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全厉颤抖着手拿起电话,刚才还嚣张无比的脸现在比死了老娘还要难看。他就算做梦也不可能想到,一个大陆来的小白脸竟然会跟香港有数的几位大佬之一的白文和认识,而且这位大佬还是他老大的老大。
别看曾全厉有四五十个马仔,在一些风月场合,酒肆吧台,商贩小老板面前人模人样,威风八面,但在那几位顶级大佬的眼里,他曾全厉就是彻头彻尾一个不上了台面的小混混。
“和哥!”曾全厉牙齿上下打颤,小声地叫了声。
现在他心中只祈祷这位大陆来的“斯文”小子跟白文和大佬的关系只是普普通通,此外再无所求。
“曾仔是吧,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传来白文和充满威严的声音。
听到电话里果然传来那位大佬的声音,曾全厉今晚再一次地感到膀胱里充满了尿意,微微夹紧了双腿,然后急忙把地址告诉了白文和。不过好在白文和没有劈头就骂,让他心里未免暗暗松了一口,存了一丝侥幸的心理。
“我马上就赶过来,你千万别对那位先生有不敬之举,否则你就自己去跳太平山吧!”
曾全厉的侥幸心理彻底破灭,两腿一软差点就要瘫坐在地上。天哪!这小白脸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让香港商界的大豪,黑道的大佬级人物在凌晨一点多的光景还马上亲自赶来。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一位多么可怕的人,才知道闯下了多大的祸事!他似乎已经听到太平山顶呼呼的风声在向他召唤。
“大,大哥,您您里面请。”电话里的忙音让曾全厉猛地一个激灵,顾不得浑身疼痛,也顾不得被踩得满是尘土的脏脸,把手机胡乱在口袋里一塞,急忙对余子清连连鞠躬道。
说完又慌忙转过脸对那些还兀自拿着家伙站在原地发呆,挡了去路的马仔们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让路请这位大哥到里面坐一坐!”
余子清看着曾全厉在那里惊慌失措地鬼叫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做人有时候还是不能太过份啊,哪怕做个小混混也是如此。
“余,余书记,刚,刚才真的是那个白文和跟你通电话?”看着曾全厉前后判若两人,何慕柳就感觉自己在做梦似的,忍不住扯了扯余子清的衣襟,舌头有些打结地问道。
余子清侧过脸朝何慕柳微笑地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你是那…。。他是香港,那,那个……”何慕柳见余子清点头承认,修长晶莹的手指指了指余子清,又指了指周围的马仔,有些语无伦次地惊声道。
曾全厉听到何慕柳的惊讶声,真想扑过去抱着她修长的美腿痛哭一场,“美女,您老真是我的知音啊,我也认为这是绝不可能滴啊。可这小白脸***是扮猪吃老虎的超级高手哇!”
见一向以来谈笑自如的美女导游一副吃惊的样子,想起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老实人”折腾不起什么风浪,有时都敢向自己抛媚眼,余子清脸上忍不住浮起一丝颇感有趣的微笑,侧脸凑到何慕柳的耳边,低声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隐藏得很深的。”
再次听到这句话,何慕柳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情。之前只当是玩笑,而这次却再也不这么认为。甚至当感受到那充满男性阳刚的热气吹着自己的耳朵根时,心中升起了一丝难以压抑的刺激感。
这丝刺激感就连何慕柳本人也很难说明是什么感觉,它绝不仅仅只是异性间的亲密接触而带来的感官刺激,更多的应该是那份让人看不透的神秘感,让人在接近神秘事物时,心里有种难以言明的紧张和亢奋。
余子清说完就把嘴缩了回去,目光平静地看着战战兢兢站在他面前的曾全厉,既没说进去,也没说不进去。就连章长进那小子抖着双腿跑到他跟前,颤抖着叫余书记时,余子清的表情也没有起哪怕一丝丝的波动。
就因为余子清这样一副让人看不透的平静神情,让曾全厉有种被夹上油锅煎熬的痛苦感觉,恨不得有人给他一刀来个痛快。
何慕柳站在余子清的身侧,目光偷偷地打量着身边这位神秘的人,感觉似乎耳边还有热气在吹呼,耳朵甚至那细长而优美的脖子都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潮,心跳也蓦然间加快了跳动,坚挺的胸部随之波浪起伏着,勾勒出一波又一波诱人的曲线,看得那些马仔们暗吞口水。唯有曾全厉看到这么诱人的波动,就像看到了毒蛇一样,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凌晨,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前后四辆大奔护卫下,正在铜锣湾急速飞驰。
