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聂心柔见到摄政王终于松口,便朝着宝莲一挥手,示意她助手。
宝莲得了命令,便将那些虫子从摄政王的身体里驱赶出来,又重新放在蛊盒里,血淋淋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恐怖,而那些吸过血的虫子,竟然比之前刚从蛊盒里拿出来的时候,身体长大了一倍。
“若是早点肯开口,也不用受这些罪了。”聂心柔走到摄政王的面前,冷笑一声,开口说着,似乎是在嘲笑摄政王的不自量力。
说完这话,聂心柔出手,解开了摄政王的哑穴,让她能够重新开口说话,而后便自顾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睥睨地看着摄政王,等着摄政王开口。
“那个盒子的秘密,与圣地有关。”摄政王能说话以后,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身上的剧烈疼痛,幽幽的开口说着,只这一句话,便叫聂心柔瞪大了眼睛,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说什么?圣地?”聂心柔脱口而出。
“不错,南疆的圣地,也就是外界传说的南疆秘境,历来只有圣女才能够进入,得到圣地里的宝物,为南疆的国泰民安祈祷。”摄政王解释道,“可是南疆自先皇时候,便已经没有圣女了,因为没有人能通过圣女的测试和考验。”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聂心柔冷声开口,吩咐着。
而这个问题,也正是清尘想知道的,所以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待在原地不动,屏气凝神,听着屋子里的谈话,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
“圣地是南疆自古以来的秘密之地,传说里面放着的东西,能够颠覆天下,霍乱山河,甚至能够肉白骨,活死人,有起死回生之效。”摄政王叹了口气,再次开口,“我曾在南疆的一本杂记上看到,几百年前,南疆先祖们曾经打开了圣地,无意间触碰了某些机关,竟然打开了时光之门,可以随意到达过去未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掌控别人的生死……”
摄政王的话并不难懂,可是聂心柔却越听越觉得心惊,她从来不知道,关于圣地,还有这么多的说法。
从前,她只是听说过圣地,觉得它很神秘,整个南疆也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而到达圣地的人,都是被上天选中的宠儿,需要异于常人的天赋和千载难逢的机缘,所以,这种事情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圣地中有宝物,这件事聂心柔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之前一直以为,所谓的保护不过是先祖放在里面的宝藏而已,却没有想到,竟然从摄政王的口中听到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肉白骨,活死人,甚至随意到达过去未来……
如果她能拥有这样的东西,那么这个天下,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得到的?女皇算什么?玉无缘又算什么?即便她想要整个天下,那也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聂心柔的心思渐渐活络起来,眼神也逐渐热切,心中在想什么,不言而喻。
“圣地并不好进,除了需要知道它位于哪个方位,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若是没有此番机缘,一辈子也进不去圣地。”摄政王继续开口,“那个盒子,就是一副地图,上面标明了圣地所在的位置,具体的行走路线。”
“照这么说,有了那副地形图,便能够进入圣地?可是你得到盒子那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去圣地?”聂心柔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着。
“哪有这么简单,有了地图,还要有钥匙才行,否则即便去了圣地,也打不开大门,根本进不去。”摄政王说道。
“钥匙?能打开圣地的钥匙,是什么东西,在哪里可以拿到?”聂心柔继续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关于那个盒子,如果你能从那个盒子里找出地形图,或许你能够研究出,打开圣地大门的钥匙是什么。”摄政王摇了摇头,叹息着,一片无奈。
聂心柔看着摄政王,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可是摄政王此刻脸上的表情却不想作假,毕竟她已经让摄政王尝过那蛊虫的滋味,谅她也不敢再有所欺骗。
“殿下,是否要奴婢杀了她?这秘密殿下知道,若是有别人找来,恐怕也瞒不住,到时候就多了一些与殿下争夺圣地宝物的人。”宝莲在一旁说着,征求聂心柔的意见。
