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白虎营只留下了十一人,看守营地,就等你来。”孙喜召集了所有的人,说道。
“你是太监?”听出孙喜说话娘里娘气,和朱高的腔调有点儿像,吴忧忍不住问道。
“是的。”孙喜没有否认,讪笑道:“以前在宫里是御厨,后来得罪了贵人,便到了这里。”
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过程肯定是苦不堪言,这是别人的伤疤,吴忧没有再细问。
“哎呦,差点儿忘了大事,大将军,朱尚书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正在议事厅等您勒。”孙喜一拍额头,恍然道。
“那快带我去吧。”朱明理这个时候到来,肯定有事交代,吴忧不敢怠慢。
“大将军请。”孙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想起了营外来应征的队伍,问道:“那征兵的事情该如何办理?”
吴忧摸着下巴,稍一思量,对耿飞道:“耿飞,你让他们绕着军营跑,不到天黑不准停,凡是掉队,或忍受不住的,让他们自去便可,能做到的便留下来。”
“好咧。”耿飞应了一声,兴奋的离开了。
他对军营很熟悉,来到军营就像回家一样,至于征兵,吴忧的方式很特别,但听上去格外的新奇。
以往军营征兵,只要有手有脚,还有把子力气便可,至于战力值则是训练出来的,特别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更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
那些所谓的百战精兵,便是由老兵组成,个个勇猛。
耿飞不明白吴忧这么做的用意,不过见到柴家化为灰烬后,他对吴忧很是钦佩,他的吩咐照做就是。
跟随孙喜来到议事厅,说是议事厅,其实是宽敞的帐篷,里面桌椅齐全,根本不需要再做准备。
掀开帐帘,见朱明理在喝茶,吴忧笑道:“朱大人,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同时,吴忧走了进来,在朱明理对面落坐。
放下茶盏,朱明理叹了口气道:“影卫死了十三个人,就死在柴尚智的陵寝之中,现在陵寝已经被封死了。”
柴尚智的陵寝,吴忧并没有探索完毕,几处有机关的地方,他并没有进去,而且还再三提醒过,现在死人了,吴忧也只能表示同情。
见吴忧不说话,朱明理也不再深究此事,话题一转道:“这次你立下了大功,陛下赏赐给了你十倍的钱粮,户部已经在筹备了,很快就会运到。”
“陛下圣明。”吴忧向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一脸的笑容。这算是意外之喜,他可不会推辞。
朱明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色,反而一脸的凝重:“吴忧,现在我反对你南下。”
不等吴忧询问原因,朱明理继续道:“柴家的覆灭,只要是有心人便能猜到你才是幕后推手。”
“不错。”这是事实,吴忧不得不承认,他不解道:“就因为柴家所以你反对?”
吴忧知道,朱明理反对他南下根本无用,圣旨已下,而且吴忧还要来了尚方宝剑,他南下已经无法更改。
“你知道柴家的案子意味着什么吗?”朱明理微微呼出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意味着陵寝里的陪葬品是金山银山,现在国库充盈,陛下不会动豪门勋贵的陵寝,如果有一天,国库空了,又遇到天灾人祸,你猜猜陛下能忍得住不动它们吗?”
吴忧心里一惊,答案是肯定的,那些豪门勋贵的陵寝中,必然有大量的财富,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夏皇必然会忍不住动手。
想到这里,吴忧也很无语,他发现他把夏皇引导向了盗墓贼这条不归路。
愕……
吴忧掘陵寝真的是寻找证据,柴尚智陵寝的财宝他是一个铜子都没有动,等等,动那些财宝的是朱明理,这么说来,朱明理才是真正的盗墓贼。
夏皇即将成为盗墓贼,而朱明理已经是盗墓贼,如此想来,他们君臣二人才是最大的盗墓团伙。
见吴忧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知怎的,朱明理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吴忧,我在很严肃的和你说正事,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你继续说。”吴忧正了正神色,佯装严肃道。
见此,朱明理方道:“柴尚智的陵寝就是一把刀,而你亲手把这把刀递给了陛下,陛下挥刀的对象正是豪门勋贵的陵,你明白吗?”
吴忧点了点头,疑惑道:“是陛下要对他们下手,这和我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朱明理没有犹豫,当即反驳:“那些豪门勋贵不敢找陛下的麻烦,那麻烦的就是你了。”
这次,吴忧彻底明白朱明理想表达的意思了,不知不觉间,他想像惹到了所有的豪门勋贵。这还不是一般的仇怨,而是刨他们祖坟的大仇。
吴忧笑不出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柴家案子的后续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隐患。
“明白了?”斜睨了吴忧一眼,朱明理只感觉口干舌燥,抿了一口茶道:“如果陵寝内有人陪葬,有了这个戒口,陛下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查案为由,让那些豪门勋贵消失或者破产。”
尼玛,这比刨人祖坟更加的严重,还有可能让其灭门,这是死仇啊!
“我知道陛下为什么要给我十倍的钱粮了,这是让我自求多福!”吴忧哀叹道。
朱明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若在京都有陛下护着,若不在京都,豪门勋贵绝对不会容你。”
说完,朱明理拍了拍吴忧的肩膀便准备离开,只不过刚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对吴忧道:“他叫卓小乙,就留给你做个护卫,免得你被人打了闷棍沉塘。”
朱明理走了,留下了跟随他的护卫卓小乙,此人吴忧见过一次,在伏虎山时,正是他寸步不离的跟在朱明理身后。
“吴大人。”卓小乙微微躬身,打了声招呼。
卓小乙年龄并不大,只有二十五六岁,身姿挺拔,面容坚毅,要说特别之处,他喜欢把剑抱在怀里,一副高手状。
打量了卓小乙片刻,吴忧收回目光,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