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
吴忧将苗家兄妹迎进客厅里,在四方桌前落坐,百事通坐陪。
苗欢再次感慨道:“吴兄,想不到你吴家竟落魄如此,实在让人惋惜。”
吴忧毫不在意道:“这些根本不是事儿,千金散尽还复来,一些外物而已,我唾手可得。”
哼!
苗乐冷哼一声道:“自吹自擂。”
苗欢尴尬笑道:“吴兄,我正式介绍一下,这是舍妹苗乐,从小被我宠坏了,昨天的事情你不要介意。”
吴忧摆了摆手:“无妨,好男不跟女斗。”
没有在意苗乐恶狠狠的目光,吴忧继续道:“苗兄,告诉你一件喜事,我当上京都令了,现在整个京都都归我管。”
说着,吴忧将圣旨放在桌上展开。
百事通面露喜色,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苗欢眼神明亮,拱手道:“恭喜吴兄,升官发财。”
凭我们二人的关系,将来在京都,还不是横着走,苗欢这样想着,笑容愈发灿烂。
苗乐冷哼一声:“小人得志。”
虽然看在哥哥的面子上,苗乐不再追究吴坎的恶行,但是她心里总是不舒服,看到哥哥与吴忧相谈甚欢,她总是忍不住插上一嘴巴。
苗欢白了一眼苗乐,没去理会,笑道:“吴兄,有你在,将来京都这地儿还不是我们说的算。”
吴忧爽朗笑道:“那是当然,以后在京都我们可以横行霸道。”
二人再次到兴奋处,苗乐又一声冷哼,道:“狼狈为奸。”
苗欢叹了口气,尴尬道:“吴兄所言极是,好男不跟女斗。”
说完,苗欢只感觉大腿处一痛,他立刻龇牙咧嘴,抬眼看去,正见苗乐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苗欢立马回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兄妹二人的动作,吴忧看在眼里,他很羡慕这种兄妹间纯真的感情。
羡慕归羡慕,总不能再让吴敌给他生个妹妹吧?这好像不太现实。
倒不是不能,只是之前吴敌有八房妾室,却只有他一个儿子,如果能生,只怕早就生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吴忧笑道:“苗兄,之前我说过的契机你可记得?现在契机到了。”
对苗欢所说的契机,苗欢早就心痒难耐了,只是之前吴忧不说,他也只好压下心里的好奇,现在吴忧再次提及,他立刻来了精神,迫不及待道:“愿闻其详!”
气氛被调了起来,苗乐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传来:“故作高深。”
只是这次二人都没有理会苗乐。
吴忧正了正神色道:“苗兄,我现在虽然是京都令,可官职太小,还不能为所欲为,你苗家的生意,我只能护一时,却不能长久,如果想翻盘,必须要让打压你苗家的人忌惮,法子我有,如果运作的好,就算是夏皇要动你苗家,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吴忧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这些话的分量却让人心颤。
夏皇是什么人,自不必多说,连他都掂量后果,可见吴忧的谋略绝不一般。
苗欢心跳加速,一种豪迈之感由然而生,强压下心里的悸动,平复一下语气道:“吴兄,不妨直说,我苗欢等这个机会太久,太久了,只要能翻盘,在所不惜。”
看着脸色微微涨红的苗胖子,吴忧微微一笑道:“江淮水灾,你们应该听说了吧?你只须如此,如此,………………”
客厅里除了吴忧的说话声外,只剩下三人心跳加速的声音。
这是一场赌局,一场豪赌,百事通一脸的崇拜之色,苗欢心驰神往,双拳紧握,苗乐不再插话,这场赌局让她震惊的回不过神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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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家兄妹走了,留下了五千两银票,也带走了豆腐的配方,至于布匹的事情,他们只字未提。
百事通第一次见识到了吴忧的胆识和魄力,九十度鞠躬:“少爷大才,佩服!”
吴忧扶起百事通,笑道:“自己人,先生不必客气,我们现在有钱了,暂时不必为钱发愁。”
迟疑片刻,百事通说道:“这个法子的确不错,只怕苗欢不敢去赌。”
拍了拍百事通的肩膀,吴忧笑道:“不,他敢赌!”
从苗欢炽热的眼神,和他长期所遭受的压抑,吴忧的这个办法,无疑是让他看到了翻盘的希望,如果还抓不住机会,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至于会做到哪一步,只能看苗欢的格局了!
马车吱呀呀的行走在回去的街道上。
车厢里时不时传来钱来挥动马鞭的声响。
苗欢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看着苗欢时而蹙起的眉头,苗乐几次三番想说话,却都忍住了。
吴忧的一番话,直接关系到苗家的生死存亡,如果败了,苗家将一无所有,百余年的豪门之家,将烟消云散。
如果胜了,他苗家将一飞冲天,那些打压他苗家的宵小之辈,只能收回爪牙,再也不敢造次,正如吴忧所言,就算夏皇想动他苗家,也要掂量后果。
这场豪赌,让苗乐恐惧,事关重大,哪怕平时她在家里一手遮天,这时也不经变得小心翼翼,她生怕打扰了苗欢,这个苗家真正的掌舵人。
良久,苗欢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妹妹,如果放弃,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那些打压我苗家的人,可以继续打压我苗家,长此以往,我苗家只会走下坡路,久而久之,只有败落一途,你懂吗?”
苗乐重重的点头道:“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苗欢有一种预感,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翻盘,很难很难。
他笑了,开怀大笑,笑的有些疯狂,似乎要把他这些年承受的压抑,全部发泄出来。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哈哈哈哈哈……………”
听着车厢里苗欢的笑声,钱来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一挥马鞭,马车也加快了速度。
……………
上朝,绝对是一个辛苦活儿。
吴忧只感觉刚刚睡下,便被吴坎叫了起来,在他的抱怨声中,更衣洗漱。
一切准备妥当,在吴忧连连哈欠中,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