豪华的宾利车厢内,白文和阴沉着脸,望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就在来的路上,他已经让人通过电话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位神秘的高手空手接住狙击枪的子弹,甚至远隔数百米将子弹送进那位狙击手的眉心,这件发生在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今天他的人就惹了这位神秘无比,对他一家又有救命大恩的年轻人。而且竟然还是深夜非礼良家妇女这类卑鄙无耻的事情。
可想而知,白文和知道这件事的经过之后,心情是如何的差,可以说是糟糕到了极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那家酒吧拿枪崩了曾全厉,还有跟他一起犯事的六个混蛋。
香港的交通本就不错,尤其是凌晨,交通状况更是出奇的好。
一溜的好车一路飞驰,仅用了八分钟就开到了那条小巷口。
白文和急匆匆下了车子,身后跟着六位那天曾在迪士尼出现过的冷峻男子。
小巷里的混混们看到传说中的大佬,香港商业界的大豪出现,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震惊表情,直到白文和沉着脸走近时,才慌慌张张地让路,恭敬地叫了声和哥。
正如被架在油锅上煎熬的曾全厉看到白文和急匆匆而来,反倒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急忙迎上去,刚想躬身叫和哥,白文和却已经一脚朝他踢了过去。
白文和显然是练过的,含怒一脚踢出去力道很大。一脚踢过去,至少一百五六十斤的曾全厉被踢飞了四五米开外,然后蓬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重重的落地声音,惊得那些混混们忍不住浑身一颤,个个惊若寒蝉般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没有人敢上前扶曾全厉。
曾全厉挣扎着想爬起来,早已有紧跟着白文和的冷峻男子上前几步,面无表情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目光冰冷如剑地盯着他。
白文和一脚踢飞曾全厉之后,急忙走到余子清的跟前,深深一鞠躬道:“先生,文和教导无方,还请先生责罚!”
白文和此话一出,曾全厉的心立马沉到了无底深渊,耳边再次响起平顶山呼呼的风声。
完了!这次彻底玩完了!
看着这位时常光鲜地登上报纸新闻的大富翁,另外一个身份却是寻常混混难得一见的黑道大佬,毕恭毕敬地向余子清鞠躬道歉,马仔们彻底被震住了,他们的脑子糊涂得根本无法正常地运转。
章长进也惊呆了,一对贼眼瞪凸出来,想起之前自己还想跟他争风吃醋,后来又弃何慕柳等人而逃,冷汗止不住就如雨而下,一张脸苍白得可怕。
何慕柳更是吃惊得一张樱桃小嘴都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一对美目睁得老大老大的,一眨也不眨。
看着白文和在他面前鞠躬请罪,余子清心里颇觉讽刺,昨天自己还救过他们一家三口,还给了他儿子一块保命的玉符,没想到今日他的手下却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虽然责罚白文和的事情余子清是不会干的,否则他就不会让他出面来解决这件事。不过知道曾全厉是他的人,余子清心里难免还是有丝不快。
眼角的余光看到眼前这位年轻人面沉如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白文和虽然在香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但此时此刻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没个着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可怕之处,知道他要杀死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余子清没开口,白文和就这样静静地躬着身,额头隐隐有汗水渗出。
场面死一般的静寂,整个天地,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全都停止了转动。所有人都感觉心头极其的压抑难受,仿若有厚厚的乌云压顶,随时会释放出惊天动地的的电闪雷鸣。!
“责罚就不用提了,不过我不希望再有人纠缠我跟我的朋友。”余子清开口说道。
虽然从白文和鞠躬请罪到余子清开口说话,当中的时间间隔其实很短很短,但当余子清开口说话时,众人却如释重负,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仿若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可怕的世纪。
“先生放心,若还有人再敢纠缠先生,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白文和松了口气,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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