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伴随着电梯的声响,我心头“咯噔”一声,猛地看向电梯那边。
从里面涌出一伙操着家伙的凶悍之徒,我一个也不认识。
带头的高声吼道:“庆哥,我们来了!”
洪庆“呸”了一声,扯着嗓子骂道:“干尼玛的,再来晚点我都把他们全砍翻了!”
我后悔了,真的。
早先就不该想着怎么在道上继续混下去,直接抛下这群不听劝的家伙逃命。
虽然后续麒麟堂可能会跟我翻脸,但那也是后续的事情。
不仅是我,这一下麒麟堂的人也慌了。
对面现在不仅人多势众,甚至还有洪庆这种怪胎,打尼玛的象拔蚌啊?
大多数混黑的都是不怕伤人,也不怕被人伤,但绝不可能所有人都不怕死。
况且就算不怕死,又有人傻到想死,主动往刀口上撞吗?
“草泥马,熊猫哥的决定是对的!”不知道谁高声吼了一句,让我有种沉冤得雪的感动。
草,感动你麻痹啊,早不听老子的!
“全部跟我撤啊!”我是真的快抓狂了,先前让我在鬼门关徘徊一刀的阴影又一次浮现上来。
反正这一刻大家都没有拼命的念头了,这个时候跑也不会有人觉得我是孬种,以后当不认识我吧?
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不仅是我,麒麟堂所有人都一窝蜂地狼狈逃窜。
电梯那边被堵住了,那没什么好说的,直接顺着楼梯往下冲!
密集而仓皇的脚步声中,我感到一阵难言的悲凉。
“后面怎么没人追来?”慌乱中,不知道是谁边跑边这么问了一句。
“追个锤子啊,别人有电梯,一准在一楼堵我们!”我真的恨得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恨不得把段飞虎这个老阴逼大卸八块。
以身为饵,多么简单的阴谋啊!
但是消息里就只有段飞虎五个人,而且附近都没有卧龙阁的人。哪怕就是觉得可能有诈,李华他们能按捺住不动手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这些亡命之徒,最不怕的就是冒险,而且还是这么高的收益,明面上的风险还很小。
灭了段飞虎,几乎就等于废了卧龙阁一根胳膊。
说白了,段飞虎胆子太大。敢想敢做,而且洪疯子也没有让他失望。
关键的一环,就在于洪疯子的个人战斗力,拖住时间让胜负成功逆转。
怎么想都气得人火冒三丈,竟然被耍得团团转!
还没逃出生天,就已经被砍翻好几个人,甚至可以说生死未卜。
就如同我所预料的一般,我们冲到一楼的时候,段飞虎、洪疯子他们已经堵在门口了。
我的右手还反折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用左手用力抹了把脸,深深吸了口雨夜寒冷的空气。
“熊猫哥,怎么办?”经过先前的事情后,李华不在的前提下,俨然有人将我当成主心骨了。
“还能怎么办?杀出一条血路。”
我悲凉地一笑,有点绝望地说道:“兄弟们能活几个算几个,各安天命吧!”
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毕竟先前惨死的黄磊就是例子。杀人这种事,卧龙阁的人绝对干得出来。
李华不在,按照卧龙阁对我的仇恨而言,我绝对是首当其冲,被“重点关照”的对象。
简而言之,我踏马被干翻的可能性最高!
“兄弟们,跟我——”我咬紧牙关,用完好的左手攥紧开山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冲!”
我们一窝蜂地冲了上去,现场顿时展开了狂乱的厮杀。
一片明晃晃的雪亮刀锋挥砍着,看上去煞是惊心动魄。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人挨了刀子。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麒麟堂这伙兄弟真的算仗义,把我这个伤员护在中间,几乎是用人墙挥刀带着我往外冲。
我看到段飞虎的人倒下,也看到麒麟堂的弟兄被刀子放翻。
“豪哥!”有人看着倒下的麒麟堂弟兄,发出悲愤交加的声音,但却没敢在这个节骨眼扶他起来。
真的是人间惨状。
哪怕看到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被砍翻,也不敢蹲下去扶他。
尽管我被保护在中间,但真的没心思去感叹这样的惨事。
一切,还是因为那个洪疯子。
段飞虎看着我冷笑连连,直接指着我,对洪疯子说道:“洪疯子,其他人我都无所谓。”
“这个熊猫必须拿下,你也知道老大对他放过什么话吧?”
“我们出来混的就是要讲信用,说让他蛋碎根断,就得让他蛋碎根断!”
洪疯子哈哈一笑,粗鄙地说道:“好啊,老子也想看看男人变成娘们是什么样的!”
话音未落,他如猛虎出笼般提着两把开山辺就杀了过来!
不过片刻,洪疯子就砍翻两个麒麟堂的弟兄,还一脚踹翻一个撞我身上。
如入无人之境,狂暴而凶猛。
在我目眦欲裂的注视中,竟然有一支黑色的东西“嗖”地一声奔袭过去。
“当——”
它的速度太快,撞在洪疯子的刀锋上,我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一枚黑色的弩箭,似乎还有某个射击俱乐部的烙印。
我心头震惊不已。
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把弩箭玩得这么出神入化,精准命中洪疯子的开山辺?
洪疯子的刀锋被撞得偏离开来,顿时惊怒交加地向后退开,看向了这一箭射来的方向。
我也跟着看过去,便看到一群人在雨中狂奔而来,踩得脚下积水四溅开来。
带头的是个熟人。
富有攻击性的板寸头,标志性的黑衣黑裤黑皮靴,腰杆挺得笔直,手臂上还架着一副金属复合弩。
付龙兴!
他们一伙人带着呼啸风雨进门,局势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付龙兴面色凝重地看向洪疯子,将金属复合弩扔给后面的兄弟,默默掏出了一柄*。
“付龙兴?一人一把军刺摸进分裂分子老巢,还能活着回来那个?”洪疯子看着他,又一次咧嘴笑了。
我震惊地看向付龙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
“放人。”付龙兴显然没那么多话。
“你说放你就放,你算老几?”段飞虎冷笑骂道。
“我是你爹!”付龙兴话音落下,一伙退役军人哗啦啦地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