“不必,留着她一条命,本宫还有别的用处。”聂心柔摇了摇头,“如今本宫只是得知了盒子的秘密,但是盒子却不在本宫手中,既然那天的黑衣人是虞天奇派来的,那么盒子定然也落在了虞天奇手中,本宫还要用摄政王将虞天奇引出来呢。”
“是,奴婢知道了。”宝莲应承着,然后转身挥剑,挑断了摄政王的手筋脚筋,让摄政王从此成为一个废人,只能呆在这个屋子里,哪里也去不了,更不用说逃出去,找救兵了。
“我们走。”聂心柔见宝莲做这些事,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显然已经是司空见惯,说完这三个字,便转身离开,毫不犹豫。
宝莲紧随其后,与聂心柔一前一后离开了摄政王府,只留摄政王一个人在屋子里,鲜血淋漓,疼痛不止。
“姑娘,三皇女她们走远了,我们该怎么办?”握瑜见状,良久之后才开口问着。
“摄政王如今这个样子,若是到明天早上被人发现受伤,早已经去了半条命。”清尘说道,“如今聂心柔不知道盒子在我手中,不会针对我和聂心瑶,一定会全力以赴寻找虞天奇,我们要抢在她的前面找到虞天奇,只能借助摄政王。”
清尘说完,便纵身一跃,从房顶上跃下,然后落在摄政王的房门口,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握瑜跟在后面,看到眼前得场景,眼睛瞪得老大。
之前在房顶上,犹豫距离和光线的原因,看的并不是很真切,还没有发现摄政王的惨状,可是现在看来,摄政王比她想象的还要惨。
背后血肉模糊,本来是新伤,却因为那些蛊虫的作用,伤口已经发黑,就像是中毒一样,不时地有鲜血流出来,顺着摄政王的背部留到地上,一片猩红。
而她的手腕和脚踝,则因为宝莲下手毫不留情,已经再没有任何复原的可能,这一辈子,只能成为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废人。
“是你?”摄政王看到来人,显然认出了清尘,带着惊恐的说着。
“去给摄政王处理伤口。”清尘并没有理会摄政王,反而转头对握瑜说着,从袖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递给握瑜。
这金疮药是怀瑾担心清尘会受伤,特意为她配置的,用的药材也是千金难求,效果很好,可是清尘竟然毫不犹豫得就用它来给摄政王疗伤,让握瑜有些心疼。
可饶是如此,握瑜却没有违背清尘的命令,拿着金疮药便给摄政王的背后和手脚都上了药,眼看着血止住了,这才扶着摄政王到了床上,让她趴着,避免触碰到背后的伤口。
摄政王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这金疮药的效果也摆在眼前,她心中有些微动容,看着沐清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也摸不清沐清尘到底要干什么。
“你何苦要针对聂心瑶?若不是这样,你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清尘感叹着,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摄政王。
“你今夜来的目的,恐怕不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吧?说罢,到底为了什么。”摄政王经过聂心柔的折磨,已经筋疲力尽,不想再拖延,便直接开口说着。
“你和聂心柔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清尘直言不讳地开口,“你没有对聂心柔说实话,我的目的,是想从你这里得知那个圣地所有的事情。”
“哈哈哈——”摄政王听了清尘的话,忽然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同样的话,在不同人的心中却有不同的想法,聂心柔相信了我的说辞,可是你却不信……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出,我没有对聂心柔说实话的。”
“很简单,以你的性子,你绝对不可能对一个这么折磨自己的人和盘托出一切,况且,这个秘密是你的底牌,是你报名的最后筹码,若是就这么说出来,那除非你是不想要命了。”清尘说道,“更何况,当你听说聂心柔手中并没有那个盒子的时候,你的神情并不是喜悦,而是遗憾……你,在遗憾些什么?”
清尘话音落下,摄政王骤然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清尘,难以置信。
“没想到,你连这都看出来了。”摄政王见自己被清尘拆穿,也不气恼,直接承认,“不过,就算你看出来了,那又怎么样?你刚才也说了,这是我的保命符,如果我对你说了,难保你不会像聂心柔那样,对我下毒手。”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来帮你说,如何?你只需要看我说的对不对。”清尘紧紧地盯着摄政王,缓缓地开口,将自己心中的推测全都说了出来,“南疆圣地之所以没有人成功进去,除了遇不到那个千载难逢的机缘以外,还因为……进去的人,必死无疑。圣地中除了你口中那个绝无仅有的宝物,还有很多致命的危险,让人避无可避,我说的可对?你想让聂心柔去圣地,想借圣地的手杀了她,让她死在那里,我……说的可对?”
清尘话音落下,笑容也逐渐加深,神色莫名,让摄政王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