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萤和秦赫他们来的时间,和出发地点都不一样。
秦赫和苏牧野都是《有邪》的演员,同样被邀请出席杀青宴。
刚好这段时间他们表现得不错,乌山前辈们也在他们身上得到很好的实验反馈,才把人放出来权当放松。
当然,这本来也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虽然出发时间不一样,双方到达的时间却差不多,之所以没有一起到宴会现场,也是伽萤中途收到子车乡的一个消息,让她帮忙去休息室帮他拿一样东西。
用子车乡的话来说,就是他已经在现场了暂时走不开,正好伽萤刚来顺路就帮他拿了。
也权当她把他拉入黑名单那段时间的精神伤害的补偿。
伽萤还没说他不断用信息轰炸她的精神伤害呢。
没跟子车乡多扯,伽萤淡淡应下他的求助,随便找问人问一句就知道子车乡的休息室在哪里了。
门上挂着子车乡的名字,旁人看见了不会乱闯。
伽萤握着门把一按就直接打开了。
门没锁。
里面没人。
伽萤走进去,那门自动回关,没彻底合上。
休息室不大。
伽萤走到化妆台,没一会儿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一块手表。
这就是子车乡让她帮忙拿的东西。
“咯吱”的轻响。
伽萤闻声望过去。
休息室内自带的卫生间门从里向外推开,一道高挑的身影走出来,只看跨步出来的一条腿,笔直,修长,就认准了这人肯定是个帅哥。
等这人彻底走出来,青灰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低调、优雅、斯文而略带一份疏远的忧郁,如傍晚的薄雾,给人捉摸不定的吸引力。
看到伽萤后,这人脚步顿了顿,然后神色浮现一抹了然随即散去,看伽萤的眼神还算平静,并且向她走过来。
伽萤把手表收进口袋里。
今天来参加杀青宴,有记者有媒体,可她依旧穿着日常。
可就算是日常的装扮也没有人会忽略她。越走越靠近的燕忱书看着伽萤,心里这样想着,一瞬不瞬看着一段时间没见,对方不施粉黛也净白如瓷的小脸,五官不做过分鲜活的表情,也昳丽无比的少女。
她才刚成年的年纪,就有了让异性无法忽略,难以抵御的魅力。
伽萤并不知道燕忱书在想什么,可感受得到他随着走近,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以及锁定自己的眼神。
惹人心慌,叫人害怕。
却不包括伽萤。
等到燕忱书走到跟前停下来,比她高了至少半个头的男人,阴影笼罩在她的面前。
这个距离好像有些过分近了,超出了礼貌的距离范围,有刻意压迫的嫌疑。
伽萤没有退后,也没有反压迫过去,从头到尾都平静得过分,仿佛对于燕忱书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任何惊讶。
早在收到子车乡的信息时,她就猜到这不会真是个帮忙拿东西的简单要求。
子车乡没那么无聊。
一块手表而已,叫助理拿就好了。
让她顺路走一趟,为了故意麻烦她?
那这条唯恐天下不乱的竹叶青心也太纯良了。
本来会答应子车乡的要求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打折什么主意。
现在休息室里看到燕忱书,伽萤不仅没惊讶,还有点失望。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没兴趣走这一趟。
伽萤抬了抬眉梢,波澜不惊的目光和燕忱书对视片刻后就转身。
有个人比她更快,仗着腿长先走到门口挡住她的去路,再背后身后的手把休息室的门向后一推。
之前没关严实的门被合上,紧接着“咔嚓”一声被反锁。
伽萤顿足,看着燕忱书过分沉默的模样,“我以为你是被子车乡忽悠来的。”
也许是还想‘她’和燕忱书之间的感情笑话,用简单的借口把她和燕忱书忽悠在一个地方。
不过看燕忱书的行为,倒让她的猜测稍微不那么准确了。
“的确是子车约见我。”燕忱书道。
伽萤没出声,目光落在被反锁的门把上,再回到燕忱书的脸上,意思表达的很明白。
不信他看不出来她也是子车乡忽悠里的,那么这个行为的意义就该好好解释一下了。
燕忱书放下手,并没有向伽萤开口解释,相反再次靠近她,和之前差不多的距离停下,可上半身突然向前倾下。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这里的情况,九成九都会觉得燕忱书正打算亲吻女孩。
专注,深情。
深棕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小小的人,好像全世界就剩下这唯一。
过分近距离的接触甚至让人呼吸交缠,来自另一人的温热吐息,很轻很淡,似有似无。
伽萤就闻到了来自燕忱书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清凉的,又不彻底冰冷,好像还有点别的香,却不是刻意喷的香水,更像是洗浴用品自带的香再由个人的温度蒸发出不一样的味道。
当然不难闻,还可以说很好闻,配以燕忱书这个人,别具魅力。
阴影下的伽萤,神色和目光却丝毫不动。
仿佛这么个让无数男女疯狂迷恋的当红巨星并不存在,又或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物件。
最终这个类似亲吻的姿势并没有真的触碰到伽萤,燕忱书的脸颊没有丝毫的停顿的和伽萤侧脸错过,显示出他一开始就只是打算靠近她一点,跟她说着悄悄话。
虽然这悄悄话的语气冷到无机质,和这样亲昵的姿势恨不和谐。
“你到底是谁?”
空气都好像被这语气给凝冻降温了几分。
伽萤笑了一声,就很普通的觉得好笑的笑出来,轻轻松松打破凝滞的气氛。
她漫不经心的说:“你以为呢。”
燕忱书倏然收回身,抓住伽萤的手臂。
伽萤还是没动,任由他抓着,就清清淡淡的看着他。
燕忱书眼里剧烈波动了一瞬又收敛,眼神暗沉。
他清晰感受到掌心里少女的手腕多纤细绵软。
“我以为喜欢一个人的情感不会这么轻易消失得无影无踪。”燕忱书说道,语气听不出他是在讲述一个道理,还是在指责一个人的无情,又或者是揭露某种伪装。
这一点伽萤猜不上来,却也没必要猜,因为她答案很明确。
“你的问题倒让我想起来,我也有些东西想问问你。”