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云又比划了一个“3”,凑到赵来福面前,就像是讨好大人的小孩子,他得意又有点儿炫耀地说:“我带来了三把刀,大哥,你要不要来一把?”
“不不……不要!”赵来福给吓崩了,声音都变调了。他吓得站起来,变调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谢九云连忙把他按住,对他说:“低调、低调。”
等所有人都不再关注他们这一对“前男友”,赵来福这才低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谢九云呵呵一笑,说:“大哥,赵小燕一句话没留给我就和我分手了,现在她突然说要嫁人,这口气你憋得住,我憋不住呀!不管怎么说,有哪一个王八羔子刚和我抢女人,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我来的时候,听说你也跟赵小燕有一腿,娘了吧唧的,她竟然劈腿?!跟我交往的时候还跟你交往?!”
“冷静!”赵来福怕极了谢九云,听他这么说,真怕他掏出那“三把刀”,先把自己捅了!
谁知谢九云话锋一转,说道:“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跟我一样,都是被赵小燕玩剩下的,都是难兄难弟。今天晚上,我就想问一句——新郎官到底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赵来福被谢九云吓得结巴。
谢九云问:“你真的不知道?”
“真不知道!”
“难道新郎官不是你们东沉镇的人?”
“不是!”
“你确定?”
“当然确定!”赵来福抓住谢九云的手臂,谢九云“哎呦”叫了几声,赵来福一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松开了手。谢九云把受伤的胳膊收回去,对赵来福笑笑,说:“哥,我是吓唬你呢,我哪有那么厉害的本事,在这里藏有多三把刀子?我这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把胳膊给摔断了。”
“哦哦哦!”赵来福虚惊一场,他整个人的气色经过这么一吓,反而好转了许多,就像是从极度悲伤中刚刚回过神来一样。
谢九云也放下了恐吓的戏码,笑一笑,整个人变得亲和了许多,他压低了声音对赵来福说道:“哥,你说这新郎官不是东沉镇的人,难道你见过那新郎官?他长什么样子?”
赵来福叹了一口气,说:“我没见过新郎官,但是我们镇子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多走几步就能走完全镇子,所以说这镇上的人基本上都相互认识。要是小燕儿嫁的是我们这个镇子上的人,我们自己人一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那没有人知道那新郎官是谁?”
“说来也奇怪,这一回小燕儿说要结婚,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人听过说什么苗头,她就是忽然说要结婚的。”
“你以前同赵小燕好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她跟别人好?”
“不是跟你好吗?”
“除了我以外。”
“没有。”赵来福无语了,“小燕儿就两根腿,哪能劈三个叉啊?”
谢九云问:“你跟赵小燕好的时候,真的就没有感觉到她在外面有别人?”
“没有!”赵来福十分生气,但是他不发作,对谢九云还是有什么回答什么的,这叫什么?这叫想拉进两个人的距离,就要站在第一时间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两个“前男友”勾肩搭背的,在这一桌子上,终于聊开了。
在他们背后,“朔月”默默地跟在赵六婶的身后走开了,和谢九云越来越远。
“你们不管那小哥啦?”赵六婶不明所以然地问。
无名的无所谓地说道:“他已经找到人陪吃饭了,就不用管他了。”
“哦。”
在来时的路上,他们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这赵六婶的丈夫赵六叔和赵小燕家是邻居,关系十分铁,赵六叔炒菜炒得好,所以村里谁做东请客的时候,都会请他去帮忙掌勺,这也是赵六叔为什么提前先到赵小燕家农场来的缘故。
他们跟着赵六婶,就是想跟着赵六婶找到赵六叔,再进而接触一下赵小燕的家人,近距离地查看一下情况。
赵六婶抱着“孩子”,轻车熟路地进了农场的后院,看样子平常没少来赵小燕家的农场。这农场的后院里面聚集着许多厨子,正在烧菜。这不是前面摆酒席的地方,而是后方,所以很少有人进来。
“朔月”刚走进院子里,她就皱起了眉头,轻轻地捂住了鼻子,露出了一副难以忍耐的表情。
“月月,怎么了?”无名关心地问。
“朔月”低声说:“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无名松了一口气,说:“厨房一般都是这样的,忍一忍。”
“朔月”没有说话,这里的厨房充满油腻味还有杀鸡杀鸭过后的血腥气,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令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她没有进去,嫌这里的厨房脏。她退出去,无名和王青也只能是跟着出外面去等了。
这里是农场。
大部分的牲畜都集中关在牧地里,但是散养的猫狗和鸡鸭却是随地可见的。
村里面散养鸡鸭的地方一般都不会干净,地面上到处都是“地雷”,这是“朔月”难以忍受的地方,她简直无法忍受自己走几步路就踩在一坨鸡粪上,以及,空气里面弥漫着的鸡粪味道……
他们在厨房小院外面等了一会儿,赵六婶这才领着她的丈夫出来。
她把无名介绍给她丈夫,但是不敢说他们是她请来对付赵小燕的得道高僧,现在赵六叔看赵小燕她爹的面子,不喜欢听到别人说赵小燕是个鬼这样的混帐话,即便是她说错一句赵小燕的不是,就会马上挨到拳脚相加的惩罚。
“这位大师路过我们这里,听说了我们镇上有人要出嫁,他就来和新郎新娘结个善缘,还说要在婚礼上给新郎新娘祈福呢!”赵六婶笑嘻嘻地和丈夫介绍无名等人的来意,“所以我想在婚礼开始之前,带这位大师去见一见小燕儿,让大师给小燕儿祈个福,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