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心中满是狐疑,他连连在风萧萧手下吃瘪,不但人手折损严重,几个视为左膀右臂的师弟,也几乎全都死在他的手中,真真的恨不得寝其皮,噬其肉。如今见到仇人当面,险些按捺不住冲动,就想一剑捅上去。但他虽心中愤恨,却绝不敢小瞧风萧萧,又仔细盘算了一阵,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计划中有什么破绽,心中不由得忐忑不安,难道被他寻到了什么弱点,自己却没有发觉?
风萧萧笑眯眯的靠在椅子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如果不让左冷禅疑神疑鬼,怎会有机可乘?
左冷禅暗地里思绪翻腾不休,但以他的城府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干笑两声说道:“如此却是最好不过了。”,转向冲虚问道:“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左盟主此计甚好,只是杀戮过盛,有伤天和。不如让老道先去劝说一番,如能让其自行退去,也算功德无量。”
左冷禅心中哂然嘲笑。解风、天门和震山子也是不以为然。
方证却是双手合十,高宣佛号,道:“我佛慈悲,道长此言极是,如能不起血光,便能了结此事,却是最好不过了。”
风萧萧心中一动,说道:“我有个师侄,和那些人也打过交道。不如让他陪道长同去,或许能有些用处。”
冲虚笑道:“令狐少侠在绿林之中名望甚高,能一同前往,却是最好不过了。”
“是啊,令狐冲和魔教妖女勾搭成奸之事,天下皆知,此次由他出面,确实是最适合不过了。”,震山子一抖拂尘,冷笑不已,他最心爱的小弟子谭迪人,被风萧萧狠狠羞辱了一番,见有机会报复,怎肯罢休。
令狐冲和任盈盈两人之事,如今在座几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但风萧萧行事谨慎,曾当众宣称令狐冲是奉他的命令捉捕任盈盈。而任盈盈确实又一直被关押于少林后山。加上令狐冲自己也争气,先和风萧萧一起双剑破群魔,后又在恒山坚守一月,救其于危难,如今在武林中的名望也是极高。
所以少林、武当全都睁一眼闭一眼,故作不知,就连左冷禅都没有拿此做文章。因为明面上的理由充分的很,想指责令狐冲勾结魔教妖女,根本毫无证据。
可震山子却依然拿此说事,显然是想将水搅浑,打算胡搅蛮缠。
左冷禅却是大喜,只要有人支持,便可向华山派发难,于是皱眉说道:“哦?果有此事?道长请放心,如果我五岳剑派中,出了此等悖逆之人,本座身为五岳盟主,定然会给江湖同道一个说法。”
“此事因何而起,震山子道长不妨去问问令徒谭迪人,有少林方生大师作证,想必他绝不敢再妄言。”,如今少林、武当已决定向嵩山派动手,风萧萧哪还会有所顾虑,冷哼一声说道:“此事江湖上自有公论,有谁不服气,只管来华山讨个说法,风某自会教他心服口服。”
“你……”,震山子气急败坏,胡须吹的风响。
“道长请放心,等全歼眼下这群邪魔外道,本座便会派人详查此事,如确有其事,定然严惩不贷。”,左冷禅才不管事因为何,只要有借口能派人上华山就足够了,只要灭掉了华山派,他说令狐冲勾结妖女,谁敢说没有?
