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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间,就见得那仙婢取来一颗人头大的球形东西来。

而后又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了瑶山圣母跟前。

随后红布一揭开,就见得那球宛若琉璃,里隐约能见得里面有七彩光芒在流动着。

瑶山圣母站在那琉璃球前,挥动着手中的拂尘,只见得浑身仙力涌动,顺着她的拂尘流淌到那琉璃球中。

圣母口中默念有词。

仙婢则侯在一旁,连呼吸都放的很轻,不敢轻易有所打扰。

好半天后,终见那琉璃球里有了动静。

是一团明灭不定状似混沌一样的东西。

圣母当即脸色一变。

“尊上,那是?”仙婢也惊的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羽儿还活着……可却能感知到,她的仙魂很虚弱。”

圣母收回拂尘来,那琉璃球中的混沌之物并未立即散去,她的手放在球上,闭目去仔细感受。

“奇怪了……竟是连本座都无法感知到她具体在何方。”

圣母眉头紧蹙……又连连感知了好一会儿,直到那球中的混沌都消散了去。

她摇摇头,看着空荡下去的通灵球,一手紧紧的握成拳,“羽儿是玉珍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本座绝不会让她再出丁点儿事的!”

仙婢只跪在地上,玉珍,那是瑶山圣母亲传弟子的名字,也是圣羽的圣母。

当年那玉珍天赋极高,最受圣母疼爱……自己也争气,不到万岁的年纪,就跻身为上仙之流……且还嫁给了天宫之中声名显赫的翡家大公子。

原本前途是一片光明的……可偏偏遇上了四荒凶兽疯闹天宫。

就此陨落……当真是可惜至极。

本来,玉珍还极有可能继承瑶山圣母衣钵的。

“无论如何,郡主的仙魂尚在,这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好半天后,仙婢才出声。

瑶山圣母紧紧的盯着那通灵球,握紧的拳头丁点儿也没松开,“但凡那孩子长个心眼,自私一点,也不会落到今日这地步。”

“依本座看,此事定然与那邪修是脱不了关系的。”

羽儿仙魂那般虚弱,怕也是等不了多久了,她得亲自去北宫讨个说法才行!

……

一整夜的暴雨,直到第二天也未停上半分。

整个天宫都弥漫着一股腥湿的潮气。

绮乐宫,司锦萱天色未亮就起来了。

那迎帝宴不欢而散,可六界各势力来的人,倒并未尽数离开。

谁都想在这天宫之中多待一段日子,长长见识。

更何况,那圣羽郡主越狱的事,经过一整夜的时间,司锦萱想不知道都难。

“哥哥,当日那情形你也看见了的……我可不相信圣羽会脑残到杀人越狱。”

清冷的晨色之中,司锦萱穿着单薄的纱衣,一双雪色胳膊若隐若现。

“天宫的事,我们便不要瞎参和了。”司岫为她拿了一件披风,将人裹住,“目前首要的是,你多多吸收这天宫仙气,稳固自身仙元,若得空了,再多出去走走。”

司岫看着窗外,“我这边还收到消息……那四方仙帝之一的云镜仙帝,不日便要到天宫了。”

司锦萱微惊,“云镜仙帝?”

司岫点点头,“他是不弱于白帝的存在……只是自从与涂山女帝成亲后,便常年留在涂山,并未居住于天宫之中,此番回来,定是有大事发生的。”

“听闻那云镜仙帝和涂山女帝孕有一女,为咸福帝姬,她年纪尚幼,只有百岁。”

“仙帝与女帝成亲多年,才终于诞下这唯一的女儿,宠爱无比,若是能让海儿入他们的眼,与咸福帝姬定下亲事来……这对我凤凰族将是莫大的好处。”

司岫双眼放着微光,他最想要的,还是司锦萱能争点气,被天帝之子看上,若能成为天妃,这也是极好的。

可惜……天帝好似子嗣极其单薄,他们入天宫这么久,除了那个长公主,竟是半个天族皇子都没遇到。

也是奇了怪了!

“海儿才多大的孩子……哥哥,你怎的整日净想这些事。”

司锦萱不由得蹙起眉,在她眼里,夜海都还只是个宝宝,这么早就为他商议亲事,还是为凤凰族做牺牲的,岂不是太残忍了?

在司锦萱眼中,她的海儿是最优秀的,就是那咸福帝姬也未必能配得上她的宝贝。

更何况,海儿的心脏被凤云栖的姘头给剜去,到现在都还未寻到下落,她此番到天宫,也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暂时替代心脏之用。

“妹妹,你这目光得放长远些……海儿只是表面看起来小而已,实际上他已经好几千岁了,若是能成为咸福帝姬的夫君,那他未来还不是享不尽的福气?”

“这事啊……就是得趁早!”

司岫并未告诉她……他已经暗中差人去将夜海接到天宫来。

虽说夜海失了心脏,现在半死不活的……可一直缠卧病榻,也终不是什么好事。

指不定来天宫多吸收点仙气,还有大转机呢。

窗外,夜寒已站了许久。

司家兄妹的话全都被他给听了去。

他的重点就在‘云镜仙帝’这几个字上。

听见此人名号,那双狼目都沉下去不少。

“夜寒,你要记住,我们一切的不幸,都源自于那个人!”

“夜寒,你必得成为天狼族的王,成为顶尖的强者,甚至入天宫之中,主宰这天宫!”

“你要复仇,为我复仇,为你自己复仇,为整个天狼族复仇!”

他的耳边尽数响起这些声音来,想赶都赶不走。

从他有记忆以来,娘对他说过最多的话便是:复仇。

而这么多年过去,他甚至连那个所谓的仇人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

原本以为,这一次迎帝宴他会来,却没想到,便是将白帝都没放在眼里。

迎帝宴时未来,这迎帝宴完了却又要来了。

是为哪般?

屋内,司家兄妹聊的正起,司锦萱的眼神却突然沉了下去,她往窗外看了一眼。

“吱呀……”顷刻间,房门从外被打开,夜寒站在晨风中,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

司家兄妹怔了怔,却听夜寒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