀匪。
我根本没有躲避的觉悟,不管三把同时砍向我的刀刃,猛地一刀捅向对面那西北大汉的肚子。
这大汉被我一刀捅穿肚子,同时我也被三把来自不同方向的刀或砍或捅的命中。
“当——”
不同于西北大汉的血流不止,我除了右臂挨的一刀,另外两刀都没能对我造成伤害。
反而发出了清脆的钢铁交加之声。
“他衣服塞了钢板!”
“我草你麻痹的,这么怕死?!”
一片惊怒交加的骂声,夹杂着赵凌云的怒吼:“砍脖子、捅胯下,随便怎么来,先把他拿下,死活不论!”
伴随着他的话音,又是一片凌厉的刀光向我袭来。
我想都没想,抓过惨叫捂着肚子的大汉替我挡刀。随后便是双手握刀,横刀格挡。
“当——”
三把*被我挡住,巨大的力道震得我手臂发麻,重心都下沉了两分。
但我旋即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怒吼,脖子上青筋暴起,双臂发力猛地将三把刀同时震开!
我深知自己没法对付这么多号狠人,在钟天涯他们赶来之前只有活下去这一个目标。
“杀出去!”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的心脏疯狂地跳跃着,热血蔓延过我的四肢百骸。
我凶悍狂暴地挥舞着开山辺,斩出一片让人眼花缭乱的森冷刀光,几乎交织如幕。
那一连串金铁交加之声此起彼伏,更是夹杂着刀锋交错狠狠摩擦的刺耳声音。
任凭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挨了一刀又一刀,虎口都震得发麻,也只是死死攥紧开山辺一个劲地往前冲杀。
我砍翻了一个人,一个络腮胡趁着机会,手中的*猛地向我头上砍来。
我虽然反应了过来,却也只能选择勉强躲避,因为手中的开山辺还得格挡其他方向的致命袭击。
*深深砍进我的肩膀,痛得我眼前一黑,利用咬破舌尖的疼痛感才清醒过来,感到肩膀上有一股热流。
“草!”我顾不得许多,眼见身前只有络腮胡一个人,加速一个冲撞,“砰”地将他撞倒在地。
我像一柄尖刀,硬生生从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浑身衣服都被砍烂了,钢板更是被人顺手扯了下来。
跑!
草泥马的,要死人了!
我腿上也挨了一刀,血淋淋的。但平时的负重跑步真的有奇效,加上强烈的求生欲,依旧跑得飞快。
“给老子追!”听到身后传来赵凌云愤怒的吼叫声,我头也没有回,就差没连滚带爬了。
“操你大爷的钟二,你老板差点魂归西天了!!”
我扯着嗓子高声嘶吼,但语气中却满是见到曙光的激动和兴奋。
简直堪称劫后余生的喜悦。
因为在我的对面,钟天涯和李华他们已经赶来了。
钟天涯穿着晓组织的黑色红云披风,在山风中猎猎飞扬,显得神秘莫测。
而在这种节骨眼上,李华他们都是叫骂着提着开山辺杀过来,这货竟然不急不慢地在走,还一脸深邃地说道:“去吧,成为弑神者。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撕得粉碎,用他们的尸体铺就你的道路!”
“他们的灵魂将化作你的武器,让你在传火之路上所向披靡!”
我瞪大双眼,气得想跳脚骂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踏马别光顾着装逼啊!”
而钟天涯终于念完了他的中二装逼台词,顿时猛地向我身后冲去。
他的速度奇快无比,只是身子向前仰,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跟个智障似的。
卧槽你的妈!
能不能有点紧张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学动画里忍着的跑步姿势?
我真心觉得今天多半要栽,这瓜皮再强也没法给我一点可靠的感觉。
眼看钟天涯拦下其他人独自迎向赵凌云一伙人,我这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看向那边的局面。
钟天涯弱智一般的举动不仅让我们很凌乱,就连赵凌云他们都摸不着头脑。赵凌云猜不透虚实,干脆伸手拦住这货凶悍刀匪,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钟天涯深沉地看向他们,双手大袖飘舞,冷声道:“宿命的锁链由我斩断,一切的罪业由我背负。我不是任何人,我也不想成为任何人,我是——”
他高举双手,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天地间的主宰!”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因为伤痛得熬不住了,还是受到了羞耻度爆表的精神攻击。
我捂着额头,觉得头痛得厉害。
妈的,老子先前头部明明没有挨刀子啊?
不仅是赵凌云一伙人目瞪口呆,连李华他们也一脸懵逼地看向钟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