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
为什么?
我明明达成目的了,但心里还是很不爽?
这对狗男女,叶灵明明都落在我手上了,两个贱人还若无其事地给我塞狗粮!
我心里真的很凌乱,像是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挂断电话后,我当即就没忍住,向叶灵冷嘲热讽道:“看你感动那样子,就像韩剧里面的女主角。还是被男人抛弃后,得知他原来是绝症不想拖累你那种。”
“狗血,沙雕。”
叶灵睨了我一眼,一脸的不屑。
可能是李晓芸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吧,我看到这种表情就不爽,又挑拨离间道:“别在那感动自己了。”
“宁太子什么人物你还不知道?我们都只是他眼里的一条狗,不过是自家养的和野狗的区别。”
我发觉这话说得太直白了,甚至堪称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没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告诉叶灵,这明显就是宁挽澜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先前故意说一番看似很帅、很装逼、很感人的话语,其实就是收买人心,常见的驭下之术而已。
然而叶灵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讥讽道:“你就只会玩挑拨离间这种花招?”
我当即缄口不言,看来这招对她没用。
不过我说的确实真心话,真不忌惮以最恶意的角度揣测人心。
尤其是宁挽澜。
我很怀疑这种像冷血动物的人,到底有没有感情。
我长时间保持这个姿态,感觉浑身都快僵硬了。让老银棍别愣着,赶紧找东西把叶灵绑起来。
老银棍这才找来绳索,在我的压制帮助下将叶灵牢牢绑死。
让我比较意外的是叶灵竟然没有挣扎,而是沉默地接受这一切。
我没功夫揣测她的内心变化,总之她愿意配合我当然求之不得。
叶灵被五花大绑,双腿都被死死缠绕在了一起。结果这样绑出来的效果,竟然让胸前饱满的山岳更加突出,好像将性感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美妙了。
我多看了两眼,叶灵明明受制于我,却一副要杀我全家的表情。
我懒得跟她计较,打个电话让麒麟堂的弟兄集合。
至少要到百来号人,不然我真怕换人的时候宁挽澜暴起,直接把我给做掉。
麒麟堂的弟兄在这个时候倒是靠谱,很快便到齐了人。我先回了趟家,把头盔和钢板之类的东西带上,谨防一旦动手吃亏。
我们将叶灵塞到车后座,我和老银棍一左一右将她围在中间,随后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向约定好的地方。
路上叶灵倒是老实得出奇,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论我们说什么都不理会。
安德镇交通村1组,挨着成灌路边上100多米的样子,马路另一边就是人人乐的仓库。
这里看上去极度破败,甚至还有垮塌近半的老旧砖瓦房。
我们一行人的车子陆续离开道路,驶进这个仓库附近空旷的地面。
而在我们的对面,便是几辆小车,以那辆炫酷的黑色迈巴赫为首。
宁挽澜就斜靠在车边,一副潇洒的模样抽烟。
尽管对方只有寥寥十几个人,但充满了肃杀和沉默的气息,几乎和叶灵如出一撤。
我们这边人数占据很大的优势,气势却差了一大截。
甚至不少人得知对面那人就是宁挽澜之后,我们这边竟然有些不安的骚动。
唉。
人的名,树的影。
要让他们全部不怕宁挽澜,倒是太过于强人所难了。
毕竟老子都做不到,恨不得和这尊瘟神没沾上半点关系。
在两方车灯的照射下,中间的场地亮如白昼。
我和老银棍推着叶灵下车,警惕地看向宁挽澜。
宁挽澜斜睨了我们一眼,随后落拓一笑,弹指将半个烟头弹飞出去:“带人出来。”
他的话音落下,当即便有两个人推着被绑住的一对中年夫妻出来。
老银棍瞬间就急眼了:“爸!妈!”
他看向宁挽澜,迫不及待地说道:“换人。”
宁挽澜双手揣进裤兜,站直了修长的身形:“不急。”
他饶有兴致地看向我,露出标志性笑容:“我就很好奇一件事。”
宁挽澜指向老银棍,冲我问道:“他耍阴招要废你一条胳膊,你还帮他?”
“怎么想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宁太子,换人吧。”
宁挽澜无所谓地耸耸肩,让人把老银棍的父母推了过来。
随后我也把叶灵推过去,宁挽澜一把将他搂住。随后他掏出一把匕首,三两下便把叶灵身上的绳子割开。
我眼看换人没有问题,顿时松了口气要走。
“慢着。”然而,宁挽澜却突然开口。
我顿时感觉神经紧绷起来,蓦地转身。
不仅是我,明显看得出来,麒麟堂不少弟兄都被他搞得一惊一乍的。
宁挽澜笑得很灿烂,一脸的欣赏:“没别的,就想夸你两句。”
“能屈能伸,能隐忍跪得下去,又能发狠砍得死人。有心机谋略,沉得住气——”
“得罪你这种人,会很麻烦吧?”
我的右眼皮毫无征兆地跳了两下,顿时放低姿态,笑呵呵地说道:“宁太子说笑了,我们小人物,就想过安稳日子。”
宁挽澜转身冲我摆摆手,若无其事地搂着离去,撂下一句话:“突然想起我老子说过一句话——”
“打狗要打死,不然再不起眼的狗都可能跳起来咬人一口。”
“我觉得很有道理。”
我心头狠狠震了一下,就知道被他看得起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说曾经他只是想弄残两个人解气,那么现在他就是真的想解决我,不留任何后患。
我终于明白了,古时候那些被高官盯上迫害的草民,心里到底有多么悲愤无助。
在上车离去的途中,我依然心事重重的。
因为有话和老银棍说的缘故,我没让他和他父母坐一辆车,而是坐在我旁边。
他充满歉意地和我认错道歉,说了半天,我只是保持沉默。
只到老银棍说完后,我才叹息道:“这件事因我而起,所以我换人把你爹妈救回来。”
“但背后捅刀子这种事,不论出于什么理由我永远也不可能接受。”
“所以,我们两清了,老——”
我顿了顿,偏头看向窗外,改口道:“李林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