“左盟主秉公持正,贫道自然信得过,哼……”,震山子得意的瞟了一眼,故作不屑的挥了挥拂尘。
风萧萧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心下却嘲笑这个震山子不光小鸡肚肠,而且不明大势。没看到方证、冲虚、解风、天门都是不动声色吗,就他像个跳梁小丑一般,蹦哒个不停。没空找你的麻烦,还不躲远些,敢跑到我面前呱噪不停,找死呢。
“去将令狐少侠请来,老道这就带他一起下山,去会会那些绿林中人,希望能消弥这场争斗。”
打脸,*裸的打脸,冲虚这番话刚说完,震山子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凝固,转而变得铁青。但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反驳冲虚,一时的坐立不安,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方证招呼门外的小沙弥去找令狐冲前来,然后说道:“虽然有冲虚道长和令狐少侠前去好言相劝,但咱们仍要做两手准备,就依左盟主之计,不日便撤离少林寺。”
随后,诸人便开始一起商量一些细节。没过多久,令狐冲被带了过来,风萧萧将他扯到一旁,好生地嘱咐了一番,这才让他随着冲虚一起下山。
左冷禅却是越发的狐疑不定,不知风萧萧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晚些时候,诸人便各自返回,指挥众弟子开始撤离。风萧萧却带着曲非烟来到了少林后山。
往后没走多久,琴声隐隐,好似幽谷溪流,蜿蜒而来。忽的瑟瑟切切,如情人低语,婉转缠绵,吐气芬芳,让人感动而难自持,迷惑却不自知,渐渐沉溺其中。忽的转为高亢,直至无声,大音若希,如月照石,在心底拂下一片月光,让人眼前一亮,回复清明。
“任姑娘琴艺已臻化境,风某却难用言语表达赞美。”,风萧萧睁开眼睛,拱手行礼,真心实意,佩服的五体投地,此乃人间仙音,得闻却是万幸。
“啊,原来是风先生,冲哥,嗯……令狐少侠也来了吗?”,任盈盈脸上红晕忽起,真真美艳不可方物。
“任姑娘却是不知,如今绿林群豪齐聚,想要攻上少林救出姑娘,令狐冲被我派下山去,希望能化解干戈,不至血光大起,想来不日便会回转。”,风萧萧暗叹令狐冲果真有福气,得此女倾心,却胜过人间无数。
任盈盈先是起身福了一福,说道:“小女子谢过风先生救命之恩。”,随后声音转冷,说道:“但本座被阁下囚于少林却是事实,此恩日后自会报答,此仇却也不会轻忘。”
“盈盈姐,师傅当时可是为了救你,你……”,曲非烟大急,她深知任盈盈向来威望深重,教中之人无人敢逆,一言便可定人生死,见她发狠话,赶忙就想软语相求。
“任姑娘的父亲,任先生已与数月之前得脱囚笼,令狐冲在其中帮了不小的忙。”,风萧萧笑眯眯的说道:“但若不是我拖住了魔教的注意力,任先生想脱困却是要困难上许多,不如让风某功过相抵,可好?”
“爹爹……爹爹他真的出来了?”,任盈盈声音颤抖,猛然起身,双手捧在心口,激动的难已自持。
“此事虽然还少有人得知,不过小非非却是亲眼得见,姑娘一问便知。”
任盈盈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言,小女子绝不敢再向先生无礼。”,然后将曲非烟拉到一旁仔细询问起来。
“蓝教主,咱们可好久没见了,这些日子,你该说了我不少坏话吧?”,风萧萧“嘿嘿”的笑道:“任姑娘现在可欠我老大的人情了,你说要是我想让五仙教尽数覆没,她会不会同意,嗯?”
蓝凤凰脸色惨白,双腿一软,便跌坐在地,哀求道:“风先生大人大量……我……奴家任由先生处置,还请放过五仙教吧。”
“哈哈,玩笑,玩笑,只要蓝教主以后别到处说我的坏话就好。咱们从今天开始,恩怨一笔勾销,从此两不相欠,如何?”
蓝凤凰满脸的不可置信,原本娇俏的小脸,却是一阵青一阵红,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风先生玩笑了,奴家今后什么都听你的,绝不敢有丝毫违逆。”
风萧萧微微一笑,却不再言语。蓝凤凰已经被他彻底吓破了胆,五仙教总算是被收服了。华山派有不少丹方,但是一直缺少药材,正好可以让他们缴上一些,炼成丹药,用来增加低辈弟子的内力。
“风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铭感五内,如有差遣,绝不推辞。”,任盈盈俏脸兴奋地涨红,止不住地微笑,想到父亲被囚多年,终于脱困,心中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任姑娘和令狐师侄感情交好,我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风萧萧耳朵动了动,发现有两人正在向这里赶来,速度惊人,心中一惊,难道是任我行?如今少林寺纷乱的很,不比以往。如果武功够高,确实可以潜到后山,却不会让人察觉。
风萧萧脸色不变,继续说道:“我想请任姑娘能随我们前往华山,鄙派定会待为上宾,绝不敢有丝毫怠慢,只要不下山,一切行动如意。”
“是囚禁么?”,任盈盈并未生气,反而担心的说道:“爹爹他不会同意的,到时我……”
任盈盈心中满是令狐冲,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就行了,并不在意是否被囚禁,反而担心任我行会因此和华山派发生冲突,到时候一边是情郎,一边是爹爹,那才是真的两边为难。
“哈哈,还是我女儿了解我,堂堂任我行的女儿怎能被他人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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